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后頭上黑龍盤旋,將來定會奪您的天下。”“……無妨。”
武照擡起頭,翦水雙瞳漾起幽幽薄霧,眼神陌生而失望,未染胭脂的菱脣宛若凝着冰屑的梨花瓣:“只是不願屈從而已,殿下何以用‘犯’字?”
“我、我一時心急,口不擇言。”李治趕忙道歉,知她情境不佳,而且對自己誤會不淺,斷不能讓她心裡的陰霾繼續漫延。
李治想向她解釋,她卻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再說。本就靜謐無聲的院子,因兩個失落的人影變得愈加沉寂,好似一幅被遺忘的畫卷,在歲月的塵埃裡嘆息,虛度光陰。
不知過了多久,房內傳來幾聲響動,應是器具碰撞的聲音,父皇從瓷瓶或藥罐裡拿藥?爲何沒叫武照進去服侍?李治問詢地看向武照,卻見她神情倦懶,清冷嫵媚的臉頰在樹影中彷彿蒙着一層暗紗。她不可能黯然到沒注意周遭的情形,但她絲毫沒有進去服侍或通報的意思。只有一個原因,父皇提前同她交代過。
直到快正午,武照才走出那片陰影,從袖口拿出一個小瓷瓶,打開瓶塞,用指尖沾了點胭脂,在脣上抹了,淡粉的脣瓣恢復了幾分血色,卻沒有顯得更俏麗,依舊是一臉沉鬱:“膳房應該備好菜餚了,我要過去取,太子殿下陪皇上一同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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