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裡,範偉變的更加忙碌。柳國正給幫他在新城區找了套三室一廳的高檔住房,價格大約在四十多萬左右,範偉倒是一分錢沒花,都算在了柳老總的身上。
開玩笑,人家現在怎麼說也是個人物,別人不拍範偉馬屁,至少柳國正是一定會拍的。
買了新房,自然就要搬家。母親是個農村婦女,自然十分的念舊。雖然新家裡傢俱和電器什麼的都應有盡有,可她還是把和父親一起時買下的老彩電和電冰箱給搬了回去,那些罈罈罐罐的也捨不得丟,這一搬竟然整整搬了兩天。
兩天後,範偉母親終於向廠裡辭職,然後被柳國正給分配到他手下的一家公司當起了文員。這文員其實就是拿拿資料,整理整理文件什麼的,由於範偉母親並沒有什麼文化,在公司裡什麼事也幹不了,也只能幹這些雜活。不過這樣的工作其實並不累,傳送文資料整理文件,比在工廠流水線上幹活那是輕鬆了不知道多少。
換了工作的母親終於不用三班倒的沒日沒夜幹活,這樣一來範偉也終於安心下來。他在搬家後便繼續到形意拳館去練武,還給師傅以及兩位漂亮的師姐帶去了好多禮物。本來頗有微詞的那位小師姐唐念兒果然是位見錢眼開的主,看見禮物之後那些埋怨和教訓統統被其給咽回到了嗓子裡。
範偉又開始努力刻苦的訓練起武術來,因爲他知道,趁着暑假這段時間努力練習,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那纔是首要的任務。
形意拳已經越來越熟練,甚至已經不需要師傅經常站在旁邊指點,不能不說範偉確實是個練武的好苗子,不過可能這點還是要感謝金針的幫忙,若沒有開發大腦,恐怕光是記下這麼多複雜的招式都要幾個月時間,更不用說要將這些招式全部掌握使用。
雖然範偉對於這形意拳中的五行拳招式已經全部掌握,但是武術中掌握招式並不代表就已經成爲一個武術高手。招式熟練之後,最重要的就是融會貫通,讓這些招式成爲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讓身體在危急時刻能夠條件反射的使用,並且能行雲流水的組合不同的招式連續發出,這纔是武學真正深奧之處。
目前的範偉,僅僅只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階段,而他目前要到的,則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階段。只要達到心中有招,手中卻無招的階段,恐怕範偉就真的足以抗衡真正的武學高手。
當然,在練武的日子裡,範偉也不忘去看望了下江靜。由於在江德市發生的那場意外,讓江靜變的更加沉默寡言,儼然像是位冰美人。就算範偉前往老江師傅家,江靜也並沒有與他說過什麼話。
老江師傅早就看出了女兒的不對勁,範偉又不好意思明說,只能將江靜告訴過他的那件高利貸的事情說了出來。老江師傅知道這事後非常驚訝,無奈的連連感嘆是自己給了江靜壓力。搞的範偉真有些不好意思,因爲這件事純粹是他拿來當檔箭牌的。
範偉想來想去,覺得自己說到底還是對不起江靜,畢竟把她的第一次都給剝奪,雖然那是次意外,但是作爲男人,總要勇於擔當些的。所以他已經決定,把江靜家的高利貸去還掉。
然而,當他聽見老江師傅對他說出借高利貸的人是誰後,範偉頓時心中無限驚喜。
原來,老江師傅的債主,竟然就是被他給敲詐了二十萬的黑木和他哥哥!這一次,範偉頓時信心滿滿的當着老江師傅的面把這件事包攬下來。不爲什麼,因爲黑木和他哥哥,都怕他的那個莫須有的身份,他脖子裡的那塊玉佩!只要有這塊玉佩在,不怕黑木那小子嚇破膽。
出了老江師傅家,範偉便打了個電話給黑木,當黑木聽見範偉的聲音後,哪裡還敢多說廢話,立刻應承下來,取消掉老江家的債務。
範偉這下總算是心安了些,至少爲老江家做了件好事,幫了江靜一些忙。只希望,她以後能解開心裡這道死結。
而就在這時,在平安縣監獄裡,卻有對父子,正在相隔着厚重的隔音玻璃互相凝望着對方。
“爸……您在裡面,還好嗎?”坐在玻璃外邊聲音有些哽咽的,是位年輕的小夥子,如果範偉在的話,自然知道這傢伙就是在中考時差點陷害他作弊的混蛋鄭劍。而在他的對面,赫然坐着的是身穿藍條子獄服,光着頭的鄭立瀧。
鄭立瀧見到日思夜想的兒子,明顯有些激動,眼角微紅着點了點頭,顫聲道,“很好,別擔心我,鄭劍,你……你的學業,怎麼樣了……”
鄭劍聽見這話,滿臉苦笑道,“爸,我被剝奪了上重高的資格,原因是縣委書記親自調查了關於中考時的那次範偉被人陷害的作弊案件,他們指明事情是由我和肖達一手策劃的陰謀,就連教導主任都已經承認受到了你的威脅……”
“什麼!”鄭立瀧立刻憤怒的從椅子上猛的站起身,隨即又痛苦的閉上眼重重坐下,苦笑道,“方富民還真是個人物,竟然如此絕情,落井下石。他,他這是要逼的我永無翻身之日啊!”
“爸,您別想不開,上不了重高也沒什麼,兒子去讀普高就是。”鄭劍咬牙切齒道,“只可惜,沒有把範偉那個傢伙給拉下來,聽別人說,他好像被調去江德市重高讀書了。”
“江德市?哎,也是,他的父親範濤,在江德市實力很大。範濤的現任妻子在省裡有很大後臺,也難怪範偉會輕鬆的去江德市讀書了。”鄭立瀧說到這裡,苦澀道,“我後來才知道,原來事情抖露出去的真正原因,並不是華麗麗供出來的,而是一段我和華麗麗的錄音。聽說……這錄音就是範偉這小子交出來的。”
“什麼??爸?你是說,華麗麗和這小子……有關係?”鄭劍一聽臉上頓時充滿了震驚,他全然沒有料到事情竟然還會有這種因素存在。
“不,我想了很久,還是不敢相信華麗麗會和這範偉有關係,總之,這次我們是徹底栽在這小子的手裡了。他之所以會舉報我,估計還是因爲那次中考作弊的事,很可能方富民告訴範偉,我纔是幕後主使的原因。”
“範偉這個混蛋!”鄭劍一拳砸在窗臺上,臉色鐵青咬牙道,“爸,你放心,這仇,我一定會報的!”
“不,別報了,再報也沒有任何意義。也許,這也是對我身上罪孽的一種懲罰吧。鄭劍,安心讀書,夾着尾巴做人吧,現在真的沒有人會爲了稱腰了。你是鬥不過那個範偉的。”鄭立瀧痛苦地閉上雙眼,苦澀道,“走吧,好好跟你媽過日子,平平安安的就成。”
“是,知道了爸,那我先走了。”鄭劍站起身,朝着父親告別後,忍着淚水轉身便朝門外走去。在門外的陽光中,他猛的拽緊拳頭,陰沉着臉冷笑道,“範偉,你等着瞧,這仇,我一定會報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