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暮水河走了一陣,關巖溪已經開始氣喘吁吁了,面色中透露着不太尋常的白色。
“好了,你們就只能走到這裡,我一個人帶着她進去!”而突然的暮色就阻止了大家前進的腳步。
劉子陽一擡頭,就看見了那寬廣的暮水河,還有眼前那不知道有多高的綠色藤蔓。
他知道這裡是部族的禁地,所以只能將懷裡的關巖溪推到了暮色的手裡。
“放心,他是我妹妹,我比你還不希望她會有事。”暮色扶着關巖溪,在劉子陽不信任的眸光中接着往前走,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藤蔓的後面。
“感情這裡還是別有洞天啊!”威廉驚訝了一番,然後拍了拍劉子陽的肩膀,讓他放鬆些。
這裡還是和之前一樣的冷,關巖溪擡起頭四周看了看,然後用力的抱住了暮色的胳膊,暮色垂頭看了看她,然後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來給她披上。
“如果真的做你妹妹,那該是多幸福的人!”關巖溪捏緊了衣服望着暮色。
“走吧,這些都等你好了之後再說。”
重新回到那個墓室,暮色讓她靠在了岩石邊上,然後走進去在石頭邊緣研究着。
這時候關巖溪纔看見那塊石頭還放置在原來的位置上,這麼說劉子豪當時不過是在騙她而已。
“哥,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知道劉子豪那樣逼迫我,你會同意嗎?”
暮色的手停了下來,眼神中有些憤惱的悔恨着,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更不知道在已經發生了事情之後再來給自己找個理由她會不會相信。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是我讓你陷入了這種境地,只要你好好的,以後哥哥來保護你!”暮色的俊臉上有些悲傷,仔細看過才知道眼眸處有些泛紅。
關巖溪吸了吸鼻子,然後苦澀的笑了笑,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吧,可以嗎?
此時暮色已經收回了目光,可心裡卻疼惜的難受,現在當着姑姑的面那些所有的一切,他又怎麼對得起,現在誰也不知道他的悔恨。
越想越是心急,如果關巖溪再因爲毒蠱出了事,他看着血石搖搖頭,然後突然的就伸出了手。
關巖溪看着他的神情也才覺得不太對勁,直到他的受突然地伸向了血石,她才焦急地喊着他。
可是已經已經晚了,暮色已經將手放在了那塊石頭上,她眼裡含着淚,卻在難受的問着他,“爲什麼要這樣做?”
“這種痛苦不應該只讓你一個人來承受。”說着暮色已經將那塊石頭抓在了手裡,雙眸緊閉着,似乎是在等着毒蠱的發作。
可是什麼事情都沒有,他只是覺得手心裡有些疼痛,那是石頭的邊緣隔着他的手,他太用力了,手心已經漸漸地滲出了汗珠。
“哥,你不要這樣了。”關巖溪已經哭了出來,就算她不是暮色的妹妹,可喊這一聲哥也是值得的。
她的手握上去,然後用力的掰開了暮色的手,“你是這裡的族長,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你去做,你真的不應該這樣。”
暮色也以爲自己已經中毒了,雖然身體還沒有出現過異樣,聽見關巖溪這樣說,雖然覺得他的做法有些唐突,可他並不覺得後悔。
“接下來就我們一起來想辦法!”
關巖溪點點頭,然後從他手裡接過了石頭。
幾乎是瞬間的,石頭就有了變化,紅色的閃着透明的光,就在關巖溪的手心裡。
而一種刺痛的感覺襲遍全身,關巖溪的手顫抖着,有些痛苦的嘀喃出聲,最後喊聲卻越來越大。
而暮色則是站在旁邊顯得有些束手無策,只能抱着關巖溪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此時站在洞口的劉子陽聽見了裡面的喊聲,不顧在外面部族人的阻攔,已經衝了進來,而當看見關巖溪又是那種情景之後,憤惱的一把推開了暮色,並擡手指着他,“你是怎麼保證的!”
暮色有些無言以對,而劉子陽已經抱着痛苦不堪的關巖溪走了出去。
在暮音的那個木屋裡,關巖溪又忍了很久的疼痛纔算是過去,那種穿過血液的像是爬滿蟲子的痛苦,讓她雙手不停着抓着,要不是劉子陽強硬着抓着她的手,將她抱在懷裡,就算是她自己也會把自己抓的不成樣子。
劉子陽盯着紅腫的眸子走出來,接過了威廉遞過來的那根菸,他纔看見自己的手抖得連打火機都打不着了。
威廉看了他一眼,然後將火打着了遞過來。
劉子陽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在煙霧繚繞中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她睡了吧!”威廉想要說點輕鬆的話題,卻看見提了她劉子陽的手又是一抖,菸灰差點燙着了手,劉子陽彈了彈,然後笑着點了點頭。
此時遠遠地看見暮色朝着這邊走過來,這人應該是剛從山上下來,手裡還拿着那塊紅色的石頭。
劉子陽跨前一步,臉上的神情很是不好看,而卻被威廉一把攔住了,然後朝着他搖了搖頭。
“這裡是部族,更何況他對你女人並沒有不好。”
劉子陽喘息了一會兒,才停住了腳步,而此時暮色已經走上了木臺階。
“她怎麼樣了?”
