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再問問你們,誰是主謀?”善耆問道。
黃樹中說道:“是我!和汪兆銘無關!”
汪兆銘怒罵,說道:“你何嘗主張過了革命?平日裡你屢次勸阻,染髮我打消反意,今日卻反而承認你是主謀,想替我去死,你是打了什麼主義呀?”接着,他又說道:“這件事全都是我汪兆銘做的,和這個黃樹中無關!他還屢次向壞我的事呢!”
黃樹中連忙搶着又說:“是我黃樹中,和汪兆銘無關!”
善耆也不由動容說道:“好個烈士!雖然,你等和我立場不同,但是,敬佩你們兩個漢子!如果你們肯悔過自新,那麼我可以讓你們不死!”
“如果,讓滿清權貴可以向天下人讓出權利,那未免死而無憾!”
善不忍殺害,所以決定自那時把兩人關押。並且,他心道,革命黨人不怕死,以死來威脅,有什麼用呢。事實上如若汪精衛等人在年輕時候犧牲道真是一名烈士,但隨着時間發展思想變化卻也難說。
紫禁城。載正在召集那般的皇族和少數的北洋洋務派官員商議國是。
“那汪兆銘、黃樹中一案審的如何!這顆是震驚朝野的大案!那革命黨人居然在朝廷進出口要道上安放地雷,準備彈藥,如果不審問清楚了,這上個早朝也要人心惶惶,這天下該怎麼治理了?”載灃沉聲說道。
肅親王善耆說道:“革命黨人都不怕死,近年來不管是梟首挖心那般的酷刑,將許多叛黨處決。但是,剛將那革命黨處決了,外面新的革命黨又鬧了起來!這樣殺之不盡,所以依臣之見,不如寬大處理,讓其對朝廷懷有感恩之心,或許,能夠消除革命黨人對朝廷的怨恨!”
攝政王載高聲問道:“難道把那汪、黃兩人釋放?”
“不!這樣也太過寬鬆了,有罪不罰,朝廷威信皆不存。所以,寬大也是有限度的,便判他們終生監禁,卻是免他們死刑便是了!”
現在這朝政所議之事,每日,革命黨人的要佔據一半。
朝廷大員都是愁眉苦臉了,心想,亂世之相已經現。那朝廷中許多大臣、親王,爭權都了。不過,有權的人,便向快速利用手中權力錢,如慶親王等人就開設了慶記公司,明碼標價地賣官位。這幾年下來,賣了幾千個官位,也是換得了數千萬英鎊的財富,存在了外國銀行中了。也有大臣在朝中有價銷售那選舉權、附議權。就算是最新推出的皇族內閣爲核心的政府不是也議會嗎,議會要表決一項政策,要是需要投票的,這有人想通過一項政策,一半情況下,大家都是不願投票的,棄權甚至無理由的反對是常有的。你要通過,那也簡單,選舉前,事先買通這內閣的諸位皇族議員們,得搞清楚那夥人是可以買賣投票權利的,那夥人可能會剛正不阿告發你地。這樣,摸清楚了行情,想讓議題通過,只要有銀子開道就是好辦了。如果,有人剛正不阿了,其他的議員就說,這和國際接軌,人家美國人選舉能在幕後買賣選票,咱就不許這麼搞,如今內閣了,不流行孝敬了,得公事公辦的展開投票權生意。
“啓稟澤公,今日各省各部傳來的喜訊是接二連三呀!”陸軍部大臣鐵良眉眼舒展。
載灃不由的期待,問道:“喜從何來?”
“亂已經平息!根據兩江都督端方彙報,那亂已經逐步平息。對於兩江的新軍,已經被嚴家看管隔離,對其中混入的革命黨開始甄別。已經使得,光復會在兩江新軍中的餘黨全部被按照士兵供認,以及搜出的名單,一網打盡了!”鐵良展示手中地一份電報,“竄入鄉野中的亂黨,更是在地方士紳地配合下紛紛被緝拿歸案。少量的佔山爲王者,已經淪入如土匪,不成氣候了!”
