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應的理由非常簡單甚至非常合理:“你當我血魄嶺打開紫魄天睛的適齡修者很多嗎?”。一句話語,就把那隊空中打擊部隊的負責人問沒了脾氣。
其實血魄城的諸多宗門都知道血魄嶺在改革自身體制、積蓄家族實力,把整個家族的每一位修者都往尖兵化,精銳化的方向發展強化,而血魄巨城的其它修士則是理所當然的炮灰加雜兵,存在的意義也只是守衛血魄巨城,爲血魄嶺修士提供更多的防護,爭取更多的準備與安全時間。
只是知道歸知道明白歸明白,這種幾乎上層修士都知道的事情,卻沒有一個人擺在明面上說出來,更沒有一個上層修士卻以此爲憑指責朱鵬。理由更簡單,就好像幾年前的世俗界,第一大國m國轟了z國大使館幾枚導彈,但人家就說是發射系統出現問題,是誤傷,面對這種情況z國除了口頭抗議以外又能怎樣?真把人家逼急了,人家直接言語:“mb,爺就是轟你丫的,怎麼着吧。”
人家要真撕破那最後一層面皮,把醜話扔在明面上,綜合國力遠不如人家的z國又能怎麼着?只會讓自己更加的丟人難堪而已。
此時血魄巨城的諸宗修士就是面對同樣的局面,他們明知道血魄嶺在把自己的門人子弟當作廉價僱傭兵,但他們就是不敢把事情放在明面上,不敢說出來,甚至主動遮遮掩掩,比血魄嶺更怕把這些問題擺放在明面上。
因爲朱鵬的保護措施,那個缺乏有效偵測手段的空中打擊部隊在繼續幾次任務後銳減數人,或死或傷,最後連隊伍編號都徹底撤銷了,自那以後,果然再沒發生一起血魄嶺偵察修士戰死事件,就算遇到不可力敵的對手,維護那名幾乎沒有替補不可代替的“血魄偵查兵”也成了多數外出部隊的首要任務。深入人心的地位差距,便在朱鵬潤物無聲的陰柔手段下緩緩的生根發芽,並且深深紮根在多數血魄諸宗的修者心中,直到他們自己都覺得理所當然……
數月之後,整個血魄城的防守在蟲族驀然加大的攻擊力度前慢慢穩定,除了空中打擊部隊外,其它守城修士幾乎再無戰鬥減員,只是因爲藍炎火巨蟲的遠程投射威脅,所以血魄城頭不得不長時間展開法陣防禦罩,靈氣耗費相當巨大,因爲一旦讓那淡藍色的火雨流星打入城中,造成的人員傷亡必然驚人。好在血魄嶺的研究部門已經研發出利用蟲獸屍首提煉出靈氣供給的道法技術,雖然提煉出來的靈氣真元不純,極不適合修者吸納,但用來供給大型法器,強化巨型陣法,卻也已經漸漸適用普及。
當然,這種拿生靈屍首化血焚魂提煉真元的技術,從本質來講不是修羅鬼道便是血腥魔功,只是在這個混亂殺伐的末日年代,便是再如何正氣凜然的修道者、衛道士,都不可能抑制廣大修者對於力量的渴望,對速成功法的強烈嚮往,在這種略帶殷紅的時代背景下,來自於鬼道魔門的諸多功法,開始在血魄城內隱秘卻又迅速的流傳。
“少主,我辜負了您的厚望,您賜予我那麼多的資源與靈藥,可是我終究還是沒能踏出最後一步。”一邊言語,一個身着黑灰袍衣的中年道士一邊衝着朱鵬跪拜磕頭,儘管此時的中年道人一臉恭順,可是他那一身隱隱的厲氣血腥,卻依然顯露其不俗的地位與修爲。他,正是朱鵬昔日手下的頭號戰將,因爲自家女兒霍青蠻的前途,才勉強投入朱鵬麾下的桀驁強者,猛禽道人。
自2012年,地星靈氣迴歸,仙道重開之後,朱鵬手中的種種資源剛剛湊齊,他便把猛禽道人送入了閉關石洞,海量的靈藥,最好的器物配置,猛禽道人閉關時候的綜合待遇幾乎不比血魄三老差多少了,這也體現了朱鵬對他所抱的厚望。
可惜,逆行成仙,築鼎還基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是外界條件充足就能輕易完成的事情,更多的在還得在自身積累中找底蘊,甚至需要一定的機緣與運氣與之配合。總之猛禽道人閉關的最終結果卻是失敗的,朱鵬辛苦積攢的種種資源只是把猛禽道人生生推動到煉氣大圓滿,至此之後,猛禽道人再難稍進半步,最後衝擊築基的閉關,不得不以失敗告終。
朱鵬信手一揮,一股勁風起伏,直接便把猛禽道人從跪倒的狀態硬生生的託了起來,那股氣道深渾與大勢從容,直接便映入了猛禽心間。
他自出生之後便是一個瞎子,這種先天障礙便是仙道手法也難以根治,但也因此他的靈覺敏銳要超過尋常修者無數,功力精進之後更是如此,所以在察覺到朱鵬那一身如淵的修爲可怖的威勢之後,猛禽道人的頭低得更低,自身的姿態也更加放低了幾分。
“不用在意,區區百萬靈石,我們供奉司還虧損得起,就當花錢買個經驗吧。”輕輕笑着,朱鵬把猛禽道人衝擊築基境失敗,所帶來的價值百萬靈石的各項虧損,輕飄飄的一劃而過。“你的失敗其實也是我的輕忽所致,我只看到末日之前你與血魄三老都是煉氣九層上,卻沒有真正評估過你在五道(心體氣術勢)積累上比血魄三老到底差了多少。畢竟他們三位都比你多活了二三十年,積累底蘊更厚,解開瓶頸束縛後,多年積累的修行經驗形成“井噴”之勢,比你的精進速度更快一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一邊說着一邊起身,朱鵬行至猛禽道人身側,頗爲溫和的拍了拍其肩頭,煉氣大圓滿,這種修爲對於現在這個時代來說,雖然已經稱不上最爲頂級的高端戰力,但畢竟還是絕對的超一流打手,朱鵬麾下目前最強的心腹大將,無論戰力還是忠心,都不是尋常手下可以比擬替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