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說回去

莫藝文說過希望莫婭詩好好替她完成她的音樂夢,可她的一生卻被困在殘酷的現實中。

如果淚水能讓她堅強,也許她寧願不會笑。

過了幾天,她還是選擇了妥協,她隨着莫樊文回到了上海。

她這朵憔悴的百合,一個人呆在房間裡,話也不多說。莫蕭堇多多少少從韓藝章口中知道關於莫婭詩的事,他只是看着不去打擾。

她就這個樣子大門不出的在家呆了整個暑假。

開學莫樊文給她安排學校。在所有人眼中她是不良叛逆少女。

吸菸喝酒打架,酒吧警察局常客。

知道高三那年,莫樊文的一句話才讓莫婭詩有所收斂。“你這樣荒廢自己,對得起在天之靈的莫藝文嗎?”

五年後的今天。

她又回到這裡,一切熟悉得讓她窒息。

她的雙眼漸漸開始朦朧,“姨夫……我回來了……”

冷庚邵看着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唉……你小姨盼這天盼了五年了……”

夏,還是一如既往的熱特別是蘇州城。

這盛夏的夜用眼淚祭奠悲傷,用釋懷去悲傷童話

莫婭詩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鞦韆上,一個人看着星空,天上的星星那一顆是莫藝文呢?小姨,我放下了,你看到了嗎?

“婭詩,在想什麼呢?”冷安也坐到了旁邊的鞦韆上。

“我在想,天上那顆星星纔是小姨啊?別人說,善良的人死後都會變成一顆星星守護着她的愛人,她的家人。”

冷安笑笑,“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你錯了,我的天真早就被五年前的那場車禍埋沒了!”她暗暗苦笑。

“那不是你的錯,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冷安的話讓莫婭詩心裡一顫,她憋了許久的眼淚還是忍不住往下流。“別再安慰我了,如果不是我任性就不會導致這樣的下場。”

“那是意外只是意外……”當年莫婭詩憔悴的模樣現在歷歷在目,他知道她難受(╯﹏╰)……

莫婭詩捂住耳朵,使勁搖頭,“不難說了,不要說了……”她又回到了五年前,接近崩潰狀態。

冷安把他摟到懷裡,“不說了不說了……要想哭就哭吧……會好受些的……”他寵溺的摸着莫婭詩栗色的發。

湛藍的天空中,天上的那顆星特別耀眼。

此時,另一個城市,左言在馬路上氣憤的開着車。

自己當初做了什麼,莫婭詩才一聲不響的飛去江蘇。他明天考完試要立馬跑一趟江蘇。

翌晨,陽光照進房間,想了一會,從包裡拿出手機開機。

上飛機

的時候她將手機關機,昨天一天也都沒有開機。開機後才嚇了一跳,幾十個未接電話,江沐晴,韓藝章,莫蕭堇,但最多的是左言的。但這件事莫婭詩壓根沒有放在心裡。

她記得,今天是莫藝文的祭日。忙了一個早上,她才匆匆和冷安他們出門。

半個小時後,那塊墓碑靜靜的佇立在哪裡,在哪裡等了她五年。

莫婭詩靜靜地站在哪裡,風吹過她那長裙。她強忍着淚水直到冷安和冷庚邵的離開,她的眼淚纔像洪流般涌出來。

“小姨……我回來了……”她的聲音在顫抖……

“是婭詩不好,讓你等了這麼久,我錯了……以後不會了……小姨,你在天上過得好不好?你一定要好好的哦……你不是說過你還要看着我出嫁嗎?我一定會好好的……”她輕聲的啜泣,不一會又繼續說道“但是……但是我不能替你完成你的音樂夢了……你說你要讓我替你把你的音樂傳遍世界……可是我無法替你完成了……對不起……”

不遠處,冷氏夫子看着這一幕眼角也微微溼潤起來。

墓園裡雖有柳樹遮住豔陽可不一會,莫婭詩的後背也溼了一大片。

她趴在墓碑上,蟬鳴附和着莫婭詩撕心裂肺的哭聲。即使過了很多年,她還是無法忘記,她當初任性所犯下的錯。

豔陽在空中畫了一個弧,落在了遙遠的西邊。

莫婭詩站起來突然雙腿一麻差點摔了下去。坐了一個下午,雙腿難受是正常的。

紅腫的雙眼使得莫婭詩看起來老了十幾歲,她踉蹌的離開墓園,抹點眼角最後的那滴淚。

冷家大宅前,左言站在那裡,看着這座歐式風格的房子,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激動,他要見到莫婭詩了……

