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戰雙方的鬥臺上,忽然多出一人,打斷了激烈的戰鬥。這讓許多旁觀者譁然驚愣,在交戰中有人登上鬥臺,這是決不允許的,違反斗場規則。
“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對戰雙方未分勝負前登臺?”
“這人是怎麼上臺的,有人對戰時,傳送上臺的陣紋被封禁,不是無法登臺嗎?”
“那人顯然不是用的傳送陣紋登臺......好像是從上方直接墜落下來......”
喧鬧的議論聲浪,在整個鬥場內瀰漫。許多人交頭接耳的詢問因由,也有人大聲喧譁,表示不滿,要求快速恢復戰鬥。
忽地一道壓蓋全場的聲音響起,道:“這人落到臺上,而且偷襲我方即將獲勝的戰士,有趁隙殺人之意,應該受到嚴懲!騎士殿是鬥臺戰的舉辦方,你們有什麼說法?”
所有人聞聲擡頭。
聲音從黑武士宮之人所在處傳出,是另一個同樣周身遮擋在黑暗中的神秘黑武士所發,他就站在所屬觀戰臺邊緣,俯視着下方,對方邃提出指責。
這黑武士宮的人聲音落下,全場都肅靜下來,等待着騎士殿方面作出迴應。
“犯戒自然要受罰,我們不會有所袒護,一切都按規矩來辦。”一個坐在高處的騎士殿強者,鐵面無私,代表騎士殿沉聲說道。
這時,場中又有一道聲音響起:“犯規要受到懲戒是應該的,我下來前已經有所準備,沒有逃避的意思。”這聲音竟是立在臺上的方邃自己所發。
在衆人矚目下,他的雙目開闔,宛若兩輪明月破開烏雲綻現出來,眼瞳有如黑寶石一樣深邃,神采懾人。
他仰頭往黑武士宮的首領青年看去,接道:“我落到臺上,犯了規矩是不錯,但你的人說我有偷襲殺人之意,則完全是胡言,我若想殺他,先前就不會停手,這黑武士此時已經死了。”
全場更見安靜,呼吸可聞。
先前和辛佳羅對戰的黑武士有多強大,人人共見,若非方邃從空而降,此時他已經將辛佳羅殺了。
因此方邃開口說出若自己不停手,那黑武士活不到現在,在衆人聽來,未免有些狂妄。
“好大的口氣,就憑你?”黑武士宮之人聚集的觀戰臺上,仍是先前要求懲戒方邃的黑武士開口,語含輕蔑。
方邃深湛的目光燃燒般明亮起來,道:“你若不服,下來一試便知!”話罷再不理會此人,重新看向黑武士宮的首領青年,續道:
“我說的是真是假,你自然能看的明白。若有人不信,我可以和這臺上的黑武士戰上一場,半刻鐘內我若不能將他斬殺,願意加倍承受擅自登臺的懲罰,如何?”
讓衆人驚異的是,方邃話落,那黑武士宮首領,面孔狹長的英挺青年,目中異色一閃,竟沒有出言反駁。
很明顯,這說明黑武士宮的首領青年,也認爲方邃挾從天而降的兀然狂暴之威,確有在短時間內格殺臺上黑武士的可能。
片刻後,黑武士宮的首領青年終於開口道:“我方臺上的黑武士所修秘術,遠超你的想象,你所說若是不收手,他此時已經死了,雖然存在這種可能性,但並不大,你若不是佔了從空落降的先機,他的手段施展開來,死的應該是你纔對。不論如何,你擅自登臺,就要受到懲罰。”
方邃道:“我敢登臺,就知道擅闖的後果!”
略頓,他目中顯出堅若磐石般的光芒,目光在黑武士宮衆人面上掃視道:“誰下來與我一戰!”
臺下鬨鬧聲再起,有人急切詢問道:“擅自登臺會有什麼懲戒?”
“很簡單,登臺打斷別人比試,就要承受加倍的懲罰,也就是說,他接下來要代替辛佳羅繼續戰鬥,而且......”
“而且什麼?若是僅僅代替辛佳羅出戰,這懲罰也太輕了!”
“呵呵!他不但需要代替辛佳羅,承受辛佳羅原本的對手,而且黑武士宮方面,還可以增加他的對手數量,並非只是單獨面對辛佳羅原本的對手那麼簡單。”
“這麼說,他接下來需要同時和兩個黑武士宮的高手開戰?”
“並非如此,擅自登臺的懲戒更加嚴厲!”“啊!這意思是......”“擅自登臺,需要面對最少三名同級數的對手!”
“與三名黑武士宮的人同臺廝殺,在被圍攻的情況下,這幾乎是必死的局面了。這懲戒方式有些過於嚴酷了吧。”
“懲戒手段若是不嚴重一點,誰都敢在鬥臺比試的時候,胡亂登臺打擾,那這鬥臺上的血腥殺戮,豈不是亂了套了?但這懲戒還有一種方式,他需要對陣三個人是沒錯,但也可能是三個人依次上場,只不過主動權在黑武士宮一方,只看他們選擇哪種方式。”
“連續應對三個黑武士宮指派的高手,被懲戒者中間不準休息,這和三個人一起上也差不多了,最多也就是晚死一會兒而已......”
