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叔,後院的人醒了,說要見您!”
“哦!”華叔有些驚奇的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然後站了起來,剛要走出房門,忽然又折回來,對着那個人說着,“去把阿武給我喊過來。”
沒一會兒功夫,阿武跑着進了屋,“華叔,您找我?”
“把那女的從實驗室帶出來,關到前院,任何人都不要聲張。”華叔繃緊了臉孔,神色有些緊張。
阿武也是第一次看見華叔會有這樣的神情,竟然有些擔憂的問着,“華叔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那個人醒了!”
阿武皺了皺眉頭,卻是很不解的模樣,“那和這件事有關係嗎?”
華叔嘆了口氣,“你不要管了,現在就照我說的去做,還有往外面散佈的消息都做好了嗎,我要萬無一失。”
“您放心吧,都已經安排好了!”
“好!”華叔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朝着後院的方向走去。
還是那棟灰色的建築,在白日裡卻顯得獨特醒目,華叔就站在外面嘆了口氣,忽然想起了這是那個他曾經最愛的地方。
想到這裡那滿是皺褶的臉上顯出了一種滄桑難耐。
擡腿走到了那個房間,華叔從敞開的門縫裡看見窗戶前站着一個人影,身材有些消瘦,可並不影響那股幹練勁。
“沒想到你恢復的還不錯!”華叔走進來,用遼闊的嗓音說着。
劉子陽掛斷了電話,然後轉過身來,看着這位老者。
“我沒想到華叔是個很豁達的人,竟然能救了來歷不明的人!”
“劉秉齊的兒子,這也不算是外人,要說我們兩家之前也算是世交,只不過中間發生了很多的事,恐怕你們這些小輩人都不知道而已了。”華叔走近了,然後坐下來。
劉子陽的眉心處劃過一道不易被人察覺的疑惑,沒想到他在昏迷的這幾天裡已經被人查了個底掉,恐怕連在藍島的事情都不能倖免。
而這個華叔狡猾就狡猾在這裡,竟然隻字沒有提及。
“如果早知道是故人的家,恐怕前幾天就不用那麼大費周章了,還給您添了不少麻煩。”
“那倒好說,這是都怪我沒來得及阻止,現在看你沒事就好了,要不然哪裡對得起故人。”
劉子陽淺淺的笑了笑,真的有些分不清這個華叔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了,對於怪人的事情也不提了,好像讓他受傷真的是無心之過,難道是這其中還會有什麼因由嗎?
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繫了謝子川,可那個人的電話一直接不通,他找了酒店方面,可說關巖溪已經幾天沒有見着了,他的心裡已經慌亂一片,現在必須要趕快的離開這裡。
“既然如此,我還真是給華叔添麻煩了,我的傷基本上已經好了,要見您也是爲了說聲謝謝!”
“你這就要離開了?”
劉子陽點了點頭,一雙眸子警惕的看着,同時還握緊了雙拳。
華叔一開始緊閉着雙脣,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可沉了一會就是笑着站了起來。
“好,留你在這裡也就是養傷,現在你好了想走想留都是你的自由,只是……”
“只是什麼?”
“以後莫要如此來這裡,再傷了你就怕沒有這麼幸運了。”
四目相對,脣角微翹,有些話不用多說,可聽的人都懂,劉子陽明白這是道理也是警告,恐怕他下次再來華府,就必須要走正門了。
出了白房子,劉子陽一刻都沒有停留,回到了酒店的房間,只見裡面打掃的很是乾淨,他們的行李箱還有一些物品都在裡面,只是沒有關巖溪的身影。
他坐在牀頭,腦筋空白,卻還是在拼命地飛速旋轉着。
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他急切的抓着接起來。
對方竟然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還在喊着關巖溪的名字。
劉子陽有些心驚,只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應該是在哪裡聽過,不過他現在的腦筋太亂了,真的有些想不起來。
“你是誰?”
對方顯然一愣,然後笑着喊了出來,“面具男,竟然是你,你沒死?”
劉子陽的眉頭縱得更加的深了,忽然想起了對方竟然是巴利,那個土巴族的首領。
“怎麼會是你,你怎麼知道關巖溪在這裡?”在沒有找到關巖溪之前,這裡所有的人都是嫌疑人。
對方又是一愣,緊跟着電話裡又傳來了謝子川的聲音。
“子陽,你回來了,那巖溪呢,她不是在酒店裡嗎?”
