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鄭雄笑着將黑色的球體放到調製好的藥水中浸泡。
3分鐘後,奇異的情況發生了,那黑色的球體開始在藥劑中膨脹,繼而散出一縷薄薄的霧氣。隨後,如變戲法一般,鄭雄挑出一張灰褐色的紙條,紙條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一排排小字還有一份草圖。
武天看不懂D國文,自然不知道上面寫了什麼,不過他看着鄭雄眼裡精光四閃,而且臉上掛着喜悅的微笑,就對這神秘的圖紙內容猜中了個不離十。
“大哥,你是怎麼知道這哨子裡就一定藏着秘密?啊陸啼又是怎麼想到用這樣一種方式藏匿的?”武天對眼前的這些充滿了好奇。
“呵呵,這就是啊陸啼的過人之處了。”鄭雄笑而不答。
搶回檔案
車進入政府所在地,一路哨卡林立,士兵們對來往的各式車輛進行嚴密盤查。也難怪如此,D國實在是派系林立,各類非法武裝組織活動異常頻繁和猖獗,政府軍雖然沒有能力對他們進行圍剿,但是保證自己核心駐地安全的能力還是足夠的。
武天和鄭雄駕着車,前往他們的目的地,因爲途中必須經過政府的軍事駐紮地,所以兩人不得不易容化妝。武天坐在副駕駛位上,梳着D國人喜歡的大奔頭,手上夾着雪茄,一副大老闆的打扮。鄭雄因爲長得略顯清瘦,所以只好委屈地充當了司機兼保鏢的身份。他們現在的身份是國外某財團的負責人,手上持有政府頒發的特別通行許可證。
一路上雖然被數次攔下檢查,但是兩人的特別通行證起了作用,那些軍警還有安全部門的執法人員看了兩人的護照和相關證件後,只是象徵性地進行了詢問和盤查,並沒有上車進行仔細地搜查。
黃昏時分,鄭雄、武天兩人已經對目標所在地進行了全盤的踩點和偵查,只待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動手。
是夜,如圓盤大小的月亮高高掛在空中,灑下一地的銀色光芒。時針走了一圈之後,夜已很深,忙碌一天的人們都已進入了夢鄉,這個繁華而奢靡的都市放慢腳步。
斜靠在車上,鄭雄和武天兩人沒有一絲的睡意。看着天上高掛的月亮,鄭雄沒來由地嘆了一口氣。
“想家了?還是想心上人了?”武天曖昧地將頭湊了過來,笑着問。
鄭雄點點頭。確實,在這異國他鄉,特別是如此明月高懸的夜晚,人們的心絃往往很容易被撥動,那些平日裡被深埋起來的情愫會沒來由地涌出來。
武天同樣被這樣的夜色打動,深情地吟誦道:“月是故鄉明,人是故人美。”這更加加劇了鄭雄的思念之情,看着天上的明月,內心突地跳出一個聲音叩問:“周敏,你那裡月亮圓了嗎?是否這樣的夜晚裡,你也對我一樣的思念?”
時間最無情,又是最公平的,它不因爲任何人的思念、歡笑、痛苦、悲傷而左右,仍舊一分一秒地走動,不知不覺到了凌晨2時許。
“再次檢查武器裝備,”鄭雄冷聲地說,“記住,這次行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你負責潛入核心部位,取東西,我負責掩護,拿到東西后立即撤離,不必等我,天亮後在紅橋附近會合,如果我沒來,那就立即帶着東西回國……”
“大哥,我……”
“不必多說了,我們倆的命可以不要,但東西絕對不能出問題。”鄭雄打斷武天的話,“你應該知道這個東西的價值和分量!”
“其實,其實我們如果接受馬軍的幫助多好。”武天嘟着嘴。武天說的鄭雄豈能不明白,馬軍的身手和他手下特種兵的厲害那是自己親眼所見的,如果有他們的幫助,那麼此次行動不說馬到功成,危險的成分也會降低到最低點。但是,馬軍身份特殊,他是公安禁毒隱蔽戰線上投進敵人心臟部位的一磅重型炸彈,不到萬不得已,鄭雄絕對不能也不會扯上他的。
“記住,以後在任何人面前絕對不能提馬軍的名字!”儘管武天不知道馬軍的真實身份,但出於工作紀律,鄭雄還是再次提醒武天,“你從來就沒有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嗯……”武天認真地點點頭。
“好了,現在開始行動,”鄭雄拍拍武天的肩,“別讓我失望!”
