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包間內只有倆人平緩的呼吸聲,空氣中卻蔓延着一種淡淡的火藥味,任瀟瀟睨着那抹帶着戾氣的背影好一會才淡淡收回視線端起桌面上的咖啡小抿了一口。
清澈的鳳眸望着杯中的咖啡,腦海中卻浮現出半個小時前在公司門口齊昊和遲荀澤倆人打架的畫面,紅色的脣瓣依舊在輕顫着,她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可那畫面像是幻燈片一般不停在她腦海中迴繞着,讓她無處可逃,內心也無法平靜下來。
“呵。”
寂靜的包間內除了兩人均勻的呼吸聲外,一句輕蔑可笑的聲音從薄涼的脣瓣中吐露出來。
任瀟瀟的身體也不由的一怔,這樣的一聲冷笑讓她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心裡也由升出一股不詳的預感,輕輕擡起鳳眸再次睨着那抹高大冷漠的背影,紅色的脣瓣蠕動了幾下卻始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這樣的氣氛維持了許久,任瀟瀟最終還是收回了自己的視線,那雙因爲淚水哭紅的雙眼夾雜着一絲別樣的情緒。
“砰——。”
紅酒杯重重的落在桌面上,讓任瀟瀟的心跳不由漏了一拍,下意識猛然擡頭看向齊昊,正好對上那雙幽暗的深邃眸子。
齊昊面色輕沉,劍眉緊緊鎖着,而任瀟瀟在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捕捉到一抹厭惡與不耐煩。
“任瀟瀟,你可真厲害,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齊昊輕哼了一聲,安靜的包間內久久才響起他那低沉冰冷的嗓音。
任瀟瀟一愣,定定的望着齊昊那張冰冷的俊容,紅色的脣瓣動了動,發出輕盈的低音:“你什麼意思?”
“你不懂嗎?我是在誇你啊!誇你的演技啊!你那麼好的演技不去做演員還真是可惜了。”齊昊的身子慢慢往任瀟瀟的面前傾靠,冰涼的手捏住了任瀟瀟的下巴:“用你臉上的巴掌印作爲引子,任瀟瀟,你爺爺說的一點都沒錯,你怎麼就那麼下賤,居然和那個遲荀澤說是我打了你然後博得他的同情心。”說完,齊昊狠狠的甩開了捏住任瀟瀟的下巴。
任瀟瀟的身子下意識的往一旁側開,對於齊昊說的話,任瀟瀟的瞳孔慢慢睜大,整個人變得僵硬了起來,原來,她以前的感覺全都是錯覺,在齊昊的心裡,他從一開始就是厭惡她的。
包間內再次陷入了安靜,任瀟瀟靜靜感受着剛剛齊昊捏着她下巴給她帶來的疼痛,眼眶裡的淚水卻再次從臉頰兩旁滑落。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此時的她卻鼻尖一酸,長那麼大,第一次有了委屈的感覺,這種真實的感覺讓任瀟瀟有些恍惚,她這是怎麼了。
擡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臉頰,淚水滴落在指腹上,溼潤的感覺讓任瀟瀟的心落入了冰窖一般,她哭了,第一次感到委屈落淚了。
齊昊雙手插在褲袋中,用餘光掃視了一眼任瀟瀟,再次發出一聲冷笑:“任瀟瀟,別讓我更加厭惡你。”說完,齊昊邁開頎長的腿邁出了包間。
殷紅的脣瓣一點點泛白,修長指甲深深陷入手心中,任瀟瀟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眼眶裡的淚水卻更加洶涌了。
她忽然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腦海裡迴旋的依舊是齊昊那句深深紮在她心裡的那句話。
“任瀟瀟,你爺爺說的沒錯,你怎麼就那麼下賤。”
這句話不知道在她腦海中停留了多久,哭着哭着任瀟瀟卻突然笑了,面色慘白如紙,嘴角的那抹笑卻笑得像盛開的薔薇一般。
深夜,齊昊搖晃着杯中的紅酒站在落地窗前,那雙幽深的眸子像是能洞悉一切,望着窗外的夜色,慢慢陷入了沉迷。
“少奶奶,您這是喝了多少酒啊!哎呀!小心點,別撞着了。”門外傳來琴姐焦急的聲音打斷了齊昊的思緒,也慢慢將他從沉迷中拉了回來。
齊昊下意識的看向門口,琴姐的話傳入耳畔中,讓他不悅的輕覷起眉尖,但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頎長的腿下意識走出了書房。
齊昊站在長廊下,俯視着樓下的一切,一張熟悉的俏容映入他的眸子裡,緋紅的臉頰,醉意連連的步伐讓齊昊冷下了臉。
“少奶奶,您小心點。”琴姐很想扶住任瀟瀟,但每次靠近都被任瀟瀟推開。
齊昊站了好一會,沉聲問:“琴姐,怎麼回事?”
