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到了開庭的日子,那個法律顧問走了之後就沒有再來過,關巖溪還心心念唸的等着對方來給自己找些證據,但是直到了開庭的時間,那個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盡人事聽天命,原來就是這個意思,看來不用她主動的離開日新,而是日新開除了她。
有時候女人對愛情的幻想就像是一部辛酸血淚史,就算這些日子謝子川並沒有來看過她,可她還是在心裡存了那麼一絲希望,可直到現在謝子川還是沒有出現。
她心裡失落嗎,其實只是對自己失望而已。
她的律師只是按照程序分配的,一切就跟做好的局一樣,所有的證據都在指證着關巖溪是爲了竊取那些利益纔會去了醫院,而無緣無故的她的賬戶中又多出了五十萬。
這些都是她無法說清楚的糊塗賬。
關巖溪百口莫辯,讓她更加傷心的就是證人席上的郝眉,竟然將那些事實扭曲的讓人無法接受。
她代表的是醫院,出來質問關巖溪,字字句句將關巖溪都逼上了絕路。
“郝眉,事情到底是怎麼樣,你我心知肚明,我答應你的我一直都會信守承諾,我只希望你答應我的也能說到做到。”關巖溪看着郝眉,到了這個時候她知道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她只想郝眉能將小梅的化驗結果拿出來,能交到吳奇的手裡,這也算了了她的一個心願。
“關巖溪,到了現在你還有沒有可陳述的事實。”
“我不認罪,這些都不是我做的!”
“事實面前,容不得你巧言狡辯,如果你有足夠的證據,請你拿出來。”
最終一審判決關巖溪吊銷醫師資格,判有期徒刑三年,如果不服七日之內可以申訴,如果不申訴除非有新的證據,不然就按照一審的結果執行。
郝眉如願以償的得到了謝家的支持,在醫院裡擔任了這次研究小組的重要職位,至於關巖溪,她現在就是想要出賣醫院資料的罪犯,等待她的只有三年的牢獄之災……
藍島上一個幽暗的房間內,劉子陽正在看着從江城傳過來的資料,越看越是心驚,最後狠狠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胡說八道,我要回江城,馬上!”
而身邊的劉子豪一下子就攔住了他,“子陽你想好了嗎?現在局勢不穩定,你還不適合離開這裡,何況藍老爺子明天就回來了,你知道有多少的人都在盯着這裡,難道當年的事情你就不想查下去了。”
劉子陽的手緊緊的捏着,雙眸中攢着怒火,“可是,關巖溪,這些我不能置之不理……”
她一定在哭鼻子,雖然她一直很堅強,可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哭鼻子。
“江城的事交給我去處理吧,一些不打緊的小事而已。”劉子豪讓他冷靜下來,這麼多年的謀略,不能功虧一簣。
“可是,哥……”劉子陽有些感動的拉住了劉子豪的胳膊。
“你放心吧,就憑這些還沒有人要治她死地,我會安全的將她弄出來,我想這些應該和這裡沒關係。”劉子豪拍了拍劉子陽的手,讓他安心。
劉子陽點點頭,“她還不知道我的身份。”
“那你也瞞不了一輩子!”劉子豪笑了笑,感情這種東西對他們來說是個奢侈品,至少現在是。
“哥,替我好好照顧她。”
“子陽,你要想清楚,你現在做的是什麼?”
“我知道!”劉子陽不再說話,只是雙眸緊鎖着,眸孔中有些難以紓解的愁緒。
十幾年了,江城的景物還是老樣子,竟然沒有什麼變化,此刻劉子豪站在熟悉的大街上,連吸到胃裡的空氣都是疼的。
一夜之間家破人亡,幾乎流浪街頭的他又怎麼會忘記了這一切,劉家的小子已經回來了,該是清賬的時候了。
黑夜裡有些睡不安穩,郝眉輾轉着坐了起來,剛想走下牀就看見了站在窗戶那邊的一個黑影,她嚇壞了,急忙的伸手拉開了燈。
而此時一個沙啞的聲音警告着,“待在那別動,不然我的刀可沒長眼睛。”
郝眉立即的縮回了手腳,顫抖着坐在牀上。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黑衣人轉過身臉上帶着駭人的面具,然後從斗篷下扔出了一些文件。
郝眉顫巍巍的撿起來,一張一張的看着,然後有些惶恐的擡頭看着,“這些……”她在腦子中飛速的轉着,就是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人物來替關巖溪出面。
可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謝家!
Wωω◆ttкan◆¢ O
“真是稀奇,你們姐弟兩個,一個做壞人,一個做好人,竟然爲的都是一個女人!”郝眉忽然冷笑着,轉眸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旁的我不想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要聽實話!”黑衣人從衣袖中拿出了一把刀,閃着黑夜的寒光,又是關於謝家,這下有意思了。
郝眉啊的一聲,冷汗溼了一身,“我什麼都沒做,什都不是我做的,這都是謝子祺的主意,你要找就去找她!”
