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築基境的高手爲什麼值錢?
一個強大的修者爲什麼能夠成爲衡量一個大勢力實力強弱的重要憑依?
爲什麼一個高階的修士往往擁有超過低階修士百萬倍以上的財富積累?
其中因由,此時此刻被朱鵬近乎於完美的展現出來,他一個人就直接壓制了那頭需要數個空中戰隊牽制,而且還不住死傷的強大妖狐。
平常撒嬌歸撒嬌,一旦開始動手,伏在朱鵬身後的白靈瞬間便變化沙化,妖軀點點飛散,整個人從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直接變幻成一個透露出陣陣血腥殺氣的殷紅鐵葫。
朱鵬這幾年都沒有帶它外出,就是因爲白靈需要吞噬靈物,長久閉關,以晉升品階威能,不然隨着朱鵬實力的越發強橫,昔日貴爲靈器的修羅葫蘆,必然被朱鵬更新換代,這不是薄不薄情,念不念舊的問題,而直系修者生死的實力增幅。
在朱鵬背後回覆成“修羅”本體,朱鵬強橫的真元直接灌入其中,下一刻已經晉升到寶器品階的修羅葫蘆頓時呼嘯噴吐出無盡的沙海磁煞,當年靈器階的修羅葫蘆也就影響朱鵬周身百米左右,現在寶器一級的修羅葫蘆在朱鵬精純功力的增幅下,爆發出的威能,籠罩範圍可以以“裡”計數,哪怕地上那頭七尾妖狐再強再狂,也漸漸被層層疊疊的磁化鐵砂壓得擡不起頭來。
從這一番交手之中,就體現出一個強大築基境高手的重要意義了,這隻身具異血又被人暗算控制,迫發出自己全部潛力的七尾妖狐,如果血魄嶺的築基境高手不出手,只憑血魄城本身的力量應對,最後的結果就是血魄城勉強吃下這頭妖狐,也會傷亡慘重,代價驚人。甚至還要動用耗資百萬消耗驚人的炮陣,才能給這頭強橫妖狐帶來足夠的殺傷。
而現在朱鵬一出手,這些靈石的損失就全不需要了,更不用說因此免於犧牲的空戰修者。狂暴的無盡沙礫匯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颶風,威力如何尚且不說,至少其效果完全鉗制了七尾妖狐的行動,此時此刻它巨大的軀體反而成爲了驚人的負累,流溢於磁化狂沙中的磁煞鐵砂隱隱割裂其身軀,給修羅葫蘆帶回了一些“血”的味道。
下一刻,朱鵬身軀的修羅葫蘆中驀然伸長出一個美人的顱首玉頸,白靈神情有些貪婪的對着朱鵬語道:“鵬,幫我殺了它,它體內居然有天狐真血的味道,我要捏爆了它,它體內的每一縷天狐血繼,我定要一寸一寸的吞吃品嚐。”
微微吐着腥氣,如是說着駭人聽聞的話語,但朱鵬卻渾不在意,反而淡笑着點頭:“沒問題,你就等着品嚐他的寸寸骨血吧。”
言語之後,高空處的朱鵬緩緩降下,那種恍如泰山壓頂一般的驚人威壓,漸漸的溢散開來。
不同於那些駕鷹而翔的煉氣修者,朱鵬的攻擊力比他們強出了不知凡幾,信手一揮間便是一道道凌厲鋒銳的磁煞砂刃,直接在眼前七尾妖狐的身上斬殺出道道的傷痕,淋漓殷紅的血水在傾灑,然後又被狂風捲動沙塵之力給小心翼翼的收集起來。
朱鵬也知道白靈身具天狐血繼,只是血脈純度很低,但畢竟擁有一定底子,若是能夠收集到足夠多的天狐真血,對她來說,定意味着難言的大好處,甚至若有手段秘法,脫胎換骨甚至鑄塑妖軀亦然不是難事。
只是朱鵬眼前的這位畢竟是狂暴化的七尾妖狐,而並不是待宰待殺的豬,所以真正要殺狐取血,還需要一番手段應對。
“吼吼吼”似乎也感受到了朱鵬的必殺之意,或者是朱鵬雙手操控的一道道磁砂風刃給它帶來了太大的痛苦,這隻妖狐頓時不在糾結於天空中疾飛而去的鷹禽與修者,直接把注意力或者說讓人恐怖的驚人大招都凝聚到了朱鵬的身上。
狐動其尾,便是地裂山搖,天地之間的元氣都隨着其血脈中的力量而波動聚集,只是相比剛剛的被動防禦,找到主要目標的七尾妖狐,此時此刻卻是化守爲攻。
“吼”的一聲爆吼,強大的元氣頓時凝聚,一個巨大的能量球散溢着無盡的妖氣恍如一個黑色的太陽般在朱鵬的眼前出現,透過紫魄天睛“真元色澤化”的異能,朱鵬幾乎能夠看到隨着狐動其尾,而漸漸妖異黑化的天地元氣。
“憑藉龐大的體魄與出色的血脈狂轟地圖炮嗎?真是妖族一貫的打法呢——無能亦無趣。”