琴姐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齊昊,對齊昊微微頷首:“少爺,少奶奶喝醉了。”
“喝醉?我纔沒醉,琴姐,你去幫我放洗澡水吧!”齊昊的脣瓣動了動還沒來及出聲,卻被任瀟瀟那清脆的聲音截去。
琴姐連忙上前扶住任瀟瀟,擔憂的問:“少奶奶,我扶您上樓吧!待會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任瀟瀟將自己的胳膊抽回,整個人支撐在沙發上,輕笑着搖了搖頭:“沒……沒事,我只是頭有些暈罷了,不打緊的,你幫我放水就好了。”
琴姐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麼,擡眼看了一下齊昊便轉身上樓去任瀟瀟房間幫她放水。
任瀟瀟靠在沙發上好一會,覺得周圍的一切沒在轉了後慢慢起身,七搖八晃的朝樓梯走去,好幾次任瀟瀟都差點踩空,站在長廊上的齊昊看着心都跟着提了起來,腳下的步子卻沒有邁過去。
在上最後一個臺階時,任瀟瀟被腳下的拖鞋絆了一下,下意識的蹲下身子倒吸了一口涼氣,也悠悠的低咒了一聲,垂眸看了一下腳下,再次起身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任瀟瀟。”
身後傳來幽幽的低沉男音,任瀟瀟搖晃的腳步停頓了下來,身子轉過去慵懶的望着齊昊,輕笑了一聲:“怎麼?有事嗎?齊總。”任瀟瀟的秀眉輕輕一挑,故意加重了‘齊總’二字。
‘齊總’二字太過於刺耳,齊昊放在褲袋中的手不斷緊攥着,額頭上的青筋也不由的凸了出來。
齊昊邁開步子朝任瀟瀟走進了兩步,睨着任瀟瀟,一股沖鼻的酒味撲面而來,齊昊擰眉呵斥道:“你這是喝了多少酒?”
任瀟瀟清顏一笑,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傾城傾國,眸子裡卻染上一層水意:“我這人就是下賤,所以,齊總,你這麼高大上的人還是離我這個下賤的人遠點比較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都是多餘的一個,不管我做什麼說什麼都是錯的,齊昊,我要謝謝你,就是因爲你今天的那番話才讓我明白,原來我任瀟瀟如此卑賤,所以,我不會在奢侈我倆之間的關係會如何往下發展,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我們就可以橋歸橋路歸路了,這樣挺好的,這就是命,老天不希望我幸福,我的幸福,我的溫暖,還有我愛的人,他們已經離開我了,所以,我已經沒什麼在乎和不在乎的了,你和我爺爺其實沒有差別,你們的眼裡只有我姐任瑩瑩,而我任瀟瀟註定是你們眼中最可笑的瓶罷了,我們之間只存在那一紙合約,其他已經不存在了。”
齊昊站在原地,任瀟瀟那些話聽在他的耳畔中顯得那麼清楚和真實,他不知道任瀟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站在原地,回位着任瀟瀟剛剛那番話還有她那張失落而又委屈的眼神。
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的幸福,她的溫暖,她所愛的人……
他們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爲最陌生的陌生人……
瓶嗎?