臺下衆人議論紛紛。
臺上。
辛佳羅死裡逃生,面上卻沒有欣喜神色,他喘息粗重的來到方邃身前,愧疚道:“你救了我......陷身這種局面.......”
頓了頓,面顯毅然之色,擲地有聲的道:“你放心,你要是死了,我絕不獨活!”
方邃周身一寒,沒好氣的白了這大個子一眼,暗忖道:“丫以爲自己是美女嗎,這話說的讓人汗毛倒豎啊......”口中道:“你可別謝我,我登臺是順手救你,主要目的,還是藉助眼下局面來鍛鍊己身......嗯!這個應該可以幫我節省數月時間!”
辛佳羅奇道:“什麼幫你節省數月時間?”
方邃忖道:“生死之間的錘鍊,是最好的修行階石,我雖然已經逼近一階中品,但想要真正突破,少說也還要一兩月的時間,但此番面臨懲戒之戰,境況頗險,必然可以大爲刺激潛力,所不定此戰之後,就可再做突破,可不就省了數月的修行時間.......”
方邃此刻所想,若被旁人知道,必要非常驚異,眼下的危險局面,竟也被他視爲一種對己身的鍛鍊,足見其心性之無畏。
實則只從方邃未曾穿越前,以常人之軀,就樂於進行徒手攀巖的極限運動,即可看出他心性如何。
他腦中念頭閃轉,並不和辛佳羅多解釋,只是道:“你放心下去,這懲戒之戰雖然嚴厲,但我不會死在臺上的。”
辛佳羅點點頭,邁步往下走,只是臨了又來上一句,“你放心,你死了我絕不獨活!”
這次連方邃肩頭懶洋洋趴着的巴斯特都有些炸毛,兩隻耳朵聳了聳,狠狠瞥了辛佳羅一眼。
“你先前說,能在半刻鐘內殺我?”站在方邃對面,被他從空而降所逼退的黑武士,發出沉冷的聲音,目芒陰森,開口說道。
他話罷不待方邃迴應,轉頭對黑武士首領青年所在方向道:“這一戰就讓我來吧!”
他說的斬釘截鐵,毫無轉圜餘地,那爲首青年皺了皺眉,淡淡道:“有些早了!”這話說的沒頭沒腦,旁人聽得莫名所以。
但那臺上的黑武士卻聽得懂,回道:“不早了,讓這些人見識見識黑武士的強大也好。”
首領青年點頭道:“也好!那你戰吧!”他轉頭對全場道:“這場懲戒之戰,我們黑武士宮,選擇讓擅自登臺者連戰三場的方式,當然,前提是他能在第一戰不死。”
“好!擅自闖上鬥臺的方邃,需要連戰三場,中間不得休息,不得下臺,不得吸收能量晶補充消耗。”一個騎士殿的人,宣佈戰鬥開始。
下一刻,那臺上的黑武士,原本籠罩着他周身的連體黑衣,倏然間崩解成一團黑霧消失。
這黑武士首次露出了真面目。
“呀!他怎會如此恐怖?”
“這是修行了什麼術法,使得面目這等瘮人?”黑武士甫一顯現真容,立即令全場驚呼,衆皆駭然。
那露出真容的黑武士,面上居然半是白骨,半是血肉,有些位置就那麼將森森白骨裸露在外,看起來鮮血淋漓,恐怖處更勝厲鬼。
最驚人的,是他雙目內,根本沒有常人的瞳孔眼白,而是兩團暗黑色氣旋,在氣旋中央,有兩枚奇異的咒文符號若隱若現。
“這人修行的是黑武士中最邪惡的暗之咒文武士,他是以己身血肉獻祭,獲得惡咒的黑暗力量,才變得如此恐怖。這是一種早就斷了傳承的黑武士修行秘術,相傳黑暗咒文武士,是黑武士之神的侍衛,邪戾無邊......原來黑武士宮已經重新尋獲了修行暗之黑武士的傳承,怪不得此次動作如此之大,四處挑戰騎士殿。”
人羣中有人見識廣博,認出了黑武士面目恐怖的原因,大感震驚,開口喝道。
旁觀衆人,也在同時恍然明白過來,先前臺上的黑武士和那首領青年,兩人一番沒頭沒腦的話,顯然是在談論,現在將暗之咒力武士的真面目,在人前泄露出來合不合適。
就在衆人駭然議論時,那露出真容的暗黑武士,恐怖的面容上,淋淋鮮血流淌,與一股從雙目中漫溢的黑氣結合,籠罩全身,瞬時,他周身居然衍生出一種像是骨質,卻爲黑色的邪惡鎧甲,將自己包裹在其中,整個形象兇厲到極點,如同來自地獄的古老惡魔。
他開口發出金屬交擊般的冷凝聲音,對方邃道:“你現在還想在半刻鐘內殺我?”
縱然這黑武士變化恐怖,方邃面上乃然保持着平靜,只是眸子很亮,目中透出深刻而堅定的光芒,簡簡單單的迴應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下一刻,雙方激戰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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