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藝考和畫餅
隨後的幾天，江曉楓和老狼一行幾人，又在各大音像店、商場等場所，爲《校園民謠1》這張唱片舉辦籤售、宣傳造勢。
而這期間，桃虹也沒閒着，從二月份開始到三月份，一直奔波在藝考的路上。
出於保險起見，桃虹同時報考了三大戲劇學院，分別是中央戲劇學院、燕京電影學院、滬市戲劇學院。
要說桃虹也真是天選之人，有些人連一個學校能很難考上，而桃虹竟然輕輕鬆的鬆通過了這三個學校的初試和複試。
至於桃虹最終能不能被這三所學校錄取，就要等到四月中旬才能知曉了。
桃虹在等結果的這段時間，也沒什麼心思學習了，幾乎每天都會跑到亞運會的匯園公寓，和江曉楓在出租屋裡幽會。
這天上午，眼光明媚。
刷完牙洗完臉，江曉楓吃着桃虹給他帶來的豆漿油條，心裡感到莫名的滿足，臉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見江曉楓一邊吃着油條，一邊傻笑，桃虹哭笑不得地道:“你笑什麼？吃個豆漿油條也能樂成這樣？”
江曉楓笑着感慨道:“你不懂，豆漿油條是我小時候最想吃的早餐，我理想中的完美早餐，就是豆漿油條。”
有一說一，這殺頭的生意有人搶，賠本的買賣無人做，像《校園民謠1》這種無人問津的唱片，盜版商但凡多看一眼都算他輸。
江曉楓笑着回道:“不用，山珍海味天天吃也會膩的，你偶爾給我帶一兩次，我就很滿足了。”
不能上電視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爲《校園民謠1》這盤唱片只錄了磁帶，爲了儘可能的省錢，甚至連一支歌曲MTV都沒拍，總不能讓電視臺直播放磁帶吧？
好在大地唱片並沒有坐以待斃，也在努力的和各地電視臺協商溝通，看能不能讓歌手們有機會上臺唱歌，哪怕露個臉也好。
“不過你也彆着急，很快就到你了，按照目前的進度，小竇和何勇的新專輯，應該這個月中旬就能夠順利完成，”
想到此處，江曉楓反回道:“張總，是不是我寫夠十首歌，就能馬上進錄音棚錄歌了？”
“對我來說，鮑魚燕窩，都沒豆漿油條美味，更不要說，這還是你親自給我帶的早餐，我當然開心了，”
江曉楓心想，別說10首歌了，你說你要100首，我也能分分鐘鍾給你寫出來。
然而，和張培仁接觸幾次下來，江曉楓突然發覺，其實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畫餅，每次江曉問他什麼時候可以開始錄歌，他都說下個月肯定沒問題。
現在的問題是，就算江曉楓把歌全部寫好，魔巖文化也不能能馬上編曲或者錄製，因爲現在錄音棚都是竇維和張儲在用，何勇要錄歌都還要排隊。
寒暄幾句過後，張培仁饒有興致地問道:“曉楓，你現在寫夠10首歌了嗎？”
4月6日，上午。
閒聊了幾句過後，桃虹問江曉楓:“《校園民謠》這張唱片賣的好嗎？”
從娜英模仿蘇芮的形象做封面這一點可以看出，在這一時期，內地唱片市場有一套比較常見，也比較傳統的營銷方式——用唱片海報和封面，來吸引聽衆，這種方式是借鑑了早期電影宣傳的方式。
不過，像劉德華這樣的天王巨星，在1993年發行的《真情難受》這張唱片，封面上啥文案都沒有，僅靠他的一張帥照，就能在內地輕輕鬆鬆賣出數十萬張，還不包括盜版銷量。
所以當時娜英的磁帶封面上，大大地寫着蘇芮的名字，封面是戴着墨鏡、模仿蘇芮造型的娜英，蘇丙作爲娜英的藝名，被放在一個小小的角落。
“怎麼會這樣呢，”桃虹不可思議地說，頓了頓，接着又道:“我覺得裡面的歌都挺好聽的呀，不應該沒人欣賞啊。”
比如娜英，娜英也是靠模仿臺省著名歌手蘇芮出道的，並給自己取了藝名爲“蘇丙”和“蘇冉”，來蹭蘇芮的熱度。
再者就是大地唱片公司的實力有限，對《校園民謠1》這張唱片的宣傳力度不夠。
……
然後就是內地唱片工業體系不完善，內地歌手缺乏展示自己的平臺，不像港臺歌手，背後有成熟的唱片工業體系和流水線一樣造星系統。