久久,齊昊才緩緩閉上雙眼,手輕輕扶着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可笑的弧度,他們之間的關係嗎?她所謂的幸福還有她所謂的溫暖都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她愛的人始終只有給她帶來溫暖幸福的祝流年罷了。
溫暖的水沉浸着心如冰窖的她,熱氣飄揚在浴室中,任瀟瀟緩緩閉上雙眼慢慢享受着這一切,腦子裡那種眩暈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第二天清晨,齊昊的頭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穿上西裝外套拿着公文包下了樓發現琴姐正在收拾桌上的碗筷,齊昊擰眉將公文包放在沙發上走入餐廳。
“她人呢?”
琴姐將桌面擦乾淨,擡眸朝齊昊微微頷首,也自然知道齊昊口中的‘她’是誰,笑着回:“少奶奶已經吃了早餐出門了。”
齊昊沒有在出聲,只是將椅子拉開望着對面的桌椅,平時早上任瀟瀟都會起的比較晚,從來不會比他早,最早的時候也就是和他同桌吃早餐,今天那麼早倒是讓齊昊有些訝異,更何況昨晚她還喝醉了。
任瀟瀟一早就來到了公司,埋頭把心思全放在工作上,上午十點半的會議結束後,任瀟瀟才稍稍鬆懈了一會,靠在辦公椅上長長舒了一口氣,桌面上的手機便響起了悅耳的鈴聲。
任瀟瀟揉了揉自己的鼻樑,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來電顯示,秀眉輕挑,輕笑着接了起來:“還真是稀客啊!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任瀟瀟的調侃聲輕輕笑出了聲:“任主編忙嗎?不忙的話中午賞個臉一起吃個飯如何?”
“恩,我看一下行程表先,等會。”任瀟瀟拉長了尾音翻看了一旁的行程表,笑着道:“穆爾大教授,還真不是我要薄你的面子,中午我這裡走不開,這樣吧!晚上行嗎?我六點多左右就可以下班。”
“行,任主編是大忙人,當然要按照你的行程辦事咯!那下午我來接你,晚上見。”穆爾笑着附和着。
“恩,晚上見。”掛斷穆爾的電話之後,任瀟瀟嘴角微微一揚,心情好像好了許多,再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將手機放在桌面上處理了公事。
溫潔這時敲了敲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任瀟瀟擡眸:“有事?”
溫潔將手中的文件遞給任瀟瀟,表情有些難爲情:“任姐,遲少主動提出解除合約。”
任瀟瀟聞言一愣,猛然擡頭望着溫潔,詫異道:“什麼?他主動提出解除合約?”
“是的,剛剛他的經紀人高宇來公司和我談了,說違約金他們會給的,還說這一切都是爲了如您的願,但是……。”
任瀟瀟抿脣垂眸望着手裡的解約書,眸光泛冷:“但是什麼。”
“但是遲少這個時候解除合約這不是故意陷我們公司爲兩難的境界嗎?公司的銷售量現在有所上漲,後面妲雅公司又虎視眈眈,我們今年年度時尚週就指望遲少能幫我們扳回一局了,如果在這時候和遲少解除合約的話,這不是意味着我們公司就快要被妲雅收購嗎?”溫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底氣,她知道這家公司任瀟瀟付出了多少心血,如果被妲雅撿了便宜的話,那她們公司那麼多人的努力就成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任瀟瀟死死攥着手心裡的解約書,緩緩閉上眼睛,輕聲道:“打電話聯繫高宇,就說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任姐……。”聽到任瀟瀟的命令,溫潔再次難爲情的垂下眸子。
任瀟瀟睜開眼睛望着溫潔:“又怎麼了?”
