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衝過去質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她只是捏着雙拳,然後慢慢的垂下來。
“子川,你怎麼在這裡,這幾天都沒有看見你,對了,海青項目的現場會就在明天,我都沒來得及告訴你!”
謝子川看着她眉頭縱了縱,然後點了點頭。
“巖溪,我,你會原諒我吧!”有些事情就像蘇穎說過的,一定不會瞞得過去,除非他把蘇穎變成自己的人,可是他並不想那麼做。
“原諒,子川,你在說什麼呢,你是總經理,我可是你的員工,靠你吃飯的,哪裡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關巖溪笑哈哈的,看着謝子川現在的模樣,忽然覺得心裡的那些疑問都釋然了,男人不會把女人擺在第一位,但這並不是不愛,只是因爲這就是男人。
“我要和蘇穎結婚了!”謝子川不想讓她通過任何之外的口徑知道了這個消息,就算是說也只能有他一個人說了而已。
“我知道了,還沒祝福你呢!”註定是無法在一起的兩個人,不管曾經多麼執着多麼深刻的愛,到了現在已經成了不得不放棄的東西,她能說祝福,只是覺得蘇穎並不是謝子川的良人而已。
“就只有這些了嗎?”謝子川眼中深深地疼痛刺穿了她,而她只是笑着搖搖頭。
“太晚了,我要上去了!”
“巖溪,不要這樣,你知道我是被逼的!”謝子川有些衝動的抱上了她,不顧一切的親吻着。
關巖溪沒有躲,卻被她吻出了淚水。
慢慢的謝子川放開了她,頹廢的靠坐在了車旁邊。
關巖溪看了看他,不捨得疼痛感,謝子川眼中的無奈她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子川,好好的吧,我相信你會好的!”關巖溪忍住了要過去抱抱他的衝動,剛纔的一吻就當是結束吧,什麼都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了。
“如果我說不好呢,巖溪,你會怎麼辦?”謝子川又從後面抱住了他,無言的問句,他知道關巖溪一定不會回答他。
不遠處的車裡,劉子陽失落的看着,心裡疼得攪在了一起,之前所有的他以爲全都落了空,原來愛並不是綁着一個人,將她拴在身邊,就算是栓牢了,那顆心也不屬於這裡。
他捂着心口疼痛的地方,看着那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他知道自己很有資格跳下車,拉過關巖溪,然後狠狠的暴揍謝子川,可是他沒有,他不想破壞了這種和平,這種依然讓她留在身邊的和平。
謝子川走了,關巖溪一副落魄的爬上了樓,她的心裡很不好受,這一刻忽然又想起了很多的事情,就連她爲了謝子川月劉子陽結婚的事情都算在內了,她覺得自己真是太傻了。
此時手機在牀上不停的響着,吵得煩了她才接了起來。
那是劉子陽的聲音,這一刻聽到了她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你還好嗎?”
似是老朋友一樣的問候,可卻貼近了此刻很受傷的心。
關巖溪擡擡頭將眼淚逼了回去,然後抽噎了一聲說着,“好,看不見你的時候就太好了。”
有時候女人說的都是反話,如果現在劉子陽出現在她面前,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氣焰再去推開他。
子陽的心疼了一下,真想問問她是不是因爲謝子川,他來了就在樓下,還看見他們親熱了,她已經是結了婚的人,爲什麼還要揹着自己的男人在外面胡搞。
可他只是笑笑然後掛了電話。
走了,是該走了!
“子陽,你怎麼回來了?”
陳楠出現在別墅的時候就看見劉子陽站在那裡,整個人都是一驚,緊跟着就跑了過去,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神情是更加的奇怪着。
“你毫髮無傷的回來了?”
劉子陽推開他,“振興那邊什麼情況?”
陳楠哦了一聲,趕緊的將這幾日的情況做了一個簡短的彙報,尤其是詳細的說了關巖溪作爲振興的主要聯絡人,現在已經和這邊取得了聯繫,還按照他的安排,找了一個不相熟的人作爲這次項目的參建負責人。
彙報完了,陳楠一直在等着劉子陽的指示,可見對方已經聽得愣了神,尤其是雙眸看着遠方,一副毫無焦距的感覺。
他的手伸過去,搖了兩下,然後故意的咳着,這才見劉子陽有了些動靜。
“說到哪了?”
陳楠嘿嘿一笑,然後將文件遞了過去,“明天在現場有個協調會。”
劉子陽哦了一聲,然後將文件推遠了,“你們去吧!”