“好消息!確實是個好消息!那興中會、華興會等逆黨幾年前煙消雲散,以爲那革命黨總要消停了,但又冒出什麼嶽王會、光復會!這光復會屢次三番煽動新軍起義,這也給我們提了個醒。南方的新軍,起碼是兩江的新軍信不得。今後,等各省的練兵大臣們都注意了,別光是注重兵員的文化、素質,更要注意他的思想動態,一旦發現叛逆苗頭,扼殺於眼簾之中,寧可錯殺,也不能讓叛黨在新軍中發展新的叛逆!”載灃覺得興奮非常,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累的有點喘。
“只有這光復會逆黨,屢次三番地造反,還有這南方新軍更是起義的主力,說起糧餉已經比起那被逐漸裁撤的舊軍幾倍。在新皇登基以來,就讓朝廷不安生!”
“這新軍就是不牢靠,還不如以前能打仗的鄉紳辦的團練軍隊!”
“是啊,是啊!這新軍要組建起來,一個鎮的開支,就足以養四五個舊式軍隊!而且那新軍的軍人,特別是的那些留洋學生,一個個都吃了**藥一般,被不忠不孝的革命黨人洗腦了!”
“這新軍還是不練了吧!”
“其實,依我看,還是回覆祖宗之法來得好!早年康熙爺、乾
讓那夥賤民人認得字,不讓西洋的擾亂民心地思想傳不就國泰民安了!而那時候,**、禁言做的可比現在周到,會寫字地亂寫、亂說就抄家滅族。人人都不亂想亂說,不就天下太平了?”
“是啊,是啊!那些各省的立憲派整天在京城情願,又不能打有不能罵地,所以他們才曾鼻子上臉,整天不讓朝廷搞皇族內閣,要把內閣和決定權交給那幫子人。要說那立憲派大多數都是有功名的讀書人,現在,這些人都這樣大逆不道了........”
說起了新軍、憲政,朝中昏聵地皇族大員們紛紛提議、附議。
載灃冷冷說道:“朝廷道是想維持祖宗制度,但這天下人已經不允許不變了!這各省籌備立憲派已經開始不斷請願,要求早日拿出立憲章程。
如若逼之過急,立憲派逼成革命派了,可以亂砍亂殺?諸位就高興了?”
朝中諸公啞口無言,攝政王這話真是誅心了。
“再說那新軍,從現在看來,新軍的完全依照外國的方略所練,各省軍隊德國、日本教員甚多,從整體來看,新軍的各種素質確實是比舊式軍隊要強!各省暴亂也紛紛是此起彼伏,如果有一支精幹、能打仗、不擾民的新軍,革新、圖強,才能從根本上有保證!而且,這新軍也關係着大傢伙地榮華富貴!如果不想被那革命黨人革掉了命,不想被趕出這中原繁華之地,朝廷必須有新軍!”載灃這話說的硬氣。和德國皇族關係不錯的載灃,對德國人的經驗深信不.“再說一件國際形勢!那英國在西藏佈局,法國窺伺雲南,俄國人平息國內革命後,卻是到了蒙古邊境部下軍隊。一旦朝廷露出不能維持局面,也不能維持列強的商業利益。那麼,這些狼虎之輩的列強,會選擇吃下一塊底盤充當殖民地,以殖民利益彌補損失的商業利益是說,如若朝廷的真的沒有能打仗的軍隊,立馬就會被鯨吞。回關外說不定都不成了!”
看朝中諸公垂頭喪氣,盛宣懷忽然說道:“方纔鐵良大人報了件喜事!臣盛宣懷也有喜事來回報!”
