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山的謝家別墅,謝子川有些急匆匆的回到了家裡。
“爸,無論如何,明天的宴會我不希望您過去。”謝子川的心裡有些隱隱的擔憂,總覺得這不是個好的聚會。
“不可能,劉家的聚會我一定要去。”謝敬仁有些激憤的站了起來,從謝老太去世之後,他們父子兩個還是第一次對話。
“您過去不過就是想看看劉子陽的身世,這還有那麼重要嗎?”謝子川的心有些疼。
“這是不要你管,你好好的照顧家裡,劉家的宴會就我一個人去。”謝敬仁看了看謝子川,然後嘆了口氣,當年的恩恩怨怨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他也沒指望這些小輩人能夠理解。
“好了,你們父子兩個不要一見面就吵架了,敬仁這麼多年我也沒要求你什麼,難道那孩子你非要認不可嗎?”張怡的聲音中有些哀怨,畢竟是做了這幾十年的夫妻,到了現在還不如那個死人。
“我說了這事不用你們管,子川,不讓你去也是爲了你好。”
“既然您的事我們管不着,那麼我的事您也就別管了。”謝子川一甩手走了出去,張怡在後面喊了半天,都沒有將他喊回來。
暮色這邊也收到了請柬,三個人正在商量怎麼辦的時候,房門忽然的就敲響了,他們一愣,陳楠就走過去打開了門。
讓人意想不到的門口的人竟然是阿武,還有一個包裹的很是嚴實的男人站在旁邊。
“阿武,怎麼會是你?”陳楠驚訝了一番,急忙的讓人進來,還有些詫異的看着他身後,跟進來的那位走路有些異樣的老者。
“這位是?”
“大家好久不見了。”此刻那個人摘下了帽子,露出了一張蒼老卻熟悉的面孔。
“華叔,您不是,不是……”陳楠喊了半天,終是沒有說出那個死字來。
“這事說來話長,要說也是我老頭子命不該絕,今天我過來就是想和你們討論一下明天晚上劉家那個宴會的事情的。”
“劉家的宴會,難道您也受邀在列!”威廉看了看,覺得這事情越來越讓人疑惑了。
“看來不管我怎麼隱瞞,劉家那小子還是查出了蛛絲馬跡,我再隱瞞下去也沒有意思了,老頭子活了這麼多年,唯一的心願就是我兒子。”
“您這話的意思是如峰少爺也在劉家?”
華叔點了點頭,“前段時間謝家那小子來找我的時候,我就知道出事了,沒想到剛到江城就變了天了,聽說劉家那小子也找不見了,我看和這件事情都有關係。”
威廉和陳楠相互看了一眼,忽然覺得明天的宴會似乎就是個大迷局,而主演這場局的人分明就是劉子陽的哥哥劉子豪。
誰也沒有想到宴會的地點就在江城,那是一棟三層高的私人大油輪。
“今晚上的就會還比較奇特,陳楠我們要小心一點。”威廉端着雞尾酒小聲的在陳楠耳邊嘀咕着。
陳楠點了點頭,在看那邊的暮色,已經和其他人熱聊了起來,看來這一次劉家邀請的應該都是熟客,所以在場的人幾乎全都認識。
“你說子陽一會兒會不會出現?”陳楠看了看四周,覺得劉家的宴會,又怎麼會少得了劉子陽。
威廉眯着眸子將手中的的雞尾酒一飲而盡,然後有些心煩的回了句,“不知道。”
正說着劉子豪就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會場上的熱鬧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首先我代表先父感謝大家的到場,今天也算是我劉家的答謝會,作爲當初對劉家有恩的衆人,我謝謝大家。”劉子豪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場面的確有些讓人感動。
“你說他這唱的什麼,怎麼大家就成了劉家的恩人了,這一點還真沒聽子陽提起過。”
“估計子陽那時候還小,這些事他都不一定知道。”
威廉和陳楠兩個人嘀嘀咕咕的,然後就朝着華叔和阿武那邊看了過去,他們倒是正大光明的進來的,一下子紮在了人羣中,看來華叔在這裡認識的人也不少。
劉子豪端着酒杯走過來,看見他們還停留了一下,“子陽還沒找見,你們這就急着給自己找後路了!”
陳楠有些急的想要反駁,卻被威廉拉住了,只是朝着劉子豪笑了笑,“子豪哥,你真會開玩笑,難道子陽不見了,你不着急嗎?”
劉子豪喝了一口酒,然後朝着華叔那邊走過去。
“華叔別來無恙啊!”