陳楠看着他轉身上樓的背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從藍島回來,犯了那麼大的錯誤,竟然什麼事都沒有,這事的確是有些反常。
晚飯的時候劉子陽沒有下樓,陳楠還上樓去敲了門。
“子陽,你在嗎?”
“恩!”房門沒有打開,只是從裡面傳來了一聲。
陳楠想要推開門,卻發現房門從裡面落了鎖,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他用力的敲着門。
“子陽,發生什麼事了,你開門,快點開門。”
屋裡面一聲巨響,好像什麼掉在地上的聲音,陳楠心裡一頓,急忙的用身子撞開了房門。
只見劉子陽很是痛苦的倒在地上,還順手拉倒了一個椅子,難怪剛纔發出了那麼大的聲音。
“子陽,子陽,你這是怎麼了?”他衝進去扶起了他。
劉子陽擰着眉頭,身上全都是汗水,臉色蒼白着,還在硬着頭皮喊着,“我沒事,我沒事!”
陳楠也沒理他,喊着樓下的張叔去找大夫,他們住的遠離市區,不過在這裡的程村邊上卻有一個十分出名的鄉村醫生。
十多分鐘之後,那個老大夫被接了過來,在劉子陽身上一通檢查,最後開始號脈,然後就是搖了搖頭。
這一搖頭可把陳楠嚇壞了,急忙的將他拉了出去,“程大夫,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程大夫還在琢磨着這事的蹊蹺,然後就說着,“我看着也是沒事,開點藥吃吃吧,說不定明天就好了。”
陳楠點點頭,讓人跟着去拿藥,馬上又回了劉子陽的房間,只見他已經下了牀,除了臉色蒼白一點之外,幾乎又沒什麼事了。
“子陽,你怎麼下來了,快點回去,我已經讓人去拿藥了,一會就回來。”說着已經去邊上扶着他。
劉子陽微微的推開了他,“我沒病!”
“還在狡辯,你都成這樣了。”陳楠有些心疼他的模樣,心想着一定又是因爲關巖溪。
第二天的協調會,陳楠就去了,其實他也是沒有必要非要過來,可就是爲了看看關巖溪,所以就過來了。
洽談的重要數據問題都是有兩家的技術人員在覈對校準,沒他們這些所謂領導層的事情。
陳楠看見關巖溪一個人站在那邊就走了過去。
“沒想到海青這個項目還是關總負責着。”劉子陽說過,他們結婚的事情不要透露出去,恐怕關巖溪這裡肯定覺得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
“哦,陳總。”關巖溪以爲今天劉子陽會過來,可今天只有陳楠帶着那些人來了,心裡的不自在是因爲失望嗎,其實她也不知道。
“這個項目的前景預期還不錯,我聽子陽說了,這裡將來會是江城的標誌性項目。”
關巖溪點了點頭,卻覺得子陽兩個字格外的刺耳。
“本來今天子陽也要來的,可是他病了!”陳楠額外的注意着關巖溪的反應,只見她馬上就變了臉色,看樣子也不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
“病了,要緊嗎?”
“倒是沒有大病,只是他不肯吃藥,這小子很難纏,我也是沒有辦法。”
關巖溪想起了曾經劉子陽住院的那些情景,覺得他的確是不太聽話的樣子。
一整天劉子陽都沒有離開這個房間,頭痛欲裂的感覺,他知道這並不是那個老中醫所說的溼邪侵體,偶感風寒。
陳楠去了項目那邊,其實他也很想去,可看見她和謝子川的那些畫面,他忽然害怕了,覺得自己做錯了。
痛疼感糾結着而來,他有些壓抑的扶着椅子坐過去,桌上面擺着那瓶白色的藥丸,他不想被控制,所以他將藥丸狠狠地打翻在了地上,然後整個人重重的倒了下去。
不斷的音樂聲吵起來,躺在地上的劉子陽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他看見屏幕上寫着老婆兩個大字,他會心的一笑,然後伸手抓過去。
可是他的手還沒有夠到手機,眩暈的疼痛感讓他難以自持的輕哼着。
此時陳楠推門進來,看見他大喊着什麼。
劉子陽的反常讓陳楠起了疑心,尤其是在他的屋子裡面撿到了這些藥丸,他不敢耽擱,直接的喊了威廉,那小子對子陽的身體狀況尤其瞭解。
“子陽,你怎麼什麼都不說?”陳楠有些發瘋的闖進來,看着躺在那裡的劉子陽,然後將藥丸遞到了他的嘴邊。
劉子陽揚手推開,“你都知道了?”
陳楠頹然的坐在牀邊,“威廉正在來的路上,他來了就一定會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