“士爲知己者死”,武天不只爲了鄭雄的期待,更爲了身爲特工的特殊使命和存在意義而義不容辭,緊了緊身上的武器之後,眨眼消失在月色之中。
就在武天兔起鶻落間,鄭雄也展開了行動,根據格梅桑哨子裡的圖紙指示,鄭雄尾隨武天,準備在武天行蹤暴露後及時支援和阻擊敵人。
他們的對手全都是有着多年特工經驗的好手,而且他們要入侵的大廈安裝的是世界最先進的安全設備,武天雖然身手敏捷,而且經過正規的訓練,但是在處理複雜多變的實際問題時,差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難免的,當他快要接近目標時,一枚熱能紅外探測報警系統無意之間被觸動。大廈內的特工以及負責防守的職業軍人立即判定會有人來入侵,可是他們想不到來人竟然有如此的身手,不但躲過了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衛兵視線,而且竟然能穿過各類先進的電子偵控設備,進入到他們自認爲萬無一失的安全核心部位。這棟大廈是D國秘密設立的一個安全分部,裡面藏有各類國家核心機密,是該國異常重視的一個隱蔽部門,此刻有人竟然神不知鬼不曉地入侵,恐慌和驚駭之情自不必細說。
“封鎖各個通道,務必將來人消滅!”無線對講機裡傳達着命令。
武天深吸一口氣,他知道眼前的局勢萬分危險,可是他沒有退路,只能險中求勝,拿到東西。
“噠噠噠”,黑暗中,鄭雄率先開火,吸引目標爲武天贏取時間和機會。兩名正匆匆趕往通道口的特工料不到通道拐角口會突然射出子彈,兩人一個趔趄,來不及扣動手中的槍機就去閻王那裡報到了。
“目標在左側通道口,立即前去剿滅!”負責人再次下了命令。
瞬間,大廈內槍聲大作,中槍後身體倒地的聲音、呻吟聲、尖叫聲亂成一片。都說人多力量大,但是人多造成的麻煩也是顯而易見的,這給鄭雄製造了機會,他瞄準目標,果斷地扣動槍機,就像一位經驗豐富的老獵人在射殺獵物,那些還沒來得及隱蔽的敵人瞬間就成了他的靶子,儘管不斷有人倒下,但收到了死命令的殺手不可能放棄對鄭雄的剿殺,他們不斷地用火力對鄭雄壓制。
趁着對方換彈,火力減弱的數秒空擋,鄭雄起身飛躍,突然,幾粒子彈呼嘯着擦着他的頭皮飛了過去。儘管沒有射中,但擦破的頭皮還是生痛,鄭雄連續打了幾個冷顫,探頭又擊斃了幾名敵人。激烈的槍聲引來了更多的人,有幾個人從另外一別墅拐口衝了過來。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眼見對方越來越多,就算槍法如神,但面對多過於自己數十倍的敵人,最明智的選擇便是撤退。
鄭雄所料不差,自己槍聲纔剛剛停歇,對方立即佔着人多優勢,冒死衝了過來。
如果急着撤退,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鄭雄知道,只要自己一起身,那些或明或暗的槍口就會照準自己傾瀉過來,而且,多拖一分鐘,武天就多一份安全,得手的機率也就多增加了一分。
就在鄭雄苦苦堅持的時候,武天終於得手,拿到了令“靈貓反恐”組織成員食不安寐的特殊材料製成的盒子——“1號檔案”。
“大哥,東西到手。迅速撤退!”鄭雄在無線對講機裡報告了行動結果。
“不用管我,按照預定的計劃衝出去!”鄭雄大聲在對講機裡喊叫。
“噠噠噠”,武天邊往外衝邊扣動槍機,他也在爲鄭雄減輕壓力,吸引目標。
不再猶豫,鄭雄如獵豹出擊,向別墅外狂奔,身後猶如炒豆子一般的槍聲亂響,子彈呼嘯着射在身前的地下牆上,打得塵土四濺。鄭雄身經百戰,死裡逃生多次,槍林彈雨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因此非常輕巧地左右跳躍躲閃着子彈。不過,並非每次都沒有驚險,剛繞過一牆角,一串子彈突然從耳邊“嗖嗖”地穿過,人瞬間被驚出一身冷汗,鄭雄迅速跳入一座假山背後,發現衣裳上已經被穿了幾個洞。他連呼幾大口空氣,竭力平息急劇跳動的心臟,然後迅速回身舉槍、瞄準,果斷地扣動扳機,隨着兩聲槍響,身後立即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
“噠噠噠”,一連串密集的機槍子彈再次掃了過來,落在鄭雄一秒前停留的位置上。