“謝子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邊的人都是一愣,謝子川只得將這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劉子陽捏着聽筒差一點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最後只得用力的掛斷了電話。
他站起身在房間裡面走來走去,在想着任何一個巖溪可能去的地方,或者是誰將她帶走了。
他找了酒店,看了幾天之前的錄像,那是個下午,關巖溪是一個人出的門,她出門打了一輛車,然後就沒有回來過。
她是自己出去的,那她,劉子陽能想到的就是華府,她支開謝子川只是爲了去救他。
可她憑什麼,她自己!
劉子陽難受的想着,忽然覺得爲什麼華叔會那麼沒有阻攔的放了自己,因爲對那裡來說他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真的是一個負擔。
這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這一次又是謝子川打過來的,剛好打到了劉子陽的手機上面。
“我告訴你,華叔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所以你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回去,我們正在往回走!”
謝子川似乎猜到了什麼,所以才焦急得給劉子陽打了這個電話。
劉子陽緊緊地捏了拳頭,然後收回了腳步,他想起了華叔的那些警告,以他現在還沒好利落的身體是不可能對付那些人的。
深夜裡的敲門聲驚醒了劉子陽,他激楞着站起身然後拉開了門,就看見謝子川和巴利兩個人一臉疲憊的站在門口。
他去過土巴,當然知道那段路途到底有多遠,不過男人之間表達情意的方式有時候會很冷漠,就算是心裡已經感動的要命,可臉上還是沒有絲毫的表情。
反倒是站在外面的巴利看見劉子陽的時候那份吃驚的神情,“你這小子當初騙得我夠苦的!”
他走進來,那大塊頭整個都能把劉子陽套了進去。
“當初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希望你別介意了。”劉子陽聽關巖溪提起過曾經的事情,尤其是巴利對她的照顧。
謝子川也是在來的路上聽說的這些事情,倒是對劉子陽又多了一份瞭解,只不過他年紀輕輕的就擁有那麼多的財富,還有這些神神秘秘的身份,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曾經他認識的那個劉家的劉子陽了。
三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天亮的時候就去華府要人,謝子川和劉子陽去找華叔,而巴利就悄悄的去趟實驗室,華叔那個人比較狡詐,如果要去試探,就怕打草驚蛇,說不定關巖溪就找不到人了。
決定好了,三個人天一亮就出發了。
華叔到沒有覺得很奇怪,看見謝子川和劉子陽一起進來也沒有多問什麼,只是讓人招待他們,在他的心裡早就覺得他們該是一家人。
“今天倒是湊巧,趕上你們兩個一起來了!”華叔喝了口茶,現在倒覺得謝子川這個年輕人也不是他看到的那麼實在的樣子,至少在劉子陽這件事情上他就做了隱瞞。
“華叔不必對別人多做口舌,今天是我必須要來的。”
“子陽,不要這樣說話!”謝子川起身攔了一下劉子陽,可是卻被他一把推開了。
華叔比較有興趣的看着,然後倒是朝着謝子川說了一句,“你別攔着,讓他說!”
劉子陽也沒含糊,“巖溪呢,把她交出來。”
“你這小夥子,憑什麼找我來要人,我這裡哪有什麼南西北西的,你是不是找錯了地方,還是覺得在我這裡生了事,走的太簡單了些。”
“華叔別見怪,巖溪是他老婆,身上本來就有病,這走丟了自然心裡就着急,不過巖溪真的沒在這裡嗎,前幾天說了要來這裡找子陽的。”謝子川站起來打了圓場,來的時候就說好了,子陽扮黑臉他是白臉,可這劉子陽未免演得太過分了些。
這孩子真是太沉不住氣了。
“這麼一說還很有那麼回事,不過她沒進來,再說了我這裡關個女人有什麼用,要是真找不見了,我讓人給你們找找。”
華叔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就叫關巖溪,曾經謝子川拜託他找的那個女人,這事情真是太巧合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事件的當事人竟然都聚集在了這裡,如果不是爲了那個人,華叔也不會關了那女孩,可是現在已經收到消息,那個人露面了,所以這個誘餌他還不能放手。
謝子川拉着劉子陽出了華府,劉子陽就急了,質問他爲什麼攔着,難道關巖溪真的不在這裡嗎?
“你冷靜一點,就算是關巖溪在這裡,華叔既然這麼有把握,你一定找不到的,我們還得想想別的辦法,現在回去等巴利吧,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消息。”
“我可以等,但是巖溪行嗎,她還能等嗎?”劉子陽瞪圓了赤紅的眼眶,然後大步的轉過身。
謝子川瞧着他的背影,知道他的擔心,可現在事情必須一步一步的來,不然光擔心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