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別過眼,轉身走了回來,掀被睡下,睡回了她自己的位置,甚至用力地從red的懷裡抽回她自己的枕頭,躺下睡覺。
依舊是揹着他的,那背影,散發着無盡的冷漠與疏離。
red眉眼輕挑,卻是滿足地笑了,至少,他又在如此靠近她的地方了。
即使他只能看着她的背影,但她依舊在他的視線裡,還沒有走遠。
背後的目光太過灼熱,秦歡就是想忽視都忽視不了,她閉上眼睛,努力地催眠自己,但怎麼也無法入睡,red在身邊,哪怕再熟悉的環境熟悉的牀,她也根本無法入眠。
因爲,一旦入眠,就是無盡的噩夢。
她不住地深呼吸,最後還是出了聲,當然,她不趕他,因爲趕他也不會走,只能讓他暫時離開一下,讓她先能入睡。
她沒有轉過頭,只是聲音在黑夜裡響起,噙着一絲冰涼,“你去洗澡。”
僅僅四個字,說的沒頭沒腦的,red愣了愣,隨即拉起自己的衣袖聞了聞,的確有濃濃的酒味在身上沾染着。
這是嫌棄他了嗎?
可是雖然有酒味,但他也不臭吧!
red略微有點委屈,緩緩地湊近了她一眼,低啞的聲音透着一股可憐兮兮,“老婆,我不臭。”
秦歡不吭聲了,red看着她那僵直的背影,瞬間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他的眼神變了變,終究還是爬起來進了浴室。
隨着浴室的門被關上,似乎也在兩個人之間隔上了一層薄薄的隔膜,哪怕很薄很薄,卻怎麼也戳不破。
但red不在身邊了,秦歡立即就睏意襲來,很快就睡着了。
red足足洗了快一個多小時纔出來,把自己洗得香香噴噴的,全身上下都是和秦歡一樣的味道,這才披着浴袍出來。
牀、上的人兒依舊熟睡,睡着的秦歡不似醒着時候那樣淡漠,五官秀麗,透着一股嬌俏的天真,閉着眼睛的她,看不到她眼底的死寂和蒼涼,只看到她溫和的臉龐。
red緩慢地蹲在了她的面前,癡癡地看着,許久,才慢慢地俯身,在她的脣瓣上印下極輕極輕的一吻,嗓音黯啞,“老婆晚安。”
翌日,清晨的陽光滑入第一道光,秦歡的生物鐘自動自覺地轉醒。
只是今天與往常的不太一樣,她的背後,像是揹着了一個大大的火爐,那火爐還自己生出了手腳,自動自覺地纏繞着她,幾乎把她勒得透不過氣來。
秦歡看着胸口上的一個大掌,眉頭蹙得老緊,一手用力地掀開那手,毫不猶豫地回身把red推開。
red在睡夢裡似乎痛苦地嚶嚀了一聲,五官皺成了一團,眼睛卻沒有睜開。秦歡的手貼在red的胸膛上那一瞬間,能夠感覺到那滾燙到異樣的熱度。
秦歡眼底滑過一絲詫異,手沒有收回,反而朝着他的額頭貼去,入手是那一如胸膛處滾燙無比的溫度。
他發燒了?
昨晚看着還好好的?怎麼就發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