劉子陽轉頭看向了一邊,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這種氣氛顯得有些尷尬,威廉不得已的開了口。
“已經睡下了,不過這種古老的秘術還真是要人命。”
暮色垂了垂眸子,“我又翻看了姑姑的日記,那裡面記載了這塊石頭的由來,應該是泰國邊境的一個小鎮,我想了帶着這個東西去那邊說不定還會有些用處。”
聽到這裡,劉子陽伸手過來,卻被暮色躲開了,“這塊石頭不能碰,說不定還會有其他人中蠱。”
“那樣不是剛好嗎,總得有人和她一起承受這些。”
“子陽!”威廉看見劉子陽朝着暮色伸出手的模樣,真的嚇壞了。
劉子陽依舊倔強的模樣,倒是有些感動了暮色,“本來部族的東西不會給外人,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
“她死我又怎麼可能獨活!”劉子陽信誓旦旦的模樣一下子打斷了暮色接下來要試探的那些話。
雖然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但是在這個時候,在那個男人的臉上,暮色只看到了真誠。
或許從那天在水潭中他一躍而起的時候,暮色的心裡就已經堅定的認爲了他說的每一句愛她的話都會是真的!
“部族的女人都很倔強,她繼承了我姑姑這種特有的性格,可這種性格也很傷人,如果你沒法接受,倒不如讓誰也別痛着!”
門板裡的關巖溪已經睜開了眼睛,她很怕聽見他說不,可有十分的希望他說不,她緊緊地捏着被子,將身子轉向了裡面。
“我比你瞭解她!”他們從醫院相識,經歷過生死,他們結了婚,早就擁有了彼此,在他的心裡她是妻,而不是別人。
暮色不再說什麼,他不會看人,可眼前的這個叫做劉子陽的男人,有着與他年齡不符的責任感,他的妹妹真的找到了一個好男人。
“好,希望你們能在哪裡找到解蠱的辦法,部族隨時歡迎你們回來。”
暮音的日記中還有很多暮色看不懂的東西,威廉想從其中再找到更多的線索,可部族的東西不能帶出去,所以威廉只能留下來繼續研究着,而劉子陽則是帶着關巖溪遠赴那個小鎮。
“爲什麼你要答應暮色!”關巖溪看着劉子陽,那件事情之後她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了他,所有的愛意都開始深埋心底,他應該值得更好的。
“我沒有答應誰,我只想讓你留在我身邊。”劉子陽伸手想要抱着她,可是關巖溪還是躲開了,或許只有在她痛苦地神志不清的時候才肯到他懷裡來。
不過沒關係,她還在身邊就好了。
關巖溪看了看他,然後倔強的轉身離開,躲到了沒人的角落,她的眼角開始都是淚水,因爲無法再去愛這個她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
劉子陽就一個人留在甲板上,雙手緊緊的捏着欄杆。
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關巖溪上了船之後身體就開始出現了不適的症狀,倒不像是毒蠱的發作,她的身上並沒有那些紅色的標記。
“你走開,我沒事!”不知道是第幾次了,關巖溪還是倔強的推開了劉子陽,然後一個人窩在牀裡承受着。
“你到底想我怎麼樣?”劉子陽的眉頭越皺越緊,心裡的痛也不比她少幾分,他知道越是這樣她只能離他越來越遠。
“你走,我不想看見你!”關巖溪擡起頭,眼淚就在眼睛裡打轉,卻是沒有流出來,她不想在他面前哭,覺得她是連哭的資格都沒有的人。
那張委屈的臉牽扯了他所有的神經,他不再猶豫的將她從牀上拉起來,在她圓瞪的眼眸中開始朝着她不斷的索吻着。
很是劇烈的掙扎着,眼淚順着眼睛流出來,關巖溪哀求着不要,神情中帶着難以自拔的絕望。
劉子陽的眼眶也紅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抱着她,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你究竟想我怎麼樣?”
“放了我吧,我已經配不上你了!”她的手慢慢的垂下來,就算他在眼前,也已經沒有了擁抱的勇氣。
“我不許你再說這樣的話,你該知道你是我的命,我又怎麼會放了自己的命!”劉子陽捧着他的臉,一字一句地說着。
關巖溪閃着淚花的眼看着那張刻在心裡的臉,她的手慢慢的揚起來,可心裡的痛讓她不敢摸上去。
而此時劉子陽卻抓住了她的手,直接的貼在了臉上,“你也愛我的不是嗎,如果這樣爲什麼還要放棄,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難道你真的覺得我該再爲了你死一次才足夠嗎?”
“我不許你這樣說!”關巖溪哽咽着一把捂住了劉子陽的嘴巴。
“好,我不說,你答應從今以後也不要再說離開我的話!”劉子陽用額頭抵着她的。
關巖溪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卻被劉子陽一把捧住了腦袋。
“答應我!”
眼淚即刻從眼睛裡面流出來,她艱難的點了點頭,而他的脣已經開始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