“高宇已經說了,這事已經成定局了,如果我們公司嫌違約金少了,可以直接聯繫遲少的私人律師商量。”
任瀟瀟怒火中天的站起身:“他說毀約就毀約,有沒有想過我們公司。”她以前和遲荀澤說過無數次解約,遲荀澤都沒有同意,但他這次卻偏偏挑中這麼關鍵的時候說解約,這不是故意的又是什麼。
“任姐,現在遲少單方面和我們公司解約,這事要是傳出去的話,多少會影響我們公司,還有妲雅那邊肯定會有動作,肯定會把遲少爭取過去的,這樣的話我們公司……。”
“啊!!!”
任瀟瀟聽着溫潔的分析,直接將手中的解約書撕個粉碎,雙手撐在桌面上:“打電話給遲荀澤,就說我要見他。”
“好的。”溫潔應聲後就把立馬拿出手機撥通了遲荀澤的電話,可那頭傳來的卻不是遲荀澤的聲音,而是遲荀澤經紀人高宇的聲音。
“溫秘書,我想我的話已經很明確了,請你不在打電話騷擾遲少了,這是我們遲少已經決定好的事情,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可以聯繫遲少的私人律師,我今天也已經把律師的名片給你了吧!”高宇的話乾淨利索,不拖泥帶水,說完後也不給溫潔反駁的機會直接掛斷了電話。
溫潔看着已經掛斷的電話擡眸看向任瀟瀟:“任姐……。”
剛剛高宇在電話裡說的話任瀟瀟也是聽得一清二楚,她不知道遲荀澤是不是故意的,但是事實告訴她,現在按照公司的現實狀況,至少現在還不能和遲荀澤解除合約,如果遲荀澤真的被妲雅挖走的話,那她這一年裡的心血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溫潔,你去查一下遲荀澤的行程,查到了立馬告訴我。”
“是。”
溫潔聞言,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遲少,已經全部按你說的做了。”高宇掛斷電話後看向坐在沙發上正品着紅酒的遲荀澤。
遲荀澤挑了挑眉,輕笑着點了點頭:“記住,我的行程別全鎖死了,別讓她找不到我。”說完,遲荀澤將杯中的紅酒一口飲盡,放下杯子走到落地窗前,雙手插入褲袋中,眼神漸漸變得迷離了起來。
“恩。”高宇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妲雅那邊的主編已經打過很多次電話說要約你見面。”
遲荀澤聞言笑着挑了挑眉:“哦,是嗎?”說着,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那你見嗎?”
“見,這麼重要的人物當然要見,就約在明天晚上吧!還有,把我要見妲雅主編的事情列入我的行程表內,給我準備一頂鴨舌帽和一副墨鏡。”
“我知道了,爲什麼是晚上?幹嘛不是今天?”
遲荀澤扭頭看向高宇,白了一眼高宇,指了指自己的臉:“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出門見人嗎?這齊昊下手真特麼狠,弄的我現在笑一下都痛。”
高宇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對於,昨天我和齊昊在attractivewoman打架的事情給我封鎖了,別讓記者和狗仔給發出來,她所說的困擾和煩惱我會用我的實際行動證明給她看,是如何消失的。”
高宇擡眸,面帶尷尬:“額,這個事……。”
遲荀澤擰眉:“怎麼了?”
