本書循着男女主人公的足跡,從二十世紀二十年中期至二十一世紀初的八十多年的歲月裡,講述了他們那動人的愛情、親情、友情的故事。出生於客家的周明森,在他四歲時按照當地的風俗,母親給他抱回了童養媳婦蓮子,他們相伴相依長大。在他十多歲時,睿智的母親把他送進了學堂。爲供周明森讀書,童養媳婦蓮子一邊勞作一邊侍候已經風癱了的娘。還用她瘦小的身軀承擔起本應由男人乾的那種犁、耙、軸等重體力農活……1945年寒假,在他們的圓房的日子裡,日本鬼子的鐵蹄踏進了寧靜的家園。逃難路上,娘在凜冽的寒風中被凍死在山坳裡。這深仇大恨強烈震憾了他,萬分悲痛之中明白了,一個國家的強大或貧弱對老百姓意味着什麼。在省立中學求學期間,他和幾位同窗好友秘密接觸到《共產黨宣言》《新民主主義論》等革命書籍,從此積極尋求革命真理,投筆從戎走上革命道路。在建設新中國和剿匪鬥爭中屢建戰功,共產主義理想在他們心裡深深地紮下了根。
“吃虧,什麼叫吃虧呢?比起明森和剿匪犧牲的小李我一點虧都沒吃,離休費,退休費,退休費,離休費!已躺在地下的明森和小李,他們去哪裡要離休費?退休費?我,已經很幸運了。能活到現在看到國家,繁榮富強;民族,獨立興旺;人民,安居樂業;我們年輕時的理想實現了。”
鍾字薈看着自己嘴裡吐出的煙霧消失後,眼晴睨着他:“詩人,真不愧是詩人啊,眼裡看到的盡是蔦歌燕舞,潺潺流水。一些觸目驚心的事你老兄卻看不見。”
“字薈,我知道你對現在社會上一些腐敗問題深惡痛疾,拿現在年輕人的話來說,你就是個‘憤青’。但我們做到了問心無愧,我們在領導崗位時沒有應酬過一餐飯,沒有陪過一次酒,到下面檢查工作,我都是拿着飯盆排隊吃食堂。這本來很正常的事情,下屬就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我,人們的思想觀念都偏了,社會的輿論導向也變了。我不知道有些人嘴巴爲什麼這麼饞,簡直吃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哈哈哈,哈哈哈。”鍾字薈禁不住大笑起來。佟青不解地看着他:“你笑什麼?難道不是嗎。”“哈哈哈,佟青,你不饞嗎?”“我饞?”佟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哈哈哈,我們第一次去明森家,這缽碗黃鰍幹燜酒釀辣椒你吃得最多。”“哪是我吃得最多,是你吃得最多。”佟青回過神來抿嘴笑着反駁鍾字薈。“是你吃得最多。”“是你吃得最多。”“是你。”“是你。”倆老友各不相讓。
看着和蓮子並排扶着石欄杆的伍升瀾,佟青狡黠地轉嫁目標:“好了,好了,不爭了,我們倆都沒有吃很多,是升瀾吃得最多。”說完這句他差點就要笑出聲來。“明森自己也沒有客氣,吃得也不少。倒是蓮子大嫂,如果不是明森夾碗裡最後一條給她,那餐她可是一條黃鰍幹都沒有吃到。”鍾字薈接過佟青的話。“呵呵呵,呵呵呵。”佟青接着剛纔的話繼續說:“在現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我們做到了潔身自好已很不容易,你不要太難爲自己,看不慣,像是誰欠你幾百吊錢似地整天拉着個臉。老兄,‘牢騷太盛防腸斷,風物長宜放眼量’哦。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健康快樂地享受老年生活。要相信,總有一天黨會重典治腐,一個風清氣正的社會環境會到來。你看,港澳已迴歸祖國,港澳迴歸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世界上只有中國共產黨才能做到,我們要相信黨。不說了,我們參加革命時的初衷已實現,民族獨立,國家富強。”“電燈電話,高樓大廈。”鍾字薈調侃似地接過他的話:“佟青,你不再去爭取離休,就這樣吧,我們和蓮子大嫂出來遊覽的費用,你不要買單,就我和升瀾來買單。”佟青撇嘴斜睨着鍾字薈半晌:“哼,你真是的,我會差這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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