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羽趕到樓下的時候,那名襲擊者已經斷氣了。
雖然理論上來說從四樓摔下來不是沒有生還的可能,但襲擊者當時雙手已經被警察銬住,無法在空中保持平衡,這也就造成了他是頭部着地,不等搶救就當場死亡。
“不要圍觀!不要圍觀!”看着大廳內圍觀的患者,陳羽馬上喊了兩聲,示意護士將圍觀的人羣驅散的同時,也脫下了自己的白大褂蓋在了屍體上。
警察下樓的速度並不比陳羽慢,看到陳羽將衣服蓋在了屍體上,警察自然也馬上開始驅散周圍的人羣。
“還有救嗎?”剛纔給城之內博美做筆錄的警察來到陳羽身邊,看着被白布蓋住的屍體,抱着一絲希望向陳羽問道。
“頭部着地,當場死亡。”陳羽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如果是腿部或者胸部着地都還有一線希望,但是頭部……”
警察有些不敢相信,蹲下身掀開了陳羽蓋住的白大褂,想要看一看到底還有沒有救。然而屍體那已經明顯摔癟了的腦袋,被擠出眼眶的眼珠還有腦漿,讓他知道這是根本沒救的死法。
雖然也是從警多年的老警察,但這麼慘烈的死法即便是他也沒見識過,忍着心頭的噁心重新將屍體蓋上,這名警察這才站起身來對陳羽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需要封鎖現場,等鑑識課的人來處理,還請醫院能夠配合。”
“我知道了,我會讓護士配合你們的。”陳羽點了點頭,喊過一旁正在疏散患者的小護士,讓她去喊護士長來。
發生這樣的事情,對於這名警察來說也是夠倒黴了,本來只是來抓已經被制服的襲擊者而已,結果卻沒想到抓到手的人跑了不說還在大學醫院的大廳裡死了!
這樣的惡性事件,他回去光寫報告就得寫一個星期了!
更不用說這個襲擊者死之前的言論已經足以證明他不是普通襲擊者,而是邪教分子了。
這可是公安課纔會去管的事情!
這名警察現在只感覺自己的頭一個有兩個大,但他卻還是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拿出手機打回警局叫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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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的混亂一直持續到了下午,雖然東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也有進行法醫鑑定的資格,但和鑑識課的警察一起來的還是有UDI的法醫。
“老師,你怎麼在這?”三澄美琴驚訝的看着站在警察身旁沒有穿白大褂的陳羽,驚訝的向他打着招呼。
“我在這裡上班啊!而且死者之前是想要襲擊博美的。”看到自己的徒弟出現,陳羽也感到有些驚訝,但還是向她解釋了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聽完了陳羽的解釋,三澄美琴表示瞭解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還是第一次來老師你這裡呢!不過我現在有工作,回頭再去拜訪老師。”
說完,三澄美琴就帶着跟着一起來的東海林夕子和久部·工具人·六郎開始了工作。
看着開始工作的三澄美琴,陳羽也忽然有些好奇的向一旁的警察問道:“怎麼你們現在是叫UDI人直接來現場,而不是鑑識課的人收屍之後送去UDI檢驗嗎?”
對於陳羽瞭解警察的辦案流程,被他問到的警察也沒有覺得奇怪,畢竟大學醫院同樣具有法醫堅定資格,警察很多時候也會把屍體送來鑑定。
“因爲最近警視廳方面加強了這方面的規定,所以現在發現屍體的話在通知鑑識課的同時也會通知UDI,讓他們過來現場勘察,然後直接把屍體拉回去。”警察解釋完UDI爲什麼會出現之後,便同樣對陳羽告罪一聲去忙自己的工作。
看着現場忙碌的樣子,陳羽挑了挑了眉毛,見已經沒自己什麼事了,這才轉身往電梯走去,準備回辦公室。
只是當陳羽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早已等他多時的城之內博美趕忙迎了上來,剛纔陳羽見死了人就沒讓她下去,這讓城之內博美頗有一些擔心。
“陳羽君,情況怎麼樣了?你的衣服怎麼沒了?”城之內博美關心的問道,剛纔因爲是站在樓上,她也沒看清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看到又來很多的警察,還把醫院的接診大廳給封了。
“那個跳下去的人當場死亡,所以來了鑑識課和UDI的人。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他們會把後續的事情處理好,很快就會走了。”陳羽向城之內博美解釋着,和她一起往辦公室走去:“至於我的衣服,剛纔脫下來蓋屍體了,總不能讓屍體就那麼躺在大廳裡,萬一嚇到了其他患者怎麼辦?”
“那你又得去重新買一件白大褂了。”城之內博美聽到陳羽這麼說,也放下了擔心,轉而向陳羽問起了關於襲擊者的事情:“陳羽君你知道來襲擊的那個人是什麼人嗎?看他的樣子不像是普通襲擊者啊!”
對於城之內博美的話,陳羽也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看他的樣子根本就不是臨時起意或者只是因爲仇恨來襲擊你,恰恰相反他的行動是事先經過了計劃和準備的,而且他本人也像是個狂信徒,所以這很可能和他喊的‘真理’有關。”
“那陳羽君你覺得這個真理是什麼?剛纔警察有在那個人身上發現什麼和他身份有關的東西嗎?”城之內博美也對襲擊者一直掛在嘴邊,甚至到死都在高喊着的“真理”很感興趣:“會是某種信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