“這事已經被齊昊封鎖了,我今天一早就想了結這事,但齊昊的速度比我快了一步,他手下的人已經處理好了。”
“嘁!”遲荀澤低咒了一聲,一拳狠狠打在沙發背上,懊惱道:“爲什麼每件事情他都比我快一步?這一點真讓人不爽。”
遲荀澤的話音剛落,高宇手中的電話便響了起來,遲荀澤下意識的看向高宇,眼神裡充滿了期待,高宇垂眸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道:“是妲雅公司的電話。”
遲荀澤收回視線,低咒了一聲,努力壓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事你去安排吧!我去遊會。”說完,遲荀澤就將白色襯衫脫了下來走向後面的游泳池。
遲荀澤在水裡遊了幾個回合後靠在岸邊想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煩躁的拍打了一下游泳池中的水,濺起一層層水。
爲什麼這一切都脫離了他計劃中的軌道,而且是越跑越偏,他那是信誓旦旦回國,只爲找到她,第一次在酒吧見到任瀟瀟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重逢會那麼快,他努力壓制着自己內心的激動,裝作不認識她,看到任瀟瀟見到他的激動反應時,他嘴角微微一揚,雖然重逢的節奏比預想的稍微快了一些,但總的來說,第一步是成功的,他的臉完全可以混淆她的視覺。
他一點點靠近她,計劃也正在駛往成功的道路上,可是他漸漸覺得任瀟瀟的情感並不是他可以操控的,她的自制力比他想象中好太多,那種回國時的信誓旦旦漸漸在心裡消失,直到現在心裡只剩下迷茫和煩躁。
齊昊的出現出乎了他的預料,他沒有想到任瀟瀟會那麼快結婚,而結婚的對象還是她姐姐的初戀情人,而任瑩瑩卻嫁給了凌逸湳,這樣的情感錯位讓他一點防範都沒有,他有些捉摸不透,難道任瀟瀟和任瑩瑩都愛上了齊昊,可是在查清任瀟瀟和齊昊之間的關係後,他心中的不安也一點點消失。
可是那時候的不安再次出現了,再次徘徊在他的周圍,對於這種感覺,他非常厭惡,但怎麼也躲不開,任瀟瀟這三個字對於他的意義太大,甚至比他的生命還要大,在看到任瀟瀟的淚水時,他的心裡竟有一絲絞痛。
腳步聲打斷了遲荀澤的思緒,遲荀澤不悅的擰眉:“又怎麼了?”
“我已經和妲雅的主編白清荷商量好了,她說一切按照你的行程來辦。”
遲荀澤悶悶的‘恩’了一聲,便擡手:“毛巾。”
高宇將桌面上的白色浴巾遞給遲荀澤,遲荀澤伸手去接,卻不想遲荀澤的手一反,反手將高宇拉下水池中。
高宇一愣:“你這是做什麼?”
“好久沒和你比了,我們來比試比試吧!”遲荀澤邪魅一笑望着高宇。
高宇輕笑一聲,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行啊!我巴不得呢!輸了的話你是打算把你那豪華跑車抵押給我還是把你那套新買的別墅當做賭注輸給我呢?”
“嘁,還真是大言不慚,行,我要是輸了,跑車和別墅自己選,你要是輸了……。”說完,遲荀澤邪魅的笑着挑了挑眉。
“你想要什麼?”
“我要你歐洲的那套旅遊豪華別墅,怎麼樣?”
“看來你對我那套別墅惦記很久了啊!行啊!這都不是問題,但那別墅的去處,還是要等比了才知道。”高宇將西裝外套和襯衫脫下丟在岸上,冷魅一笑。
遲荀澤撇撇嘴:“你還真是可怕啊!我覺得這場遊戲的最後贏家可能會是你。”
高宇笑着挑了挑眉:“是嗎?我也這麼覺得。”
遲荀澤說完搭上高宇的肩膀:“我可警告你,事成之後,別想那麼輕易的甩了我。”
“說的你是我女人似的,放心吧!活動活動筋骨,別向上次一樣,比到一半你腿抽筋了,一家豪華酒吧就這樣拱手讓給我了。”高宇將遲荀澤的手推開,拍了拍他的肩膀。
高宇不說這件事情還好,一說遲荀澤就氣不打一處來:“你那明顯就是欺詐,欺壓我。”
高宇冷魅一笑,聳了聳肩,遊向起點:“欺詐或欺壓多好,反正那酒吧是我的了。”
“你……,我今天一定要把我以前輸的給贏回來。”
“嗯哼,我拭目以待,準備好了嗎?”
“當然好了,來吧!”
