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瀟瀟微微覷起秀眉,不解的問:“什麼東西?”
“哎呀,你快點打開電視就知道是什麼鬼了,特麼,我肺都快氣炸了,媽蛋。”
聽於沛雅那麼着急的語氣,任瀟瀟邊聽電話邊起身走向客廳,從茶几上拿起電視的遙控打開電視,熒幕上的圖像慢慢擴張開來。
望着熒幕上主持人的解說,任瀟瀟殷紅的脣瓣慢慢變白,周圍的聲音似是漸漸不怎麼清晰了一般。
那雙明亮動人的墨瞳漸漸失去了光澤度,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
於沛雅見電話那頭沒了動靜,不由的出聲問:“瀟瀟,瀟瀟?你有在聽嗎?”
久久,熒幕上的那則新聞慢慢退出她的實現後,任瀟瀟才慢慢回過神來,輕聲應道:“恩。”
見任瀟瀟如此平靜,於沛雅有些擔心了,着急的問:“瀟瀟,你沒事吧?齊昊那王八蛋,我幫你收拾他,你……。”
任瀟瀟勾了勾脣瓣,淡然的笑着,面色平靜的將電視關了:“沒事,估計只是緋聞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現在的娛記你又不是不知道。”
見任瀟瀟不以爲然,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於沛雅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慶幸或者該奔潰呢?
任瀟瀟這樣的反應真的正常嗎?要是換做任何一個女的,臥槽,那不得翻了天啊!
這瀟瀟絕對是非人類啊!
“瀟瀟,你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嗎?”於沛雅再次小心翼翼的出聲詢問。
任瀟瀟輕笑了一聲,拉開椅子繼續坐下來吃早餐,淡然的道:“在乎與不在乎並不重要,就算在乎了又能改變什麼?我還不如選擇靜靜的旁觀。”
於沛雅的嘴角狠狠的抽搐幾下,這簡直是最高境界啊!
得,你贏了。
“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媽蛋,老孃掛了。”
掛斷電話,任瀟瀟把手機放在一旁,端起杯子小抿了一口,突然覺得杯中的牛奶似是變了味道一般,把杯子放在一旁,簡單的吃了幾口早餐任瀟瀟就提着包包驅車離開了別墅。
到達attractivean縈繞着。
電梯在一樓停下,大堂的燈也完全熄滅了,只留下幾盞微弱的牆燈。
一抹白色身影突然在任瀟瀟的視線中一閃,任瀟瀟整個一愣,渾身的毛孔都微張着,心也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
“你……你是誰?”
“嗤——。”
白色影子突然笑了起來,從褲帶中拿出手機,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照着自己的下巴:“你覺得我是誰呢!”
任瀟瀟一看,懸着的心漸漸放了下來,秀眉不悅的一擰:“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公司?不是早就下班了嗎?”
遲荀澤聳了聳肩:“咳咳,我可是很敬業的,特別是我自己的圖,都要經過我的審覈才能出刊的,我當然是在修圖啦!”
“那你怎麼在這裡?”任瀟瀟抿脣,不悅的問道。
“等你。”
任瀟瀟緊覷着的眉尖,更是有些不悅了。
任瀟瀟沒有過多的理會遲荀澤,踏着高跟鞋就往公司的大門走去。
出了公司的大門後,一股寒冷的涼風襲來,任瀟瀟整個人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高跟鞋踩在雪地上,一踩一個深深的腳印,流光溢彩的霓虹燈照耀着整個b市.
微微仰頭,漫天飛舞的雪花輕盈的落下,任瀟瀟的紅脣輕漾着,勾起一抹豔麗的弧度。
“任瀟瀟出來了,大家快看。”
突如其來的高喊聲讓任瀟瀟不由的一愣,等回眸看過去時,一羣拿着相機和話筒的記者蜂擁而上。
任瀟瀟的大腦突然當機,有些不知所措,手腕突然被人緊緊的攥緊,任瀟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然後猛然擡眸望着眼前這個熟悉面孔的男人。
“還傻站着幹嘛啊!趕緊跑啊!”遲荀澤見任瀟瀟還在發呆,直接拉着她跑了起來。
任瀟瀟腳下的步子從未停止過,可她的思緒早已經追溯到兩年前了,她總覺的自己整個人像是飄着的一般。
就如同兩年前,那次她和祝流年出去玩,都沒有開車,爲了趕上最後一班公交車,祝流年也是這樣拉着她跑的。
那些美好的記憶永遠封存在她腦海的最深處,有時候拿出來慢慢回味一下,並不覺得幸福,最多的還是苦澀。
“啊——。”
任瀟瀟的思緒早已飄遠,也沒有注意腳下,高跟鞋往一邊崴去,整個人跌落在雪地中。
遲荀澤看了一眼身後追着的娛記,又看了一下任瀟瀟:“怎麼樣?還能站起來嗎?”
