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接應,她跑了!”瑟瑪普拉格最先反應過來,“快追!”
荊棘谷方向,一男一女兩個身影正在狂奔。
“你怎麼知道……”這是布萊繆克斯小姐的聲音。
“瑟瑪普拉格公然盜走你的霜之哀傷,雖然是假的,但你一定會對他起疑心。他們三兄弟湊齊後,你必然會認爲這其中有人帶來了真正的霜之哀傷,而禁咒•黑鐵癡迷於自己的詛咒之劍,那這把真正的霜之哀傷就只可能存在於吉爾吉姆的身上。而他們三兄弟又恰恰認準了你的夜來香旅店,那你得知消息後,也必將會想出此計,引誘吉爾吉姆上鉤。但是你忘了兩點!”
“哪兩點?”
“一,既然已經準備使用美人計,那你爲什麼還要使用黑衣黑麪紗?布萊繆克斯小姐黑衣黑麪紗的形象早已深入別人內心,你穿黑衣戴黑麪紗,別人不猜你是布萊繆克斯小姐都難!二,地精吉爾吉姆被你迷得神魂顛倒,而瑟瑪普拉格兩人卻看都不看你一眼,你難道就沒發現有什麼問題?還是說只有地精是好色之徒?”
布萊繆克斯小姐聽梅林推理剖析自己的美人計,她竟也不害羞,只是沉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荊棘谷的密林外,已經傳來輕微的聲響。
“加速,他們追上來了!”梅林小聲低吼。可布萊繆克斯小姐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梅林不解。
薄紗半解,香肩半露,布萊繆克斯小姐光潔的後背就這樣呈現在梅林眼前,但梅林絲毫沒有心思去欣賞,他的目光更多的聚焦在了布萊繆克斯小姐從肩頭一直斜伸到後背的深可見骨的傷口,儘管她已經努力運動止血,依然是有些許鮮血從傷口中滲出,輕輕一動,那必然是火辣辣的疼。
其實她更應該慶幸,這一劍靠下了點兒,若是再往上幾公分,那出血的可就是她光滑的脖頸了。
有了這一重傷號,他們的行進速度自然比不上後面的“小個子三兄弟”,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大。
好在,路在前方分岔了,左拐向西北方向的古拉巴什競技場,或是右拐向東北方向一直北上,經過聯盟在荊棘谷的一塊飛地—利艾斯頓蒙地,最後離開荊棘谷。
“嗯?”兩人互看了一眼,然後異口同聲:“左轉!”
是夜,古拉巴什競技場燈火輝煌,徹夜狂歡。今天在這裡舉行的是古拉巴什競技場一年一度的大亂鬥活動,因此,今夜競技場必然是人頭攢動,隔着老遠就能聽見競技場中潮水般的歡呼聲。
岔路口,小個子三兄弟望着不遠處的古拉巴什競技場鎖緊了眉頭。
“大哥,你說他們會不會右拐直接逃跑了?”禁咒•黑鐵摸着腦袋問。
“不會的,絕不可能!”瑟瑪普拉格表情嚴肅。
“爲什麼?”
“因爲,”瑟瑪普拉格伸出雙手,“你們感覺到這來自競技場中的寒意了嗎?”
“你是說!”禁咒與吉爾吉姆神色一凜。
“哀傷九式,第一式,凋零之霜!”
“阿爾薩斯他,沒有死?”禁咒與吉爾吉姆不敢相信。
“那倒不至於,我的意思是,至少,這競技場中,有個阿爾薩斯的傳人!”
荊棘谷海角,古拉巴什競技場,觀衆席的人羣中,梅林和布萊繆克斯小姐正在觀戰。亂鬥場中,一羣人正在圍攻一個亡靈。
部落?
那是一個被遺忘者,手提一把拉風的的紅色長劍,劍的四周散發的七彩的光。
這個競技場屬於中立陣營,也就是說聯盟和部落都可以進,亂斗的規則當然也不分陣營,因爲亂鬥場上,沒有亞軍,也就是說,進場以後,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敵人。不過,如果像現在這樣整個亂鬥場只剩下這一個部落的話,相信在場的聯盟冒險者們還是不介意落井下石的。
不過令所有人震驚的不是他被遺忘者的身份,也不是那把奇異的劍,更不是他在衆人圍攻下游刃有餘的姿態,而是他的招式。
哀傷九式,第一式,凋零之霜
哀傷九式,第二式,傲雪之枝
哀傷九式,第三式,死亡之哀
哀傷九式,第四式,奪魂之傷
哀傷九式,第五式!嚴寒之握
哀傷九式,第六式!歸巢之鳩
哀傷九式,第七式!離離之草
哀傷九式,第八式!極冰之泥
哀傷九式,第九式!離羣之馬
從第一式,到第九式,招招不落,招招不差,動作之精令梅林也不禁拍手叫好。
但隨着第九式畢,整個競技場只剩下那一個人時,梅林又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究竟是誰?
“恭喜提布獲得了本次古拉巴什大亂斗的冠軍!提布,這是獎勵你的五百金幣,請收好!”古拉巴什競技場的負責人命人搬上五個小箱子,金幣這種東西,用箱子裝當然是比用附魔了空間魔法的包裹裝更有排面。臺下,喊聲震天。
提布收劍回鞘,用劍鞘挑開其中四個箱子,然後大手一揮,這四個箱子中的金幣便騰龍飄起,撒向了四面八方。
“譁!”人羣瞬間變得更亂了,沒有人再將注意力放到提布身上,提布微微一笑,抱起那剩下一個箱子,趁所有人不注意,運起輕功,向北跳走了。
人羣中,只有兩個角落注視着提布消失的方向,一個是看臺某處的布萊繆克斯小姐和梅林處,另一個則是競技場門口“小個子三兄弟”處。
梅林眉頭緊皺:“提布?”他小聲嘀咕着,“我怎麼,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呢?這哀傷九式,又是從何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