暮色降臨,五月初的夜風徐徐,潔白的月亮早已掛在夜空之中,霓虹燈渲染着整個b市,流光溢彩。
任瀟瀟望着夜色倚靠在圍欄上,緩緩閉上眼睛,靜靜的感受中夜色的寂靜和空氣的清新:“這裡空氣真好,第一次發現,原來b市的夜色那麼美。”就連心中的陰霾也散去了不少。
穆爾撐在圍欄上,扭頭睨着任瀟瀟:“怎麼?心情不好?看來我今天選的用餐地點還是選對了。”
任瀟瀟扭頭對上穆爾的眸子,莞爾一笑:“是啊!所以,謝謝你,讓我傾心感受到了這麼美的夜色,心情也自然而然好了許多。”
“前幾天去s市做醫學報告了,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看你臉色也不是很好,是和他吵架了嗎?”
任瀟瀟收回視線,仰望着星空,輕輕一笑:“你覺得我和他有架吵嗎?我爺爺回來了。”
穆爾一愣,瞳孔微微睜大:“你爺爺不是在國外養病嗎?”
“恩,因爲逸湳哥的事情回來了。”任瀟瀟輕輕應道。
穆爾抿脣,眉尖不由的輕覷起來,他忘不了當初任瀟瀟是如何被他送到國外,更加忘不了老爺子看任瀟瀟那雙厭惡的眼睛,就在他離開時,他都狠狠的將任瀟瀟罵了一頓。
任瀟瀟那時候因爲發病,對於老爺子罵的話都不記得了,可他這個旁觀者卻看的一清二楚。
“老爺子是不是又對你說了什麼?”
任瀟瀟輕笑扭頭看向穆爾,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看到沒有,他何止對我說了什麼,這一巴掌已經一個多星期了,至今還沒有消腫,你現在知道他有多狠了吧!也讓我知道他是多麼討厭我。”
穆爾瞳孔睜大,望着任瀟瀟微腫的臉頰:“他打你了?”
任瀟瀟嘆了一口氣,笑着搖了搖頭:“這已經不重要了,打了就打了吧!但讓我煩惱的事情不完全是他,而是我公司的事情,第一次,我的心感到如此累。”
“你公司出什麼事了?”
任瀟瀟撇撇嘴,拍了拍穆爾的肩膀,開玩笑道:“穆爾,我要是失業了,沒工作了,你可不可以先養我一段時間啊!”
穆爾聞言,笑着出了聲,無奈的看着任瀟瀟:“你公司狀況這麼差。”
任瀟瀟收回手,再次嘆了一口氣:“是啊!公司那麼多員工,他們的努力再加上我的努力,如果真的玩完的話,我又該拿什麼去面對他們。”
“會好起來的。”穆爾輕聲安慰道。
任瀟瀟點了點頭:“我知道,不過,保險起見,我還是要找個靠山比較好,我要是失業了,你要做好養我的準備啊!小雅那傢伙說是去旅遊了,我又聯繫不上她。”
“好啊!養你我樂意之至啊!肯定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
“嘖嘖,白白胖胖就算了吧!我到時候嫁不出去怎麼辦?”任瀟瀟一臉嫌棄白了一眼穆爾。
“嫁不出去?什麼意思?”穆爾抓住任瀟瀟話裡的重點,拉着她的手問。
任瀟瀟笑着別開目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穆爾原本還想追問下去,但看任瀟瀟的心情不是很好,便沒有繼續問了,只是岔開話題:“瀟瀟,你記住,我是你忠實的傾聽者,你以後有什麼煩惱的事情可以告訴我。”
任瀟瀟和穆爾四目相視,笑着點了點頭:“恩,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謝謝你,穆爾。”任瀟瀟突然想了起來:“對了,夏醫生……。”
“我不清楚她的事情。”一句簡單的話就直接把任瀟瀟想問的問題扼殺在搖籃裡。
任瀟瀟有些尷尬的望着穆爾,最後只能輕笑幾聲將事情揭過去。
“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任瀟瀟一愣,點了點頭:“好。”每個人都有雷區,她的雷區是祝流年,而齊昊的雷區是她姐姐任瑩瑩,而穆爾的雷區自然就是夏菀璃。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