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盛的超出了她的想象,由十多道菜構成的如同宴席一般的年夜飯,餐桌上每一道菜的講究,這些習俗以及菜餚的豐盛與美味都深深的吸引着城之內博美,讓她食慾大作的同時卻也要暗自忍耐,因爲一旁的陳羽正在和她講着年夜飯的各種習俗。
“我爸媽都不是湘省本地人,我們老家是在皖省,但是在我四歲那年,我們家就已經搬到這邊來了,所以我基本上算是湘高官大,但我父母卻保留着很多皖省纔有的過年習俗。”陳羽將一道道做好的菜餚擺上桌,一邊向城之內博美講解着:“比如本地人是中午吃年飯,但是按照我們老家的習俗是晚上吃年夜飯,而且我們老家的習俗裡餐桌上一定會有一條從大年三十擺到正月十五的魚,而這條魚是不能吃的。”
“誒?不能吃?那那條魚不是要浪費掉了嗎?擺上十五天的話,這條魚也真的不能吃了吧?”城之內博美有些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着桌上那條明顯只是稍微煎過的魚,有些不解的問道。
“這個其實有兩個講究,第一是要‘年年有餘’,因爲魚的諧音是餘,所以過年的餐桌上一定要有魚,寓意每年都有結餘。”陳羽一邊解釋着,一邊還轉動了桌子上的轉盤,將那條魚轉到了自己面前:“其次呢,就是我們皖省的一種風俗,這種不能吃的魚叫做聽話魚,每餐都要擺出來,但卻不能吃,這個魚是用來聽大家說話的,至於具體的緣由我沒有仔細研究過,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
說完,陳羽還露出了一個略顯抱歉的表情,似乎對自己知道的不夠多而感到抱歉。
“不會啊,陳羽君你懂的很多呢!聽你講這些東西很有意思啊!”城之內博美笑了起來,她並沒有介意陳羽不知道這個習俗的具體由來,對她而言,陳羽能夠告訴她這個習俗已經很了不起了。
在陳羽和城之內博美說着這些的時候,陳羽的媽媽也將最後一道菜端了上來,而陳羽的爸爸則將一瓶紅酒打開,在桌上擺了四個杯子,看向了城之內博美:“博美要喝酒嗎?還是喝飲料?”
看到陳羽的爸爸要給自己倒酒,城之內博美頓時顯得有些侷促,趕忙看向了陳羽,對於中國的習俗不太清楚的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想喝什麼都可以,今天是過年百無禁忌。而且我們家向來沒有勸人喝酒的規矩,想喝飲料的話也有,哪怕你想紅酒和飲料兌着喝都可以,不過今天多少都要喝一點,過年必須要意思一下。”陳羽半是開玩笑的衝城之內博美說道。
“啊?紅酒和飲料兌着喝?那該怎麼喝啊?”城之內博美被陳羽的話弄得一愣,但還是很快對陳羽的爸爸說道:“叔叔,紅酒的話,我可以喝一點。”
“爸,你給她倒一點點吧。”陳羽知道城之內博美其實還算能喝,畢竟日本的OL能喝酒已經連都市傳說都算不上了,東京街頭的酒吧裡,下班之後充斥着酗酒的OL什麼的一點都不稀奇。
不過城之內博美顯然顧慮着如果她表現的很能喝會給陳羽的父母一個壞印象,畢竟一個女酒鬼無論是在中國還是日本,都不是什麼會讓男朋友的父母喜歡的形象。
好在今天是過年,就算是平時不喝酒的人今天也會多少喝一點意思一下,所以陳羽的爸爸也就給城之內博美倒了大約一小杯紅酒,放在了她的面前。
而陳羽則似乎是爲了向城之內博美示範怎麼把飲料和紅酒混在一起喝,特意將自己的被子倒了半杯紅酒以及半杯雪碧,兌出了一杯混合飲料,還故意讓城之內博美嘗一嘗。
看着混合着酒和碳酸飲料的紅色液體,城之內博美略感狐疑,但這個東西和酒吧裡賣的某些雞尾酒倒也感覺差距不大,於是她還是大膽的嘗試了一口。
“嗯……有點甜,好像還可以?”城之內博美抿了抿嘴脣,似乎覺得味道還行,但是在心裡卻未嘗沒有覺得陳羽是在胡鬧,糟蹋了好酒。
畢竟陳羽爸爸打開的那瓶紅酒是陳羽從日本帶回來的,貌似是一個患者送給陳羽的禮物,品質相當不錯。陳羽也是衝着這一點纔會把酒帶回來,給他爸爸喝的。
不過城之內博美自然不會把這些話說出來,把酒杯還給陳羽之後,微微的從自己杯子裡啜飲了一小口,感受了一下之後覺得似乎原本紅酒的味道和陳羽兌了飲料之後的味道……都還可以?
沒有再深究這件事,待得陳羽的爸媽入座之後,陳羽示意了城之內博美一下,讓她給自己的父母敬酒。
“叔叔、阿姨,我敬你們一杯。”得到陳羽的示意,城之內博美自然十分乖巧懂事的站起身,端着酒杯朝陳羽的爸媽敬着酒,不過城之內博美顯然不會說什麼祝酒的吉祥話,只能很生硬的就這麼端着酒杯敬酒。
不過陳羽的父母顯然也沒有嫌棄,陳羽的爸爸擺了擺手,示意城之內博美坐下:“坐下坐下,在家裡不用搞得這麼客氣!”
“我們家這個臭小子被我們慣的一身毛病,你以後要多照顧他一點,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跟我們說,看我不打斷他的腿!”陳羽的媽媽顯然也對城之內博美這個兒媳婦感到十分的滿意。
雖然日本人的身份讓陳羽的父母略有顧忌,但好在他的父母也都是比較開明的人,覺得只要是自己兒子喜歡的,人品也還不錯,也就沒有怎麼挑剔了。
敬完了酒,城之內博美這才坐了下來,而一旁的陳羽則對她挪揄道:“博美,現在還叫叔叔阿姨,下次來就該叫爸爸媽媽了。”
“壞蛋!”聽到陳羽的挪揄,城之內博美頓時羞惱的白了他一眼,一隻小手也放到了陳羽的腰上,用力一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