華叔也端起了酒,看着劉子豪笑眯眯的舉起了杯子,“別來無恙,不過你小子假用你父親的名義,就不怕衆人覺得不道德嗎?”
“本來就是先父的答謝會,華叔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不過您老這架子端的足,如果不使用這種方法還不知道能不能請到您呢!”
“你小子別跟我玩損的,我就想帶走我想要的!”華叔眯了眸子瞪過去。
劉子豪也笑着眯起了眼睛,“那要看華叔能不能給我想要的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火光一片,站在華叔身後的阿武已經捏起了拳頭。
此時突然有人朝着劉子豪走過來,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就看見劉子豪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看着那個人皺了皺眉頭,然後腳步匆匆的就離開了會場。
“華叔,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他一下就走了?”
“華叔搖了搖頭,我就聽見說誰跑了,但沒有聽清楚是誰,不過看劉子豪的臉色,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劉子豪剛走,謝子川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在人羣中尋找着,然後就看見了華叔他們,這才走了過來。
“華叔,你們怎麼在這裡?”他的眼眸從威廉和陳楠身邊掃過。“我早和你說過,江城還有一段事沒了,現在正是了的時候了。”
謝子川點點頭,然後還在朝四周找着,還問了周圍的人有沒有看見他爸爸謝敬仁,可這裡的人都說沒有看見。
“子川,你爸爸也來了這裡嗎?”
謝子川嗯了一聲,“本來我也不想來的,可是我媽媽剛纔打電話說爸爸一早就出門了,還是有些擔心,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華叔嘆了口氣,“這船有三層,說不定還在別的地方,一會兒再找找吧。”
正說着,謝子川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這麼一看,竟然是他爸打過來的。
“爸,您在哪呢?”
電話裡傳來很不清晰的聲音,謝敬仁的話有些斷斷續續的,不過聽得出來他很焦急,就是告訴謝子川趕快的過來,那聲音中竟然雨鞋恐慌和驚亂。
可是很快的電話就掛斷了,再打過去就是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他有些焦急地看着,然後沒顧衆人的阻攔,就朝着船艙裡面衝了進去。
“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一個一個的接了電話就全都變了。”
“算了,別管他們了,我們還是想想現在怎麼辦吧!”威廉嘆了口氣,看着陳楠說着。
而此時陳楠的電話也響了起來,兩個人均是一愣,陳楠就已經接通了電話。
“你現在在哪,威廉在不在你身邊,我的傷需要他處理一下。”
威廉和陳楠離得比較近,電話裡劉子陽比較虛弱的聲音他當然聽的清清楚楚的,而此時華叔這邊也看出了端倪。
“快走,我們一起過去看看。”
一時間這些人全都離開了這裡,急奔着劉子陽所說的那個地點。
等他們在陽明山上找到劉子陽的時候,只見他全身都是傷,幾乎奄奄一息的模樣,只能先將他帶回了向陽樓這邊。
陳楠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直接的就掉了眼淚,憤恨的扶着劉子陽吼着,“子陽,你這是誰害的,咱兄弟得去找他!”
劉子陽就是垂着搖了搖頭,最後還是威廉沉着的再給他處理傷口。
過了好久他們才從臥室裡面走出來,華叔和阿武就坐在沙發上面,沉着一張臉,看見他們的時候才問着。
“他怎麼樣了?”
“沒有大問題,都是些皮肉傷,養幾天就好了。”
華叔點點頭,“那就好,我們就先回去了,等有消息了我們再過來。”
陳楠和威廉將華叔他們剛送到門口,此時劉子陽就喊着,“等一下!”
劉子陽自然是認識這個華叔,回來的路上他一直想要問問怎麼回事,可是身上的傷讓他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可是現在不同了,休息了一會兒,他心裡有的全都是焦急。
“子陽,當心你的傷口!”
“別,快去救巖溪,他在陽明山的老別墅裡,快點!”劉子陽扶着門框艱難的站在那裡。
沒一會兒,他們這些人就來到了那棟老別墅跟前,推開門冷冷清清的,威廉扶着劉子陽,陳楠和阿武就衝在了前面。
可是別墅裡什麼都沒有,那個所謂的地下室已經收拾乾淨,就連一點血跡都沒有了,更別說樓上的所有房間了。
“他走了,他去哪裡了?”劉子陽有些心慌的冥想着。
“你哥今天在皇家郵輪上請了很多人,會不會在哪裡?”華叔看着劉子陽,覺得他和劉子豪真的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怎麼劉秉齊就能養出性格完全詫異不同的兩個兒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