只是言語間,朱鵬纖長白晳的右手掌憑空一抹,漫天的風砂與磁煞在其手掌這一抹中聚集,白的是風,黑的是鐵,而那淡淡的殷紅匯聚,卻是修羅葫蘆爭戰多年所養蘊出來的殺伐煞氣,片刻之後,一柄造型精緻環刻有無數妖異符文的紅黑鐵矛憑空而出,這一招朱鵬已經很久沒用過了,正是朱鵬的真元配合修羅葫蘆的特異力量甚至於白靈的妖力所共同凝結的強橫攻擊術——鐵砂之矛,暴擊類代表性大招。
朱鵬右手上的精緻鐵矛幾乎是與那頭妖狐所凝聚的真元大招同時出手射殺,技擊理論中有一個奇特的說法:“對手出手時最強的一點,既是其最弱的一點。”
先不說這個理論的可行性如何,但有一點卻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把對手攻擊的最強一點都像攻擊最弱一點般,揮手而破,那對手還能玩出什麼花樣?朱鵬說妖魔喜歡以天賦優勢爆地圖炮式攻擊沒錯,但他明明可以閃避躲開甚至避實擊虛,但他卻選擇了以攻對攻以強擊強,原因就是他有十足的信心,甚至絕對的自負,將對方最強的能力死死壓制,根本就不給對方任何回還迂避的餘地與可能。
朱鵬敢於和一個大量吞吐天地元氣的妖魔掰腕子,卻是有自己的手段底牌的,他在擲出那精緻鐵矛的同時,不但把自己肉·身的力量發揮出去,而且在長矛出手的一瞬間,一道幽幽的紫火還包裹纏附於鐵矛之上,激射殺出。
紫宵陰炎,意味着柔、殺、陰、死、纏,其性精純極陰,最適合消融真元,焚化靈氣。
在恍若黑日的真元炮球與焚燒紫焰的鐵矛相遇時,最先與之接觸的便是這股性質奇異的可怕陰焰,下一刻,鐵砂之矛便穿透了嚴重縮水的熾烈黑日奔殺妖狐,而其上的淡淡紫色陰火,也因爲中和消融那熾烈妖氣,而損失殆盡。
被消融小半體積,銳氣卻已喪盡的殘餘黑球射到朱鵬面前,被他隨意舉起的右手擋下,下一刻熾烈旺盛的紫火驀然焚燒旺盛,將那將爆而未爆的妖氣黑日焚盡一空,但朱鵬的鐵砂之矛卻實打實的轟在了那七尾妖狐的身軀之上,便是以其護體之厚,皮毛之堅,靈氣運轉之狂暴,也依然被那強橫的一矛捅刺出一個大大的血肉窟窿。
頓時,恍若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倒伏,下一刻,四周的砂土磁煞蜂擁而起,將其巨大的身體,包裹成了一個大大的沙球,朱鵬眼眸微眯,將前擡的右手掌微微伸展,然後五指緩緩的捏下。
與此同時,遠處那隻七尾妖狐周身的鐵砂慢慢收緊,最後,卻是沙土崩緊驀然大爆,血肉骨漿淋漓流溢,四周的鐵砂如有生命一般緩緩蠕動,將這些淋漓的血肉與慘白色的骨漿點點吸噬,最後,不留一絲。
“我們被人坑了。”
這是白靈完全吸噬掉那些血肉骨漿後的第一句話語,此時的她只有頭顱部分自修羅葫蘆中伸出一些,雖然被朱鵬撫着頭顱脖頸,但秀眉微皺,顯然有些惱怒不滿。
“怎麼了?難道你剛剛吞噬的並不是天狐真血,還是其中出了什麼紕漏麻煩?”朱鵬眉頭一挑如是疑問。
此時他們依然站立在狂風砂礫之上,離得最近的人,都有百米開外,所以言談之間,悠然自在,並不用顧忌有什麼不利於已身的話語,被旁人聽去。
“跟天狐血繼無關,這種血脈感應做不得假,也沒有造假的必要,只是我剛剛爆掉那隻妖狐時,發現其體內生機已經完全混亂。且被人以極殘酷的手法激發潛力,催動出百倍於平常的真元流轉速度,讓它一個原本煉氣境頂峰的妖魔爆發出相當於築基境的氣勢與攻擊,咱們其實完全沒有和他過招對轟的必要,其實只要咱們剛剛拖延一會,它自己就會真元焚盡而死,我看咱們是被人給陰了,能夠擁有如此濃度的天狐真血,這頭妖狐在荒獸之中的地位恐怕相當不低,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難道我們沒殺它們的重要存在,荒獸與蟲族就不打咱們了。你想想看,如果我被崑崙或者是蜀山給幹掉了,血魄嶺是低頭捏着鼻子認了,還是傾起所有修者與族人,爲一個已死的大祭司報仇搏命。”如是言語,冷冷笑着,朱鵬駕着鐵砂狂風甩袖而去。
再重要的人,也只有活着的時候纔有意義。聖人云:“君子之澤,五世而斬。”更何況一頭高階荒獸。
作者語:《2012末日仙俠》本書縱·橫首發,謝謝各位讀者大大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