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個,顧晴樂也喜歡,看着那個顧晴樂也喜歡,很快,她的手上就拎着好幾個大袋子了。
走到一個人稍微少一點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自己袋子裡的東西,然後心裡盤算了一下也差不多了,就決定打道回府了。
可是回去的時候卻並不好打車,因爲在這邊跑車的的士實在是太少了,可是坐黑車,那簡直就是任由別人宰割。
顧晴樂拎着兩個大袋子走了好遠,一路招手,但是卻一輛停下來的車子都沒有。
當顧晴樂再一次放下手,終於有點灰心喪氣的時候,突然一輛黑色的卡迪拉克停了下來。而從車上走下來的那個人正是皇甫辰,他有點奇怪的看着顧晴樂,然後招了招手。
顧晴樂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明明拎在手上特別重的食材,一下子似乎輕鬆了許多。
皇甫辰打開車子的後備箱,顧晴樂看着車子裡放着一套高爾夫球杆,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把蔬菜放在這一根球杆都好幾萬旁邊,似乎覺得有點彆扭。
剛想伸進去的手往回縮了縮,沒有等顧晴樂說什麼,皇甫辰就一把拿過顧晴樂手上的東西,然後將球杆朝裡面挪了挪位置,將袋子放了進去,關上後備箱的門,皇甫辰對顧晴樂說:“上車!”
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坐好繫好安全帶之後,皇甫辰就發動了車子。
“你怎麼一個人來這邊買菜?買那麼多,是要來客人嗎?”
皇甫辰偏過頭看了顧晴樂一眼,隨意的問。
“不是,只是好久都沒有做飯了,買回來繼續熟練熟練。”
顧晴樂不知道自己是有點緊張,還是因爲車子裡的冷氣溫度開的有點低。她撫摸着自己手臂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尷尬的看着車窗外。
皇甫辰似乎是注意到顧晴樂的異樣,關掉了車子裡的空調,也不再多說什麼。
因爲不堵車,所以很快就回到了小區的樓下。
皇甫辰停好車,然後打開後備箱的車門從裡面拿出裝着蔬菜
的袋子,顧晴樂剛準備接過去,皇甫辰卻說:“把車門關上。”
自己倒拎着菜朝着玄關走去。
“那個,你把菜給我吧,待會兒弄髒了衣服不好洗。”
看着皇甫辰這一身休閒的運動裝,顧晴樂再怎麼沒有眼力勁兒也不會將幾千塊的T恤當成路邊攤上賣的小玩意兒。
“呵呵,那麼作爲賠償,今天晚上我就不出去吃飯了。”
“嗯?”
顧晴樂有點懵了,她擡頭看着皇甫辰,在心裡疑惑的想,你出不出去吃飯跟我有關係嗎?
“因爲我今天晚上要去你家裡吃飯。”
“啊,哦,好啊。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顧晴樂有點欣喜又有點緊張的問。
“隨便,我不挑食。”
回到家之後,皇甫辰放下了東西就回去洗澡了,顧晴樂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忙活開了。
洗菜,切菜,每一個步驟都井井有條。
不過當皇甫辰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廚房的時候,顧晴樂還是有點被嚇到。還好手上沒有拿刀子,要不然一定會切到手。
顧晴樂尷尬的看着皇甫辰笑了笑,然後繼續低頭洗着剛剛買來的菌類。
不知道是因爲第一次看到顧晴樂做飯還是怎麼回事,皇甫辰覺得顧晴樂整個人似乎有一種很安靜的魅力。
“其實我挺喜歡你做飯的樣子,感覺很溫暖,像我媽媽。”
顧晴樂愣了一下,然後偏過臉看着靠在門邊難得露出一絲微笑的皇甫辰,這是她第一次聽皇甫辰提起他自己的家人。
一直以來,她只知道皇甫辰的父親是一個甩手掌櫃,很多事情都是交給皇甫辰打理,所以在旌天,顧晴樂也只是少有的幾次在重大的會議上遇到過皇甫辰的父親。
不過每次都是匆匆,但是看上去,他們父子兩個人的感情似乎並不怎麼好。一起走路但是都不說話,皇甫辰總是繃着臉,而皇甫辰的父親也一臉的嚴肅。
對於這父子兩個人,顧晴樂永遠都有看不透的疑惑。或許,豪門也並不一定完全都是幸福吧。
但是不知道是因爲今天的皇甫辰看上去很單純,還是因爲現在的他沒有上司的氣勢,顧晴樂低頭笑了笑然後說:“那你媽媽一定是一個很優雅很幸福的女人,我曾經聽我媽媽說過,一個女人如果覺得幸福,那麼她身邊的人都能夠看的出來。”
皇甫辰看着顧晴樂,他笑了笑,然後低着頭看着地上的格子瓷磚說:“是啊,你媽媽說的很對,但是我爸並不懂。”
“爲什麼?”
難得皇甫辰今天這樣沒有抵制,不好好的瞭解一些信息,簡直就是虧大了。
“旌天剛剛起步的時候,我們家裡的環境其實並不好,一直都是我媽媽在支持着我爸爸。不管我爸爸下班回來有多晚,她總是會給他做好夜宵等他一起。但是我父親就像是一個放在冰窖裡太久太久,他並不懂得珍惜我媽媽的那些付出。也不在乎她爲他熬了那麼多日子,他在乎的,只是眼前的利益,只是公司,公司!我曾經問過我媽媽,她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但是我媽卻說,愛一個人沒有值得與不值得。”
皇甫辰停頓了一會兒,但是顧晴樂沒有去看他,因爲他的聲音很失落,她可以想象,現在的皇甫辰其實也很脆弱。
“後來我媽得了乳腺癌,她從住院到手術結束,我爸爸只去過醫院兩次,但是僅僅就是那兩次他都來去匆匆。後來,癌細胞復發,已經到了沒有辦法控制的時候了,我媽媽就躺在醫院的病牀上,她求我說,不管怎麼樣,都不要我去打擾我爸爸的工作,對於男人來說,工作纔是最重要的。我跪在牀邊問我媽媽,那你呢?難道你就不重要嗎?我媽媽搖了搖頭,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搖頭到底是不重要,還是已經沒有了希望。後來,旌天一切都走上了正軌,開始盈利了,我爸爸的生意也做得風生水起,而我媽媽也進了骨灰盒住進了墳墓。我跟爸的關係從此就變成了兩條平行線,能不相聚就永遠不相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