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巴塞羅那。
夜色已經徹底籠罩這個城市,華燈初上,花花推開病房裡的陽臺,陽臺上有一把躺椅,躺椅上是軟綿綿的狐狸毛毯,很舒服,他躺在上面,微微的側着身,璀璨夜景在他的眼裡變成虛虛實實的幻影。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條薄軟的小被子蓋在他的身上,有人坐在他的旁邊。
“晚上風大,會着涼。”靈隱給他掖了掖小被子,“一個人坐這裡發什麼呆呢?是不是很無聊?”
他記得花花在加拿大的夜生活是很豐富的,只可惜自己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不能帶他見識見識巴塞羅那的夜生活。
這十幾天來,花花整天在醫院陪着自己,他心裡高興,但也知道太委屈花花。
花花微微偏頭,細碎的頭髮隨風微動:“沒關係,不無聊,這些都不重要,靈哥你回屋去躺着,免得又發燒,到時候那個顏風又對我吆五喝六。”
“明天別在醫院陪我,我叫兩個導遊陪你到處逛逛。”靈隱手撐着椅背,穿着病服,褪去了威嚴,更親切溫和一下,即便穿着病服也絲毫不減魅力。
“別,我就在醫院陪你。”花花拒絕。
“是擔心納米炸彈的事嗎?”靈隱笑摸着他的頭:“小顏逗你玩的,完全子午須有的事情,被他說得真真假假,你別介意,他就是那個性子,其實沒惡意。”
花花驚訝了兩下,好啊,那個顏風竟然敢騙他!不過:“靈哥,我就是想找個地方透透氣。”
他也不瞞靈隱,反正他也知道自己的心事。
這裡很好,除了每天在醫院無聊一點之外,他倒是真的能透透氣。
“一直沒問你,你哥哥,就是顧少成,他怎麼說?”
花花沉默不語,靈隱看他不想談的模樣,便沒有繼續再問。
許久,花花才黯然神傷的說:“我哥說我一輩子都是他弟弟。”然後又一笑,“這樣很好是不是?至少他沒叫我滾出他的世界。”
“……”
“我哥這個人,其實比我還執着,他愛我大嫂,愛到了骨子裡,他能在知道我的心事之後,沒有叫我滾蛋,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我現在想努力保留最後一份兄弟情義,那是我這輩子最後最珍惜的東西,我不能再讓這份兄弟情也斷了。
“可是,我心裡真的難過,靈哥,你說,要怎麼才能在半年內忘記一個人?我……我根本做不到!”
這是他面對的最大難題!
他不想把他哥從心底驅趕出去,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對他而言,這太殘忍。
“花花,失戀不是世界末日,而是新生活的開始,何不給自己的心一個‘服刑期滿’?”他凝着他,滿眼心疼:“治療情傷最有效最快的辦法,就是走進一段新的感情。”
還需要他說的更清楚嘛?
靈隱說:“花花,我的世界,早已爲你打開大門,就看你願不願意邁步進來。”
“你是想趁虛而入嗎?”
他點頭,笑的意味深長:“就看你願不願意給我趁虛而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