黑衣人笑了笑,難怪這麼點小事還會掀起這麼大的風浪來。
“謝家我自然會關顧,但在那之前,你得告訴我她讓你遵守的諾言是什麼?”黑衣人拿着尖刀來到了郝眉的面前,就朝着她精緻的臉蛋那麼一比劃,牀上的人差點就暈了過去。
“我不知道,不知道。”郝眉是個拿着手術道的,可從沒想過有一天也會有一把刀這樣的架在她脖子上。
“是嗎?”
“不要,我說,我說……”
逼問一個女人雖然有點不恥,但效果卻很明顯,黑衣人收起了刀笑意吟吟的看着已經癱在牀上的人,“記着你說過的話!”
郝眉點點頭,就感覺窗簾抖動了一下,那個人就消失在了那裡,她驚嚇的跑過去,緊緊地關上了窗戶,背對着靠在牆上,過了好一會又拉開窗簾,朝着窗外看着,卻什麼都沒有。
振興科技的大樓裡,謝子川剛下飛機,就聽說了前幾日的庭審結果,這似乎跟他想得並沒有多少差異。
這件事情並不簡單,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着什麼,只是郝眉竟然改了口供,這事倒有些稀奇了。
“我姐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
“目前還沒有。”亨利搖了搖頭。
“那就去幫他們一把。”謝子川敲了敲桌子,隨後站了起來。
有些簡陋骯髒的棚戶區裡,吳奇雙手顫抖着拿着那個化驗結果,有些哽咽的看着面前這個陌生的男人。
“這麼說小梅真的不是得病死的,真的是……”吳奇睜大了雙眸,有些難受的看着來人。
亨利只是附手站在那裡,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關醫生真的是好人,我和小梅都會感激她。”吳奇一邊說一邊掉着眼淚。
“只是好人沒有好報!”亨利嘆了口氣,“東西我已經交給你了,也算辦完了關醫生的囑託,接下來應該幫不了你什麼,我就先走了。”
吳奇抹了抹眼淚,“等一等,關醫生呢,我想親自謝謝她!”
“我看就不必了,關醫生現在行動不便,恐怕也來不了。”
“行動不便,那是爲什麼?”吳奇一臉的疑惑。
兩個小時後,亨利回到了振興科技,向謝子川彙報着剛纔辦的事情。
“吳奇肯出面就是好事!”謝子川擰着眸子,卻想不到關巖溪會爲了一個人的化驗結果出面,尤其是還是和她沒什麼關係的外地人,不過究竟是誰在這後面做文章,目的又是爲了什麼?
“只是這個小梅也是日新廠裡的,恐怕她的事會有些麻煩。”亨利看了看資料,覺得這個小梅死的蹊蹺,恐怕還是和日新有些干係。
“就算麻煩也沒法避免,你在後面幫幫吳奇,這一次務必把關巖溪弄出來!”
“那醫院方面怎麼辦?”
“這個我自有主張!”
亨利點了點頭,就要出去,剛走到門口,又聽見了謝子川喊着他。
“還有那個郝眉,你去看一看,她到底爲了什麼又突然改了口供?”
“好。”
“謝子川,謝子川……”
還沒等亨利回答,就聽見了門外面的大喊聲,兩個人對視一眼,隨後房門就被推開了。
這時候謝子祺有些憤怒走了進來,連敲門都省了。
看謝子琪的模樣估計不是什麼好兆頭,亨利朝着謝子川點了點頭,然後匆忙的走了出去。
“姐,你怎麼有空過來,有什麼事嗎?”謝子川站了起來,給謝子祺拉過一把椅子,還佯裝什麼都不知情的樣子。
“郝眉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謝子祺也不打算瞞着他了,關巖溪現在的狀況,她也想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會置之不理了。
“郝眉怎麼了?”謝子川故作一臉的驚訝,看着他姐還想聽下文。
“你真的不知道?”謝子祺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樣。
“我剛從歐洲回來,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些什麼?”謝子川笑着攤了攤手。
“那就好,關巖溪的事情你最好別插手,這一次我一定讓她知道點教訓!”謝子祺站了起來,皺了皺眉頭,然後走了出去。
謝子川眯着眸子若有所思,看來在他們之外還有人在插手關巖溪的事情,那是不是針對謝家的人,看來這個郝眉還真的要會一會了。
郊外的一片空地上,郝眉有些輕顫的走下了車,看着車前頭背對着她站着的高大男人,腳步有些凌亂的走了過去。
“謝……謝總!”那日晚上的經歷讓她心有餘悸,直到亨利來找她,她才完全相信了關巖溪在謝子川心目中的地位,這真的和謝子祺說的不太一樣。
謝子川笑着轉過身,“你不必這麼緊張,其實我就是很好奇,謝子祺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這樣做!”
郝眉抖着脣,從來不知道一個如此英俊的男子原來在笑着的時候也是這麼的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