他理了理衣服,然後走進去敲門,開門的是冷家的一個保姆阿姨。

“你好,我是左言,我來找婭詩……”左言的臉上揚起一個很標準的笑。

阿姨看着他,說道“婭詩小姐還沒有回來……冷老先生回公司了,冷安少爺在家裡……”

隨後,冷安也聞聲趕來,看到左言後也驚訝了!

“額……你好……我是婭詩的男朋友……我叫左言……”左言很無語這家人,客人來了至少也讓他進去吧!

“男朋友?我怎麼沒聽她說過?”冷安皺着眉……莫婭詩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

“抱歉,我之前和婭詩感情出了點事……我……”

“婭詩……”沒待左言說完,冷安便朝着左言身後叫了一聲。左言也聞聲轉過頭去。

她的雙眼又紅又腫顯然是哭過,頭髮也凌亂的披下來,這樣子的她,左言還是第一次看見。

莫婭詩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直徑走進了大宅。

上樓前,冷安問了她認不認識左言,莫婭詩也沒有回答。

左言回過神來,扔下行李箱

跑上樓。

就在莫婭詩準備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左言用手攔住了。

莫婭詩看了他一眼,眼眶又開始朦朧,她不想再哭了。

“婭詩,你怎麼了?是哭成這樣的嗎?”左言將眼前的人摟進懷裡,輕輕的,他甚至不敢想象,她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

莫婭詩沒有回答他,任由他抱着,也許只有這樣,她才能一點一點的恢復情緒。她一直忘記了,原來她的身邊還有他。

“寶貝……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告訴我怎麼了?好嗎……”他語氣輕輕的,害怕莫婭詩受不了把他推開。

莫婭詩片刻後,才用沙啞的聲音回答左言,“還有你,真好……”

左言茫然了,莫婭詩沒有生他的氣了,可她紅腫的雙眼哪來的。“是我不好,告訴我怎麼了?嗯……”

“沒事……”

聽到這句後,左言懸着的心才落了下來。

“真的沒事?”不敢確定的左言又問了一遍,然而莫婭詩卻再也沒有回答。

“鬆開,我要洗澡……”莫婭詩無緣無故冒出了這句話,讓左言不得不鬆開。

莫婭詩像個木頭人一樣呆呆地找衣服然後進浴室。

他要好好的問韓藝章莫婭詩怎麼了?之前,他只是一心顧着來找莫婭詩,卻忘了詢問莫婭詩爲什麼要來江蘇。

在他還在發愣之際,敲門聲響起了,左言過去開門,進來的是冷安。

“左言……嗯……我是婭詩的表哥冷安……”隨後把他行李也送了進來。

左言很紳士風度的笑笑,“謝謝……”冷安,韓藝章和他說過。

“婭詩呢?”冷安一下子才反應過來,房間裡都沒有她的身影。

“哦……她去洗澡了……”左言解釋道。

“嗯(⊙_⊙)……婭詩要在江蘇多呆幾天,你是不是也留下來?”冷安突然想到。

“嗯……韓姨叫我來陪她……所以我和她一起回去……”其實不是韓藝章說的,而是,他自己說的。

“那好,你就在這裡住下吧……我叫人去給你準備房間……”左言的這個回答在冷安的意料之內。

“不用了……我和婭詩住同一間……”左言開口……她想知道莫婭詩這幾天發生了什麼。僅此而已絕對沒有什麼,他發四……

冷安眼裡閃過驚訝……只是“哦…”一聲就轉身離開了,下樓時還不忘說了一句“等下領着婭詩下樓吃飯……”

他看着樓梯口,關門回到了房間裡,倒在粉紅色的小牀上,冥想……

這裡充滿着一股淡淡的藥味,左言聞着進入夢境。

莫婭詩洗好澡後看着倒在牀上的左言,也沒忍心叫醒他,剛考完試就趕過來,是人都會累的,她走到牀邊,看着他睡熟的樣子。左言長得真的不錯,薄嘴脣桃花眼高鼻樑,有種當明星的潛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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