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能說嗎?”white清冽的嗓音沉緩,如同冰泉一樣,雖冰涼,卻也溫和,能夠撫平人內心的煩躁一樣。
四兄弟中,蘇墨陰沉高深莫測,而white便是理性得嚇人,或許是與他當醫生的職業有關係,他的話總是特別能夠讓人信服。
蘇墨有些事情會瞞着red和blue,卻從來不會瞞着white。
可是這件喜劇一樣的事情,他自己到現在都不可置信,如果不是真正經歷了那一場歇斯底里,他真的覺得那就是一場可笑的夢。
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大掌蓋住了臉,眼底那自嘲不住地蔓延,嗓音裡滿是疲倦,只是緩慢地吐出了幾個字。
“金絲絲是華鋒的女兒。”
這幾個字,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就連一向淡定理智的white,那面無表情的臉,都止不住地露出詫異和驚訝的表情。
他怎麼也沒有料到金絲絲居然是華鋒的女兒?!
他震驚地看着蘇墨那灰暗的雙眸,聲音都拔高了一點,“所以,金絲絲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女孩?”
蘇墨的眼神頓時一凝,彷彿有什麼回憶,如流水一下子衝開了關閘一樣急速地流瀉了出來。
當年的小女孩……?
如果說蘇墨有對當年收購華氏一案中有那麼一點點後悔的感覺,那絕對不是因爲華鋒跳樓的事情,而是因爲……
華鋒跳、樓自、殺的事情鬧得沸沸騰騰,後被蘇羽一手壓下,誰也不敢再提及此事,只敢寫華鋒的確是因爲破產受不了刺激而自、殺的。
可是那羣記者興致勃勃地查了那麼久,最後居然撲了一個空,當然是不甘心了,所以,在後期報告這件事情的事情,他們把他們的辛苦憤怒之情,全部化成了筆頭,開始抨擊華鋒。
爲了博眼球,博新聞版面,他們絲毫不考慮對死、人尊不尊重的問題。
在他們的筆下,華鋒從一個商業鉅子,徹底地淪爲了一個懦夫,一個連承擔的勇氣都沒有的男人,甚至有人說他活該自、殺,活該跳、樓,這樣的男人死了也沒有人可憐!
當時,作爲華鋒的遺孀金母自然不服各大報社這樣的抨擊。
她的丈夫都已經死了,他們居然還這麼惡毒,還要讓他死後都不得安寧,她帶着她僅僅九歲的女兒一個報社一個報社討伐過去,要他們收回他們的言論,要他們公開道歉!
可是,孤兒寡母的,誰會理她們?
她們鬧得越大,那些記者就越有話題來寫,不惜拍下了他們的照片當頭版頭條,還各種奚落。
說什麼金母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當,嫁了一個這樣懦弱的男人,也是她活該。甚至更惡毒的,說她既然這麼愛她的老公,那就帶着她的女兒一起下去找那個懦夫好了,省的丟人!
那個時候,金絲絲雖然僅僅九歲,可是誰罵她的爸爸,罵她的媽媽,她就打誰,短短時間內,她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成了一個尖銳敏、感的小孩,她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的媽媽,屈辱她的爸爸,她小小的身軀,瘦小的胳膊擋住了那些人的奚落,毫不畏懼,如同一隻小老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