任瀟瀟試圖站起來,可是腳踝傳來的痛感讓她再次跌落在地上。
遲荀澤果斷的做了一個決定,直接打橫抱起任瀟瀟,任瀟瀟整個人一愣,身子突然被懸在空中,瞬間傻了。
“遲荀澤,你幹嘛?放我下來。”
“閉嘴。”
“你……。”
過了許久,遲荀澤疲憊的靠在牆上,卻無聲的扶額笑了。
任瀟瀟瞥了一眼遲荀澤,淡然的問:“你笑什麼?”
遲荀澤歪頭睨着任瀟瀟:“我在想我是不是瘋了,爲什麼會抱着你跑那麼久,還那麼重,累死我了。”
任瀟瀟瞪了一眼遲荀澤,懶得和她計較:“剛剛那些娛記……。”
“衝着你來的。”
“我知道。”
遲荀澤狐疑的望着任瀟瀟,任瀟瀟卻淡然的笑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也拜你所賜,這些娛記,我想明天又要開始胡亂報道了。”
“你倒是挺坦然的,一點也不着急。”
“着急又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遲荀澤輕笑,點了點頭:“這倒也是,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腿也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打電話給我老公,叫我老公來接我就好了。”
遲荀澤驚訝的望着任瀟瀟:“你結婚了?”
任瀟瀟笑着挑了挑眉,輕聲應:“恩。”
遲荀澤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顯然有些可惜:“誰那麼有福氣啊!娶了一個那麼漂亮的老婆。”
任瀟瀟知道遲荀澤在恭維自己,也懶得理會他,從包裡拿出手機給齊昊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和齊昊說明情況後,齊昊就沉聲讓她在原地等着。
任瀟瀟掛斷電話後,發現遲荀澤在看自己,扭頭問:“幹嘛?”
“聽你這語氣,你和你老公的感情很好啊!那你上次在酒吧……。”
一記狠辣的眼光讓遲荀澤沒有勇氣在繼續說下去了。
見遲荀澤收住了嘴,任瀟瀟也慢慢收回自己的視線,淡然的道:“你現在可以走了,我老公待會來了,會誤會的。”
遲荀澤撇撇嘴:“我說你應該要知足,我剛剛抱着你跑了那麼久,你不感激我就算了,現在還要趕我走,有沒有天理了,好歹我也是一個大帥哥是不是。”
任瀟瀟卻不以爲然:“在我眼裡,都一樣。”
遲荀澤瞬間無言以對了。
“行,我走,我們明天見,拜拜,美女。”遲荀澤和任瀟瀟揮了揮手,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任瀟瀟望着遲荀澤的背影,紅脣輕抿着,淡淡收回視線,輕喃着:“再見。”
祝流年。
遲荀澤。
都再見吧!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闖入任瀟瀟的視線裡,車窗慢慢降下,那張深邃的輪廓跳入她的墨瞳裡,任瀟瀟揚了揚脣,輕盈的道:“你來了。”
齊昊發了一個鼻音,解下安全帶,下車來到任瀟瀟的面前,垂眸問:“你腳崴到了?”
任瀟瀟點了點頭:“恩,剛剛不小心歪到了。”
齊昊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彎身打橫抱起任瀟瀟將她放在副駕駛位置上。
任瀟瀟對於齊昊的突然舉動並沒有感到驚訝,只是淡雅的笑着說了一聲‘謝謝’。
齊昊將車子調轉一個頭,平緩的駛在b市的霓虹燈下,任瀟瀟望着窗外飄揚的雪花,單手撐着下巴,久久纔開口問:“今天的報道……?”
齊昊依舊認真的開着車子,並沒有回答任瀟瀟的問題。
許久,齊昊纔出聲:“追你的人是記者?”
