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暴風城,布萊繆克斯小姐終於肯放梅林自由活動了,畢竟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當然,這個自由活動必然是僅限於城內,布萊繆克斯小姐交代了暴風城城門口的衛兵、獅鷲管理員自己礦道地鐵的負責人,嚴禁梅林逃跑出城。如果換在以前,這種門衛級別的衛兵他不是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可換作現在這個身體……梅林有的時候真的覺得自己活得很憋屈。
在艾索達欠的30個金幣,布萊繆克斯小姐如今加倍奉還了,說是掛念荊棘谷的多次救命之恩。對此梅林只想表示你的命就值60金幣爲什麼那麼賤,但鑑於布萊繆克斯小姐殺人的目光他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梅林在城中轉呀轉,很快就到了貿易區。一擡頭,一個巨大的酒吧招牌映入眼簾—鑲金玫瑰。
鑲金玫瑰是暴風城最大最有名也是最華麗的酒吧,也同樣是全艾澤拉斯最大的連鎖酒吧之一。很久之前暴風城就流傳着這樣一種說法:“來暴風城你甚至可以不去看一看暴風城運河,但你絕不能不去鑲金玫瑰坐坐。”畢竟鑲金玫瑰酒吧就位於暴風城大門內最靠前也是最顯眼的位置。
“先生,請問有……”
“苦麥酒!”還沒等服務生說完梅林就作出了回答,現在他早已喝苦麥酒上了癮。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沒有絲毫的表情或語氣變化,好像梅林的回答是理所當然一樣,梅林不禁擡頭看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服務生的背上居然也如他一般背了一把長劍,古樸的劍鞘下居然有着極其華麗的劍柄!
熾熱長劍,提布的熾熱長劍!
“提布。把這筐酒給我送到運河裁縫鋪去,快去快回!”
“好的,老闆。”提布的語氣中從來不帶任何的感情,像一隻潛伏在南貧瘠之地的獅子。梅林知道,這纔是真正的劍客。
不久,提布回來了,梅林招呼他過來。
“先生,請問有什麼要幫助的嗎?”
“我問你,你的劍法,是誰教給你的?”梅林似乎發現自己語氣不太對,“我從古拉巴什競技場來,還因爲你是怎麼……”
“對不起,我現在是工作時間。”提布面無表情,轉身就要離開。
“那,你什麼時候下班?”
“太陽落山的時候。”
“我等你!再來一杯苦麥酒!”
“好的!”
夜幕降臨,貿易區亮起了奇異的燈,五彩斑斕的燈煞是好看。
“你到底要去哪吃飯?”梅林跟在提布後面,跟着他在暴風城裡穿行。
“舊城區。”提布說話總是惜字如金。
“那,你是怎麼進到暴風城的,你不是個亡,呃,被遺忘者嗎?”
“諾格弗格藥水。”
“你說的是,加基森諾格弗格市長家研製的那種可以暫時改變種族的藥水?在暮色森林那個擺攤的地精那裡聽說被炒到了10個金幣一瓶!”
“我買了10瓶。”
“……好,好吧!”梅林想了想,再次拋出一問,“那,你和阿爾薩斯,什麼關係?”
“你是第一個沒有關注我種族的聯盟。”提布突然看向梅林,“而且,你和阿爾薩斯的關係,想必也不一般!”
“哦?何以見得?”
“直覺!”
“那,如果我說,我就是阿爾薩斯,你信嗎?”
“信!”
“爲什麼?又是直覺?”
“如果你不是阿爾薩斯,那誰是阿爾薩斯?”
“阿爾薩斯不是已經死了嗎?”
“不,你說阿爾薩斯還活着,那他就沒有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比我更熟悉阿爾薩斯了!”
“你到底是誰?”梅林有些吃驚。
“小提米見過阿爾薩斯大人!”提布突然對梅林鞠了一躬。
“你,小提米!你還活着!啊不,你現在是個被遺忘者。”
“還要多謝阿爾薩斯大人的救命之恩!”
“呃,現在你就不用叫我阿爾薩斯了,人多眼雜的,我現在叫梅林,梅林•丹奧加茲,我以後也還叫你提布好了。”
“那—我還是管您叫老師好了。”
師徒相認,可謂是皆大歡喜,現在也用不着去管種族什麼的了,反正都是一家人。
“你平時就吃這個?”梅林看着眼前舊城區的這個破廢漏風的小木屋,門前的招牌上歪歪扭扭地寫了一個“面”字,梅林擡頭看時,正好有一桶髒水從二樓的碎扇戶上潑下來,裡面還夾雜了幾個玻璃渣子,梅林連忙躲開,顯得十分狼狽。反觀提布,從容自若,顯然是早就習以爲常。
“我們亡靈,本是可以不吃東西的,喝下諾格弗格藥水以後,雖仍不必吃東西,但那種餓肚子的感覺實在難受,我迫不得已選擇了這個最便宜的麪館。”
“這樣吧,我們去矮人區,豬與哨聲旅店,我請客!”梅林不是忍受不了這樣的食物,而是覺得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正認識的人,想好好慶祝一番。
舊城區和矮人區之間就隔了一條運河,很快他們就到了矮人區,找到了豬與哨聲旅店。豬與哨聲旅店是暴風城三大知名旅店之一,兼營餐飲和住宿行業,名氣僅次於貿易區的鑲金玫瑰。而第三大旅店就要稍差一點了,那是緊鄰暴風城運河的暴風城旅店,在獅鷲棲木附近,只可住宿,不可用餐,因此更適合一些喜歡安靜的旅客。
矮人們大都是性情豪爽之輩,喜歡大聲談論,大口喝酒,梅林和提布還沒進門就聽到了巨大的吵鬧聲。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在矮人區的礦道地鐵處,一個衛兵正盯着旅店,片刻以後,他悄然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