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明山謝家的別墅內,氣氛有些冷凝,謝子祺坐在謝老太身邊臉色很是難堪,此時謝子川推門進來,謝敬仁拍着桌子就站了起來。
“逆子,你最近做的都是什麼,難道你就不怕被別人笑話嗎?”
謝子川沉着臉走進來,“我做了什麼?”
“子川,你還敢否認,難道醫療合作的事,你不是因爲她!”
“因爲她,姐你覺得自己鬧得還不夠嗎,栽贓陷害,虧你這種小兒科也拿得出來!”謝子川早就想教訓謝子琪了,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我鬧,我鬧還不是爲了你,就爲了那個女人,你做這一切都值得嗎,別忘了她是誰!”謝子祺從那邊走過來,面色難看,從看守所回來之後,她的心裡就是涼的。
“她是誰,她能是誰,她早就和謝家沒有關係了,你不要在拿這件事情來說事!”爲什麼每個人都不放過他們,難道他們就應該的嗎?
“她是自此都和謝家沒有關係的人,子川,你心裡的念頭趁早打消了吧。”知子莫若母,張怡不想子川又變回了三年前的樣子。
“媽!”謝子川有些難受的看着張怡,這些年過去了,難道那些事還沒完嗎!
“還說不是爲了她,你們瞧他現在的樣子!”謝子祺更加惱火的說着。
“對,我是爲了她,還有你,姐,你在背後做的那些別以爲誰都不知道,這一次要不是因爲我,你覺得你還能坐在這裡嗎?”
“夠了,都不要再說了!”謝老太拄着柺杖站起來,“子琪,你的性格奶奶最瞭解,子川不會無緣無故的做了某些事,就算是因爲那丫頭也是應該,我們謝家欠她的,就當這一次還清了,你們兩個以後誰也不要去招惹她,這事就算是過了。”
“奶奶……”
“奶奶……”
謝子川和謝子祺同時的喊着,然後兩個人對看一眼,誰也沒有讓步的意思。
“天色不早了,都去睡吧,謝家我還在不能亂!”
午夜中,一個暗黑色的身影身着的黑色風衣幾乎和黑夜融爲一體,陽明山的風吹起他風衣的一角,而他的手則是落在了那把鏽跡斑斑的大鎖上。
脣角悽然的一笑,曾經的歡聲笑語幾乎印在了腦海裡。
“豪哥,謝子川還是和醫院合作了。”
“我知道了。”劉子豪揚了揚手,脣角又是一笑,當年的事情謝家怎麼會跑得了,而這種一點一點誘敵上鉤的餌,還真的非那個女人莫屬了。
第二天江城市的大街小巷都在談論着振興集團和中心醫院合作的事情,尤其是攙和了幾年前謝家的私事,謝敬康的死,還有她那個沒有過門的媳婦……
“巖溪,你在哪呢?”電話裡蔣雅文有些火上房的喊着。
十分喧譁的吵鬧聲,遊樂場裡面都是歡鬧聲,關巖溪一手拉着園園,一手拿着電話找到了還算安靜的地方,這才聽清了蔣雅文的聲音。
“雅文啊,我在遊樂場呢,你要不要一起過來?”前兩天醫院那邊來了電話,說讓關巖溪回去上班,她不想再欠謝子川的人情,只說了考慮一下,心裡煩的很,就帶着園園來了遊樂場。
“你還有心思去遊樂場,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說什麼,雅文?”電話的信號斷斷續續的,旁邊的過山車上尖叫的吶喊聲,關巖溪不得不大聲地喊着。
蔣雅文嚎叫着嘆了口氣,“好了,巖溪呆在原地別動,我馬上去找你。”
半個多小時之後,關巖溪抱着已經睡着的園園上了蔣雅文的車,兩個人坐在前面,蔣雅文看着她突然變得沉默了起來。
“怎麼了,你找我不是有事嗎?”
“巖溪,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你說什麼啊,我都聽不懂!”關巖溪笑着,蔣雅文從上次離開之後兩個人都沒單獨見過面,好幾次在開庭的現場,關巖溪都能看見她那關切的眼神,只是現在都沒事了,她怎麼突然這樣了。
蔣雅文縱着眉頭,然後將手機遞給了她,“你自己看看吧!”
關巖溪接過來,那是最新的頭條新聞,下面還有很多的負面評論,幾乎都是罵人的難聽的話語。
“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關巖溪的聲音有些顫了,沒想到幾年之前的東西還會被人翻出來,尤其是振興還在這時候和中心醫院聯手了,就連關巖溪出來之後去了謝子川別墅的事情都清清楚楚的被放大了照片。
“今天一大早的,現在江城的各大報紙及網站都是這則消息,我想振興的股市一定會有動盪,謝子川一定沒法顧忌你了,你最近還是少出門爲好,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車子剛剛駛入小區,就看見很多的人圍堵在關巖溪所在的小區門口,蔣雅文一陣打輪,想要調轉車頭離開,可關巖溪卻按住了她的手,“不行,外婆還在裡面,你讓我下去吧,園園這幾天就拜託你了!”