“好險!”鄭雄心裡暗自慶幸,不過眼前的局面卻令他馬上愁悶起來,因爲目前所處的位置,四面都被重火力封死,已經處於絕路,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難以飛出去,除非有奇蹟發生。
“噠噠噠”,清脆的AK-47槍聲再次響起,不過這次子彈不是飛向鄭雄藏身之地,而是那些圍困鄭雄的外圍特工,毫無徵兆地突然倒下去了一大片。
“不好!這小子有援軍……”在死亡的恐懼面前,任何人都會表現出平常人慣有的慌亂,他們叫嚷着,謾罵着,紛紛尋找安全的位置藏身。
戰機稍縱即逝,鄭雄擡手擊斃了兩名來不及躲避的敵人之後,立即起身,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向別墅外圍衝去。
“噠噠噠”,“啾啾啾”,黑夜裡,不斷有彈頭在鄭雄身前飛來射去,間或在水泥地面或者牆角上濺起一串串耀眼的星火。
“火力壓制,別讓他跑了!”黑夜裡,有人歇斯底里地吼叫。繼而,輕重機槍的聲音響起。
“哎呀!”奔跑中的鄭雄一個趔趄,栽倒在地,緊接着,一股粘呼呼的液體從大腿部流了出來。
“大哥,你怎麼了?”黑夜裡傳來武天焦急的吼叫聲。鄭雄心裡一暖,武天到底回來了,雖然違反命令,但是他在最危險的緊急時刻趕來增援,的確是危難時刻見真情啊。鄭雄不知哪裡來的力量,讓他戰勝了疼痛,猛地甩出僅有的兩顆手雷,在爆炸後的第一秒,藉着濃煙“呼”的一聲衝了出去。
“兄弟,你怎麼不聽命令,不盡快離開!”會面的第一時間,武天被罵了個狗血噴頭,“我不是說過,那檔案比你我的命還重要嗎?”
武天也不答話,一個勁地猛扣槍機,他知道鄭雄說的在理,可是他又怎麼能在這樣的關鍵時刻丟下自己的兄弟,獨自逃生呢。
“把槍給我,趕緊撤,我來掩護!”鄭雄看着手提特製盒子的武天下了命令。
“不,這次你聽我的,你帶盒子在前,我斷後掩護!”武天沒有像以往那樣一切聽從鄭雄的安排。
“立即撤退,”鄭雄瞪着眼大聲道,“這是命令!”
“不,”武天頭也不回,“回去後要怎麼處分我都接受,你不撤,我是絕對不會撤離的,否則我回去了怎麼和陳保他們弟兄們說?再說你是我大哥,論江湖規矩,哪有做小弟的在大哥前撤退。”
“狗屁的江湖規矩,再囉嗦,老子斃了你!”
“要槍斃也等逃回去再說,現在還不到要我命的時候,別婆婆媽媽的,你看你,血都快把全身染紅了……”武天邊說邊把特製盒子拋給鄭雄。
鄭雄知道武天的個性,那裡面有着自己的影子,都是那種固執和百折不撓的類型,如果自己不先撤離,武天是斷然不肯先走的,無奈,只好提上盒子鑽進樹林。
武天彈無虛發,又幹掉了幾名追兵,不過敵方很快就從槍聲裡判斷出援兵只有一人,而且戰場上只有一個對手的槍聲,他們迅速逼了過來。
武天回身看了一眼鄭雄離開的方向,稀疏的樹林裡已經失去了鄭雄的身影,這才放心地吐出一口氣。他再次將槍栓扳到連射上,對着逼近的敵人猛烈將槍膛裡的子彈都射了出去。
離武天比較近的幾名特工眼見獵物就要到手,冷不丁一梭子彈過後倒下了一排,餘下的迅速臥倒,剛剛囂張的氣焰暫時被壓了下去。
夜色裡,雖然看不到對方的眼神,但是,武天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恐懼,臉上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隨即在敵方凌亂的槍聲中向鄭雄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D國機場,軍警、安全等相關部門工作人員荷槍實彈,所有進入機場的行人不論身份地位,一律嚴密進行搜查,各條通往外界的陸路、水路一樣受到了嚴密封鎖。
“肯定發生了什麼重大事件,要麼就是在抓捕恐怖分子!”來往的遊客、行人小聲地議論着。在當地人記憶裡,如此大規模的軍警出動、如此大強度的嚴密封鎖和盤查只有在非常戰爭時期纔可能會出現和上演,眼前的局勢讓他們看不明白,也無法明白。
西南郊區一條通往D國機場的公路上,越野車內,一幅商賈打扮的鄭雄和武天正焦躁地向機場方向趕。
“大哥,看來麻煩比我們預計的要來得早。”
“真被你說中了,對方這次反應速度可謂異常超前。”看着幾百米外不斷對過往車輛行人逐一進行盤查的軍警,鄭雄果斷地下令棄車離開,繞道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