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內容開始--> 酒店套房裡,唐繹琛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整整一夜,都沒有出來過。
顧念擡手輕輕敲了一下門,遲疑了片刻,到底還是開了口,“唐繹琛,墓園已經找好了,爺爺……是不是該讓他放土爲安?”
沒有人回答她的話,顧念抿着脣,沉默幾秒鐘後,伸手握上門把,輕輕一旋。
打開房間門的那一刻,刺鼻的酒氣撲面而來。
顧念皺起眉頭,視線在臥室裡掃了一圈,發現男人後背靠着牀沿,席地坐在那裡。
他微微曲着左腿,左手握着玻璃杯隨意地搭在膝蓋上。他的腳邊有好幾個空酒瓶,顯然這一夜他喝了不少酒。
男人的俊臉上沒什麼表情,眼中更是沒有一絲生氣,看起來有種頹然的性感。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他動了動脣瓣,嗓音低低啞啞,“我想一個人待着。”
說完,他微微仰頭,一口將酒杯中的酒喝光。
辛辣的液體順着他的喉嚨灌進胃裡,發出寂寞的聲響。
顧念沒有走,反而走過去半跪在他身邊。見他一動不動,她忍不住伸手度搖了兩下他的腿,“唐繹琛,你別這樣,墓園我已經聯繫好了,你看要不要……”
唐繹琛看着她眼底悲切與擔憂的神色,胸膛裡沒來由地躥起一股怒意。他一時沒壓制住自己的情緒,一把將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她甩開,聲音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厭煩,“我說過不要來打擾我,你沒聽懂嗎?”
他爆發的太突然,一下子也沒有控制住力道。顧念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被他重重甩在了地上。
右手狠狠杵在幾個酒瓶蓋子上,當即被劃出幾道深深的傷口。
顧念像是被男人此時的樣子嚇到了,維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勢不知道要如何反應。
不過半分鐘後,她到底還是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上的傷口已經有血珠冒出來,可是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低頭看了男人一眼,對他彎了彎嘴角,“活着的人生活還要繼續,爺爺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唐繹琛,既然已經夠傷心了,就別再喝酒傷身。”
說完,她轉身退出臥室,還不忘細心地替他把門關好。
臥室裡,靜得連呼吸聲聽在耳中都讓人覺得煩躁。
唐繹琛用力扯掉領口下的幾粒鈕釦,宣泄着壓制已經的情緒。
時間就像靜止了一般,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直到男人的視線無意間瞥過腳邊酒瓶蓋上沾着的血跡,他像是意識到什麼,瞳孔一緊,忽然清醒過來。
男人倏地從地上站起身,推門而出,可是視線在客廳裡掃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顧念的身影。
唐繹琛心下一驚,正準備出去找人,忽然聽到洗手間裡有水聲傳出。他疾步走過去,還沒來得及伸出手去,玻璃門就被人從裡頭打開。顧念沒有想到他會站在門口,眼中閃過一抹詫異。當看着他臉上神色匆匆的焦急表情時,她疑惑地蹙眉,“你要用洗手間?”
問話的同時,她已經走了出來,繞過他準備進客廳。可是,就在跟他錯身而過的時候,男人忽然一下子扣上了她的手腕。
低頭,當看清楚她手心那幾道傷痕時,唐繹琛心頭一緊,“是我弄傷你了?”
顧念立即把手縮回來,背到身後,低着頭輕聲說道,“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
“抱歉,我剛纔一時暈了頭……”
他想解釋,偏偏有些話無法說出口。
剛纔想到是她父親顧遠達害得他家破人亡,連爺爺如今也棄他而去,唐繹琛一下子沒有壓制住情緒,把對顧遠達的怨恨撒在了她的身上。
“沒關係,我也不是很痛。”顧念沒有看他,轉身就要走,可是唐繹琛卻忽然出手,掐着她的腰,將她的身體扳過來面對自己。
顧念用沒受傷的手推着他,可是這點兒反抗對男人來說簡直無關痛癢。修長的指捏着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擡了起來。
視線對上她的眼眸,唐繹琛看清了她微紅的雙眼,已經眸中沒有完全消退的霧氣。
眉峰擰起,男人心頭又是一緊,“念念,你哭了?”
顧念別過臉沒有看他,“沒有。”
唐繹琛伸出兩隻手捧過她的臉,強迫她對上自己的視線,“是我讓你傷心了嗎?”
“不是。”顧念不肯承認,伸手去掰他的手,可是就在下一刻,男人忽然低頭,用力吻住她的脣。
唐繹琛吻得很兇悍,帶着幾乎要把他拆吞入腹的狠勁。顧念沒有躲讓,也沒有抗拒,而是伸手攬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毫不溫柔地咬噬着她柔軟的脣瓣。
“念念……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男人的眼底帶着深刻的痛楚,聲音中透着被酒精醺染過的沙啞。
他一遍又一遍地對她說着對不起,顧念以爲他指的是推倒她弄傷她的事。
她伸手摸了摸男人溫涼的俊臉,微微笑了一下,安慰他道,“別介意,只是一點兒小傷,我不痛,真的不痛。”
唐繹琛凝着她那雙還帶着水光的眸子,忽然再次吻住她的脣。他的脣帶着濃烈的酒氣,霸道地侵入她的口腔,帶着摧毀一切的氣勢。
吻着吻着,男人的大手便從她衣服下襬探了進去,沿着她的腰一路向上。
臉頰被他呼出的酒氣染成粉紅色,顧念眼睫顫了顫,整顆心隨着他的動作,一點點沉淪下去。
有人說,當心裡的痛無處宣泄時,需要通過肉體上的相互取暖才能得到慰藉。
顧念從男人懷裡微微仰起頭,望着他那雙漆黑幽邃的眸子,他的眸底某種蓄勢待發的情緒已然不言而喻。
下一刻,男人忽然將她攔腰抱起,一路抱回臥室,踢開房門直接將她放在牀上。
扯開襯衫的扣子,甩掉腰間的皮帶,男人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脣肆虐親吻上她的身體,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一朵朵嫣紅的梅花。
“念念……念念……念念……”
男人輾轉着一遍又一遍地親吻着她,暱喃着她的名字。是的,他的心裡太痛,也太苦,那麼多道枷鎖牢牢困着他,壓得他幾乎快要窒息。
可是,他只能進,不能退,家破人亡之仇,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