關巖溪從車裡走出來,蔣雅文攔都攔不住,只能站在外面,車裡的小園園沒有醒,這孩子也太小了,她只能給林嘉佑打了電話,讓他過來幫幫忙。
“看,關巖溪回來了。”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那些人蜂擁着擠了過來,一下子將關巖溪圍在了中間,站在外面的蔣雅文一下子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這種陣勢關巖溪也有些慌張,那些人舉着話筒問着,閃光燈一片一片的胡亂的拍着什麼,幾乎將她的每一個神情都記錄了下來。
“請問,關小姐,你是和振興的謝子川謝總是情人關係嗎?”
“這次和中心醫院合作是不是都是爲了你?”
“你是不是可以回醫院上班了?”
……
一系列尖銳令人崩潰的問題接踵而至,關巖溪縱着眉頭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就將事實扭曲成了這個樣子。
“讓一下,讓一下……”一個漂亮的年輕女人擠進來,手裡還拿着話筒,話筒上清楚地標註着娛記兩個大字。
“請問關小姐,三年之前您還是謝子川謝總的嬸嬸,而現在已經可以單獨出入他的別墅了,你們這種情人關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三年前,還是三年之後的今天?”
這是關巖溪最害怕面對的事情,這個女人的問題一問出來,大多數的人都鴉雀無聲,然後就是竊竊私語,看向了關巖溪的眼神幾乎都帶着股子輕蔑勁。
“原來如此啊,真沒看出來,原來這女人竟然有這麼多的心眼,謝家的叔叔不是過世了嗎,這一定是惦記着謝家的財產,這是不是被謝家趕出來的,所以纔會在這種地方住着……”
更多難聽的話語都傳了過來,關巖溪的眼眸中充斥着淚水,卻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三年前的傷痛一點一點的堆積過來,曾經謝家極力想要隱瞞的事情一下子被挖了出來,這樣的傷害到底該誰來承擔!
“請你說說,你和謝子川謝總是怎麼走到一起的,到底是不是你勾引了謝總,謝總對你是真的感情嗎,還是你們之間只是有些交易,比如給你一筆錢,或者重回醫院……”
關巖溪有些崩潰的搖着頭,想要衝出人羣卻又被那些人攔了下來。
此時蔣雅文被林嘉佑保護着衝進了這個包圍圈,蔣雅文大聲地嘶喊着,“去你們的狗屁問題,還讓不讓人喘氣了,我告訴你們有本事去問謝家,去問謝子川,他們什麼都清楚!”
這是個重磅炸彈,誰都知道,可又有誰敢去問的。
蔣雅文推着衆人,然後拉着關巖溪,有林嘉佑這個公衆人物在場,這些記者還心有餘悸,竟然沒有人敢阻攔。
進了門,關巖溪哭紅着眼眶,外婆只是嘆了口氣,樓下的記者都守到了大半夜,才慢慢的離開了。
然而事情並沒有平息,第二天天一亮,謝子琪就找來了,敲門聲音很大,把快天亮好不容易睡下的外婆吵醒了。
關巖溪拉開門一看是她,就說要到外面去談,可謝子琪冷哼着給了她一個巴掌,“賤女人,三年前的事情你還拿出來抖,你知不知道,子川會被你害死的!”
“怎麼你上來就打人啊!”外婆聽見了動靜,有些心疼的抱過了關巖溪。
“你……”
“謝子琪你住嘴,她是我外婆,有什麼事我們進去談!”關巖溪對着外婆搖了搖頭,讓她先進屋,然後又朝着謝子琪喊着。
“媽媽……,我怕!”小園園赤着腳從裡面跑出來抹着眼淚,外婆這才抱着她走進了屋子。
這一幕倒是讓謝子琪一愣,“這是誰的孩子,子川的?”
“不是,這是我的孩子!”關巖溪一臉的警覺,如果園園真的是謝家的孩子,可想而知這個女人會做出什麼來。
“我不管是不是,只要沒有謝家的認可,那就不是,你休想用個孩子來要挾子川什麼!”
“我沒有你想得那麼齷齪,你們謝家能做的事情,我做不到!”
“那好,這是伍拾萬,拿着這筆錢離開江城,越快越好!”謝子琪從書包裡拿出了一張支票,然後扔在了關巖溪面前的桌子上。
關巖溪笑着拿了起來,“有些事不是用錢就能解決的!”
“那你想怎麼樣?”
“江城我本來已經打算離開了。”
“那最好!我會派人送你們出了江城市,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讓子川知道。”謝子琪冷漠的收起了支票,然後離開了那裡。
“巖溪,我們真的要離開這裡嗎?”外婆抱着小園園站在臥室的門口,聲音中有一種特別的滄桑。
“外婆,對不起,是巖溪沒本事,巖溪……”
“傻孩子,外婆年齡大了,沒什麼怕的了,外婆就是怕你受委屈。”
“外婆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巖溪,要走就走吧,跟謝家斷的徹徹底底的,以後都不要再聯繫了。”
關巖溪哽咽着點了點頭,當然知道外婆所說的那個人其實就是謝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