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大晚上戴墨鏡出名的牛人,林宇不由的心裡佩服。以至於根本沒聯想到,自己現在看到的那個人正是他要等待的那位。
那車裡的女人沒有下車,只是小心的探出腦袋,東張西望了會,“先生,外面陽光猛嗎?”
林宇心猛的一驚,嘴脣有點顫抖着。
“猛。”這個字很變扭的從他嘴裡蹦出。
“猛?真的猛嗎,先生,你騙我的吧,那你爲什麼不帶墨鏡。”
“我是賣墨鏡的,我怕戴了墨鏡,別人誤會。”
“誤會?”
“是的,小姐,我怕別人誤會我是個瞎子,這樣我的墨鏡也就只有瞎子會買,可大熱天這麼猛的太陽,瞎子又怎能感受到陽光呢。”
說完這段莫名的對白,林宇捏了把汗,他現在最關心的不是這陌生網友的樣貌,而是那兩車前座的司機,會不會拒載他們倆,或亦是認爲這大晚上出來神遊的人,都是精神病患者,被直接載去了NB市郊區的某康復中心。
呵,呵呵車座上響起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女人用手半掩着,只露出半排皓齒,“這麼好的演技,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林宇。”
對這反諷的笑話,林宇還是聽的出的,連忙寒了一把,推諉着,“真的嗎,我媽生下我的時候,我就會笑了,看來從小就有做演員的天分。”
對方做了個嘔吐的動作,囑咐司機開走。
直到林宇坐上車,他都沒弄明白,這個網友是否精神正常,爲啥好端端的見面,搞的像舊華夏時期的地下擋街頭暗號。
這時,林宇也做到了後排座位上,和聊了這麼久的網友,只有一根小拇指長的距離。
車上,近若幾手之遙的距離,林宇時不時的回頭,想看清這個網友的真面目,可無奈那臉上一半多的部位被遮,還架着一副大框的圓形墨鏡,“喂,你真名叫什麼啊,聊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對方不滿的癟癟嘴,“剛纔不停偷看我的時候,真的只爲了想問我的名字那麼簡單,就沒有其他的企圖。”
被對方說了一通過,林宇才下意識的把目光從臉上挪移到身上,胸前,腰部,腿上。
可無奈上身一套黑色風衣,底下一條被鑽出幾個破洞的做舊細腳牛仔。
不該露的沒露,該露的也沒露,真不懂一個男人能對這樣的女人有什麼企圖。
林宇搖搖頭,堅決否定,“沒有,我真是一直好奇你的名字,還有你那特殊的身份。”
“不是更你說了,舒曉曉啊。”對方有些不耐煩。
前排司機的手明顯有些打滑,車子在微微的一晃之後,又回到了原有的軌道上,那有大叔年齡的司機不住的從後視裡看着後排的兩個人,不時的揉揉眼,估計他真當兩人是瘋子,是精神病患者了。
是嗎,林宇懷疑的反問了一句,心裡卻在嘀咕,要真是舒曉曉,那倒就好辦了呢,可惜她始終是個冒牌的,再怎麼去模仿,那也只是別人的影子,一個無法替代的人。
從坐進車裡的那一剎,林宇也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個網友的身形,氣質,種種方面都和舞臺上的舒曉曉有相似之處,除了舞臺上那一點點的嫵媚與豔麗,其他該具備的氣質,還是身段,這個將要冒充大明星的神秘人,真的都一應俱全。
或許真的能在兩姐妹的生日會上混過關去,林宇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邪邪的笑着。
剛好這個詭異的笑容,給對方抓拍了正着,“看哪呢,一副賊笑的樣子,肯定沒想什麼好事。”
對方有些氣急敗壞,另林宇趕忙的收斂,趕緊道歉,“真的不好意思啊,誰讓一個大美女約了我,這不,整整個人還處於興奮狀態呢。”
始終,林宇都叫不出她的名字,既是知道了,讓他喊出舒曉曉那三個字,他還是一百二十個不情願,不怕別人怎麼看待他們倆,就拍前排的司機大叔拒載,這要是在中途被趕下車去,那不是太讓人難堪了。
“你有沒很想去的地方,只要你說的出,我就能帶你進去。”
林宇搖搖頭,本來他就是被逼着纔來,自從聽了老大那驚悚的故事後,他還真的有些後悔,都沒有半點考慮就答應了一個陌生人,或許用第一次見面的老熟人更貼切些。
“那我就不客氣了。”對方爽朗的一笑,好像剛在在問他的時候,她就像是知道了答案了似的,現在林宇的搖頭,只是驗證了她的這一個預料之中的想法。
“師傅,NB市中港大道。”
司機點點頭,吆喝一聲,立馬車子調頭,飛奔而去,這中港大道離林宇住的鄉下,可有一段路要開,一躺下來賺個30多塊,他還是很樂意碰到這種客戶的,而且中港大道地處市區一角,是很多電子數碼家電銷售的聚集地,那晚上人流量之多,完全不愁載不到回來的客人。
一聽這陌生的名字,林宇就開始警覺,“我們這是去哪啊。
“湛藍音樂坊,一家普通的CD店。”
舒曉曉口中的普通,其實並不普通,一家擁有7個獨立門面的音樂坊,完全不是用簡單,普通就能形容的,沒有一定的魄力,和幕後人的安排,想在那條中港大道上一口氣拿下7個店面,除非是皇親國戚。
“CD店,是去聽歌啊,無聊。”林宇嘀咕着,一副掃興的樣子。
很顯然,舒曉曉口中的普通,音樂坊,讓林宇沒有太多的好印象,無非就是幾排書架一樣的成列着的CD,外加幾個簡約的試聽機,出此之外,林宇還真想不出聽CD的地方還能有什麼。
對方回視着他,看他一臉的索然,“怎麼,不想去啊,那我們換地方好了,你來說地方。”
“不,不。”林宇趕忙的搖頭,把頭側向了車窗外,“就去那裡好了,晚上我也無聊,沒地方可去。”窗外的一陣風,把林宇說出的話鼓回了車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