此時,北洋地核心人物袁世凱被貶回家“養病”。盛宣懷則成爲了朝中依仗的北洋大佬,所以,隨着吏治改革,在內閣中,盛宣懷是少數被皇族的漢人議員,另外,盛宣懷也是朝中少有的部長級大員,掌管全國的鐵路、郵政的郵傳部大臣,另外,因爲其辦洋務水平過硬,這北洋,許多原本是袁世凱管的一些產業,此時都是盛宣懷掌管。並且,盛宣懷和洋人之間因爲商業往來而建立起來的關係,使得許多借款人物都是需要盛宣懷去做。這朝中,視同盛宣懷爲財神爺。
一時間,盛宣懷的地位拔高了幾年前陸軍部長袁世凱地位置上了。甚至,因爲盛宣懷提供資金,但卻無兵權,這滿朝文武對盛宣懷更是信任有加。
此時,朝中的官員中,隨着早年地張之洞等人逝去,滿朝權貴結爲王爺、貝勒之輩。
自從號稱學習憲政,先搞了個內閣後,內閣以下設立的部門掌管全國權利。這內閣不過是將過去的滿清獨裁的軍機部換了名號而已,這內閣以下的外務、民政、度支、學務、吏、禮、法、陸軍、農工、郵傳、理藩各部設立的大臣中,除了盛宣懷、徐世昌有點才幹的漢官擔任大臣,其餘的各部大臣如今是按照了和載灃關係親疏、血緣遠近的順序分配給了各位親王、貝勒們了。
所以,一到該拿主意地時候,這些昏聵王爺,有的在想着今天是該抽鴉片膏子呢還是常常洋人新研製的海洛因。有的則在想着八大胡同裡面的花魁,今晚定然帶足了銀兩好藥陣陣闊氣、威風一把,這銀兩哪裡來,那就要賣官、賣內閣會議的贊成票了。
“哦?”朝中中人人都開始有了點喜色。這盛宣懷這財神爺的消息是........
“香港傳來電報,那美洲華人首富王雲東,和美國兩外兩大頂級財閥的領袖,在美國海軍太平洋最新的艦隊護送下,已經到了中國南洋沿海了!”盛宣懷滿含笑意的彙報,“並且,那王雲東吐露消息,說願意向朝廷進行低息貸款,支持我們地憲政改革!”
載灃大爲激動,說道:“我就說那海外的鉅富,擁有富可敵國地財產,哪裡能夠像那些赤腳的泥腿子,或者是那些留洋幾年地學生那般的鬧革命?老佛爺生前就有遠見地斷定了那王雲東乃赤誠忠良的海外華,不是哪忘恩負義的叛逆之輩。上一回,那南方水災,他出資幫助朝廷撫卹民衆,使得天災後的**消失於無形。如今,朝廷爲了圖強,可缺的就是銀錢和家底,這王雲東就及時雨一般的趕來了.........”
盛宣懷笑道:“這王雲東來了,據說他好談話,有善名。這新政、新軍所需要的徐徐多多的款項,很多都可以減少向洋人借貸了。那洋人的貸款不說是利息過高,而且,還附帶了種種地索要利益條款。臣宣讀這則消息,諸位大臣、王公們可否覺得心裡舒暢
“只是,那王雲東難道就真的那樣好心腸,無任何企圖方面的要求?”
“有是有的,不過,卻是提出了要求收購朝廷官辦、官督商辦的一些資產,尤其是看中了臣名下的漢冶萍煤鐵廠礦公司,還有提出參股輪船招商局等等官督商辦的朝廷擁有股份的產業...........”
