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滾!”金母努力地壓抑住自己內心的狂怒,沉聲吐出這四個字,絲毫不掩飾她的厭惡和憎恨。
蘇墨依舊宛若未聞,徑直說着,“雖然現在我還沒有查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華鋒日記裡所說的一切,我並不知情,我和華鋒根本就沒有見過面,我怎麼可能對他說那些話。”
“所以,你憑藉着一篇日記對我如此指控,根本就不公平!”
金母真的是徹底被氣笑了。
嘴長在他的身上,他當然是愛怎麼說就怎麼說,難不成因爲他這麼幾句話,就讓她推翻她丈夫所寫的一切,認爲她丈夫在說謊誣賴他?
她與華鋒相知相戀相愛,她自己的枕邊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她最清楚不過,華鋒從來不會搬弄是非,也不會隨便誣賴誰,他既然這樣寫下日記,那就是必然有發生過的事情。
她堅決相信她的丈夫。
而她的丈夫就這樣無辜地死掉,爲何她還要在這裡聽着這個殺人兇手扭曲事實,瞎掰一切?
“不公平?”
金母冷冷地笑了,她嘴裡唸叨着這三個字,臉上那嘲諷的笑意越來越明顯,“從你的嘴裡說出這三個字,你都不會覺得好笑嗎?你懂什麼才叫做不公平?不公平就是,我明明知道我的丈夫是被人害死的,可因爲那個人有錢有勢能夠一手遮天,所以我只能忍氣吞聲,而更不公平的是,因爲那個人要撇清與他的關係,所以報紙媒體就要各種抹黑一個已死之人的名聲,讓他死後都不得安寧,不公平更是,殺人兇手站在我的面前,還非要一個一個藉口地爲自己辯解,試圖再來禍害我的女兒,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金母的一番話,確實讓蘇墨黑眸瞬沉,內心那被壓抑下去的怒氣也一點一點地蹭了上來。
他原本以爲金絲絲就已經夠固執的了。
卻沒有想到,原來她媽媽,竟然比之她更加固執一百倍。
她堅守着一個信念,死咬住不放,無論別人說什麼話都聽不出進去,甚至一點兒機會都不給?
若是以往,蘇墨怎麼可能還會和他廢話下去,他有一千個一萬個辦法可以讓她閉嘴,再也說不出這些刺耳的話,但……他此刻卻無法這樣做。
金母對金絲絲的影響太深,所以他就像是被束縛了手腳一樣,處處都受到了限制。
但,這個世界上,卻也僅有一個金絲絲能夠影響他的情緒和心情。
所以哪怕金母的話再難聽,他也可以不痛不癢的。
道理既然說不通,那就直接開門見山就是。
蘇墨黑眸微眯,目光斜掃向金母,薄薄略微抿出一絲冷硬的線條,薄脣輕啓,“你很想爲你的丈夫報仇,很想殺人兇手伏法,是不是?”
金母的視線赫然轉向他,脣角冷冷勾起,極致嘲諷。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
她日日夜夜念着就是爲自己的丈夫報仇,只可惜她無能爲力,而這一些,就成了她的夢魘和心魔,時時刻刻折磨着她,讓她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