任瀟瀟一愣,點了點頭:“恩。”
寂靜的車內,倆人都沒有說話,直到車子緩緩駛入江邊別墅,齊昊將車挺好,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了車,從車頭繞到任瀟瀟這邊,將任瀟瀟抱了出來,走進別墅。
在到客廳時,任瀟瀟出聲道:“等等,你把我放到沙發上。”
齊昊垂眸看了一眼任瀟瀟,腳下的步子也轉變了防線,將任瀟瀟放在沙發上。
“我晚上還沒有吃飯,你吃了嗎?能扶我去廚房看一下還有吃的東西嗎?”見齊昊打算轉身離開,任瀟瀟連忙出聲喊住了他。
齊昊聞言,微微回頭瞥了一眼任瀟瀟,邁開頎長的腿走向廚房。
任瀟瀟把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望着有些紅腫的腳踝,倒吸了一口涼氣,將兩條腿輕輕的放在地上,地板上傳來絲絲暖意,任瀟瀟將圍巾和外套脫下,慢慢的走向廚房。
剛到廚房玄關時,任瀟瀟就聽見微波爐傳來‘滴滴滴’的聲音。
任瀟瀟走進一看,就見齊昊在翻冰箱,不由的問:“你在幹嘛?”
齊昊回眸,見任瀟瀟赤着腳,尤其是右腳腳踝上的紅腫顯得尤爲的顯眼,淡然的回:“肚子餓了。”
任瀟瀟輕笑着點了點頭,瘸着腳走到微波爐面前,透着那層玻璃門看到裡面的食物,不由的輕輕挑了挑眉。
齊昊將琴姐買回來的熟菜放在微波爐簡單的熱了一下,就端到餐桌上,任瀟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津津有味的吃着。
吃完後,任瀟瀟望着坐在對面的齊昊:“你昨天和敏瑗在一起?”
“沒有。”齊昊喝了一口水漱了一下口,淡然的回了兩個字。
任瀟瀟撐着下巴,靜靜的望着齊昊:“那你昨天爲什麼沒有回來?”
齊昊慵懶的擡眸睨着任瀟瀟,語氣不溫不火:“你這是在質問我嗎?”
任瀟瀟輕笑的聳了聳肩,紅豔的脣瓣輕輕一撇:“我昨天可是等了你一個晚上,結果第二天早上就看到你和敏瑗那樣的報道。”
齊昊一愣,狹長的眸子微斂着:“昨晚有應酬,她喝醉了。”話落音,齊昊意味深長的望着任瀟瀟:“你等我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無聊,昨天下午和琴姐學了一下廚藝,本來想等到你回來嚐嚐的。”任瀟瀟淡然的笑了笑,起身,將椅子拉開準備上樓:“我今天有點累,我先上去休息了,晚安。”
齊昊沒有多說什麼,望着任瀟瀟一瘸一拐慢悠悠的背影,他起身把桌上的碗筷簡單的一收。
“啊——。”
一聲尖叫聲劃破別墅裡的寂靜,齊昊看向任瀟瀟的方向,發現任瀟瀟摔倒在地上,下意識的把手中的碗筷放下,邁開頎長的腿上前蹲在任瀟瀟的面前,不悅的擰眉:“笨蛋。”說完就再次攔腰抱起任瀟瀟上樓。
任瀟瀟覷眉,非常不喜歡齊昊剛剛對自己的稱呼:“你叫誰笨蛋?”
齊昊垂眸看了一眼任瀟瀟,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望着齊昊的冷容,抓着齊昊衣服的任瀟瀟有些氣不過,視線落在齊昊那精壯的胳膊上,緩緩鬆開齊昊的衣領,伸手在齊昊的胳膊上重重的擰了一下,正要得意收手時,託着自己腰和腿的雙臂突然鬆開,整個人突然懸空,下一秒任瀟瀟整個人瞬間跌落在軟牀上。
“嘶——。”
腳踝也傳來一種撕裂般的疼痛,讓任瀟瀟倒吸一口亮起,痛得她也差點飈眼淚出來。
任瀟瀟吃痛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腳踝,然後怒瞪着齊昊:“你幹嘛突然鬆開我啊!很痛啊!”
齊昊的表情淡淡的,瞥了一眼因爲腳踝傳來的疼痛而面色潮紅的任瀟瀟,不冷不熱的扯動着薄脣:“胳膊突然覺得痛,一不小心就把你鬆開了。”
任瀟瀟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也瞬間無言以對,卻因爲齊昊那四個別有深意的‘一不小心’,火氣騰騰的往上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