漢冶萍煤鐵廠礦公司由漢陽鐵廠.這是張之洞搞的漢陽鐵廠,因爲經營不善,被盛宣懷萍鄉煤礦所兼併。逐漸形成的鋼鐵聯營企業。着企業年產鋼鐵7萬噸,鐵礦50萬噸,煤60萬噸。僅鋼鐵產量這一項,就比日本在日俄戰爭鋼鐵生產巔峰時期還要高得多了。根別說現在,日本國內地工業生產被王雲東暗中策劃,使得原本應該很快就被平息的日本底層工人暴動,變成了白熱化的內戰。之後,日本的重工業基礎,鋼鐵的年產量就再也沒有超過2萬噸。所以,日本政府和日本財閥千方百計的到中國和盛宣懷談貸款,歷年來,日資集中了力量借貸、償還不了貸款,就用心險惡的提出把貸款變成購買新增的股票。這樣一來,每年裡面日資都能買進幾十萬銀元的漢冶萍煤鐵廠礦公司股票,逐漸使得漢冶萍煤鐵廠礦開始變成了有向日資轉化地趨勢。
“我就說呢!商人不逐利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那漢冶萍煤鐵廠礦公司既然日本人都在不斷參股,讓王雲東也參股也可可以,搞好了平衡,讓王雲東和日資去鬥一鬥也好。輪船招商局,那關係重大,朝廷如今運輸,已經相當倚重這家公司,如今如果不是你盛宣懷阻擋朝廷收歸官辦,那招商局早就是朝廷地衙門了!”載灃笑道。
因爲輪船招商局盛宣懷擁有股份最多,所以他就反對朝廷強制收購股份,收歸官辦。但是,對於那各省籌建的鐵路,因爲不是盛宣懷投資辦的,所以他就鼓譟,讓朝廷低價收歸國有,之後,或者是高價抵押給洋人換貸款,或者是朝廷自己經營都是大有可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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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幾天。王雲東也見了不少華商的代表,對於此事的華商,在香港的地位,完全是低於英商之下。
雖說香港是政治獨裁,商業平等。但是,既然洋人都完全壟斷了政治了,政治是一切利益的最高形式,這都壟斷了,商業上的平等也僅僅是在形式上了。
法庭裡面的司法官員基本是洋人,警察體系中華人比警員高一點地警長,甚至大多數華人警員都是編外職員,連正式的聘用證明文件都沒有。至於其上的督察、警司、處長等等登記森嚴的職位體系,是不存在華人警員的。
所以,在法律面前,因爲歧視,有色眼光等等因素在裡面,已經不存在理論上的平等。
許多,華商代表對此向王雲東請願,希望其向殖民當局說幾句意見。不過,王雲東雖然表達了香港之門你當局歧視華人的現象表示不滿,但是,王雲東的影響力主要是在美國,還影響不到大英帝國的官員決策。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不過,隨着王雲東在香港商界逐漸構建成了巨大的利益網絡,這遲早,香港地局面,王雲東也要有話語權的。
“遮大先生,你知道印度有利銀行嗎?”王雲東在離開香港前忽然對遮大爵士問道。
這遮大地家族雖然是英國倫敦,但其本人卻是在印度出生,並且在印度度過了童年的一年時光。
“哦!有利原本是叫印度倫敦中國三處匯理銀行,開始是創立在印度殖民地孟買地區,後來,在香港開埠後,是較早加你入香港地英資銀行,並且,那樣的名稱不符合香港華人地習慣,逐漸的,被華人叫做有利銀行,而那銀行的中文名逐漸也換成了印度有利。雖然印度有利銀行是在倫敦開設總部,不過,他的很多業務都是在香港,以前,這家銀行還是第一個被批准發行港幣的銀行呢,後來更大的資本匯豐、渣打參與發行港幣後。有利就屈居劣勢了,因爲其資本不足,多次遭到擠兌,搜易放棄了發行港幣業務!”遮打在香港算是一名香港通了,從荒涼到發展到如今規模,他都是經歷過的。
“遮大先生,我想請您幫忙,出面收購有利!我想擁有這家有發鈔行資質的銀行!”王雲東說道。
“發行港幣?”遮打奇道,“這港幣的銀幣因爲成色不足,而常被拒絕使用。雖然規定了香港,港幣是唯一流通貨幣,但是,市場中人們不買賬,所以,大家都用墨西哥人的鷹洋!”
此時,香港的貨幣幾乎是和中國內地一般,是和世界西方主流國家差別極大的銀本位,也是和中國一般,墨西哥鑄幣局的鷹洋成爲了市場上流通最爲廣泛的貨幣。這港幣,在此時,確實不是一件能夠賺錢的買賣。連那銀元港幣都因爲成色不足被市場所拒絕,那紙幣就更不用說了。總之,在如今,發行港幣還是一件虧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