事實上，在80年代中後期，和90年代初期這幾年，內地歌手的唱片幾乎是沒有盜版的，有盜版的都是港臺歌手的唱片。
《校園民謠1》的銷量之所以如此慘淡，分析起來有諸多原因，但首先排除的就是盜版。
面對《校園民謠1》如此慘淡的銷量成績，包括老狼、鬱冬、沈慶在內的幾位歌手，都已經默默地接受現實，不再有任何幻想了，唯獨江曉楓一個人耿耿於懷，百思不得其解。
事實也正如江曉楓所言，按照京滬等地唱片商的粗略計算，《校園民謠1》發行第三週，總銷量約摸八千來張，連一萬張的小目標都沒有實現。
江曉楓應邀前往魔巖文化公司，和張培仁溝通新專輯的相關事宜。
在江曉楓的前世記憶中，他清楚的知道，《同桌的你》是一首紅遍大江南北的爆款歌曲，現在《校園民謠1》不火也就算了，沒理由《同桌的你》這首歌也不火呀，這是江曉楓怎麼想也想不通的地方。
張培仁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安撫道:“曉楓，這個嘛……你也清楚我們公司的情況，畢竟只是滾石旗下的一家分公司，和滾石總部比起來，各方面的條件肯定是要更差的，”
俗話說得好，酒香也怕巷子深，《校園民謠1》發行以來，只舉行了幾場籤售會，以及電臺的零星推廣，連上電視臺打榜的資格都沒有。
江曉楓也沒瞞着桃虹，坦然道:“不太好，感覺沒什麼人聽，賣的也不好。”
而《校園民謠1》這張唱片銷量慘淡的首要原因，首先就是賣相不太行，封面使用的是淡黃色的牛皮紙，夾雜幾句簡單的煽情文字，連歌手的照片都沒有，卡帶的製作也相當粗糙。
江曉楓苦笑着嘆了口氣:“我也是這麼想的，可現實確實是沒什麼人聽，也沒什麼人買，都發行一個月了，才賣出幾千張。”
這一時期的海報主要特點是以唱片上的歌手封面爲主，同時搭配廣告語，推薦曲，有些還有文案中的重要文字。
第一次和張培仁見面的時候，江曉楓認爲張培仁挺靠譜的，怎麼說以前也是滾石唱片的副總，沒點能耐和真本事，根本坐不到那個位置。
好在這半年，江曉楓也沒閒着，包括《藍蓮花》和《夜空中最亮的星》在內，總共創作（抄襲）了23首歌。
“下個月，我向你保證，最遲下一個月，你跟何勇就能進棚錄歌了，你再忍耐一個月怎麼樣，你正好可以把握這點時間，把你的作品再好好打磨打磨……”
結果，下個月又下個月，下個月又下個月，江曉楓一等就是半年。
比如田震，田震剛出道那會兒，就以模仿鄧麗君成名，只是鄧麗君的歌聲十分甜美，而田震的嗓音沙啞渾厚，所以她只能捏着嗓子，用夾子音模仿鄧麗君唱歌。
甚至有不少內地歌手，都是靠着模仿港臺歌手出道的。
這23首歌，都是江曉楓個人喜愛並熟悉的歌曲，大部分都有潛力成爲爆款，少部分則是個人偏愛的冷門歌曲，至於歌曲質量，那就見仁見智了。
總而言之，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校園民謠1》發行的第一個月，只賣出了1萬多張，還不到2萬張。
聽了江曉楓這番話，桃虹也是一臉動容，然後認真的說:“那我以後天天給你帶！”
江曉楓把這23首歌，都整理在一本厚重的筆記本里，作爲自己的一個秘密曲庫，等他有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拿出來發表。
坦白說，對於如今的江曉楓來說，創作歌曲的詞曲並不難，難的是歌曲的編曲，以他目前的水平，也就能做個簡單的吉他樂譜。
如果要完成混搭幾種樂器，或者比較複雜的編曲，江曉楓一個人暫時還有壓力，需要專業製作人的協助和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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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