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番談話中他可以感受到,胡國烈並不是個對私人的權力慾望非常強烈之人,就算他想要絕對的權力,恐怕在目前的華夏國來說也是不可能的,改革派不是吃素的,也許胡國烈可以爭取到一些身爲領袖的權力,但是對於已經定型的體系來說,要讓改革派徹底放權,這顯然是癡人說夢。
想到這裡,範偉便心裡有了伎倆,就算爲了國家健康的發展,他決心幫一幫胡國烈,他略微思索了會後,擡頭開口道,“胡叔叔,目前國家發展形勢非常之好,經濟騰飛總量躍居世界第二,在保守派控制的大局發展中取得了很大的成績,而改革派得勢後將再其基礎上對經濟發展遺留下來的環境污染,產業結構不均衡,版權制度不健全等問題加強改善,說來說去,兩派的治國理念雖然有激烈的對抗,但是他們的本意很簡單,都是發展經濟,然而,我卻漸漸發現,一個國家如果把所有精力全部都投入到發展經濟上,其實並不是件好事。”
“哦,何以這樣認爲,難道讓老百姓變富不是件好事。”胡國烈對範偉的話很明顯感起了興趣,有些不理解道,“經濟發展是一個國家的重中之重,沒有錢,怎麼搞科研,搞技術來保家衛國,不受欺辱。”
“胡叔叔,我不是不贊成搞經濟,而是我覺得我們國家目前太重視經濟,卻完全忽略了其他方面,一切都以經濟數據指標爲依據,卻根本不照顧民生的需求,現在是數字化時代,百姓的教育程度在提高,接觸到的信息量也在增大,可是我們社會現在缺的不是怎麼賺錢,賺不賺錢的問題,而是賺了錢後該怎麼花,你對人生和財富的看法問題,我們社會現在的問題,是形成了惡劣的拜金主義,一切金錢至上的情況與經濟發展並不是必須要在一起出現的,總的來說,就是國家對物質生活太看重,卻對精神生活漠不關心,一個沒有信仰,沒有精神的社會,就算有再多的財富又能如何。”範偉說到這裡,很認真道,“人們對生活沒有了信心,沒有了目標,完全迷茫,就算給他再多的錢,他也只會花天酒地迷失自己,卻根本不知道成爲一個人的意義是什麼。”
胡國烈明顯楞了楞,隨即點頭道,“我承認這方面確實現在政府有些缺失,公信力越來越不足,這的確是因爲精神信仰的問題,在幾十年前的社會,那時候雖然貧窮落後,但是這樣的情況卻是少之又少,可以共患難卻不能共富貴,這話確實是經濟發展後的生活寫照。”
“所以,我覺得這樣的問題不能不改,加強精神文明建設,豐富精神生活,這是刻不容緩的事情,您身爲國家領袖,有着天生的優勢可以指引迷茫中的人民與社會發現新的目標,反思人生的重要性,你可以無法成爲一名實權領袖,但是無疑可以成爲一名精神領袖,華夏國泱泱五千年曆史,曾經的人們懷揣着大國之夢,爲何如今的我們就沒有自己的夢想呢,如果由胡叔叔您來引伸華夏夢,我想無形中您的影響力會在國民心中有一個大大的提高。”
“華夏夢。”胡國烈明顯有些驚喜道,“對啊,小范,你說的沒錯,實權我可以沒有,但是身爲領袖,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在精神方面的建設,而只要在精神方面獲得了成就,我自然就會成爲百姓心中合格的領袖,至少,我不是默默無聞的傀儡。”
範偉笑着點了點頭,“我相信,您的影響力會隨之擴大許多的,身爲領袖,本身就具有領袖天生的優勢,佔據民族大義,沒有任何人敢對你指手畫腳,就算是有權之人也不行,輿論,是最大的殺器,也是最好的保護利器,胡叔叔,祝你成功。”
胡國烈聽完範偉的話後,久久沒有言語,彷彿陷入了沉思之中,範偉靜靜的喝着茶,他知道此時的胡國烈需要時間去吸收他的想法,其實這個想法並不是範偉空穴來風,確實是他想了許久的方法,原本,這個增加國民精神信仰的對策是打算告訴姜衛國他們的,可現在,範偉覺得告訴胡國烈,也許對於這個對策有更好的施展性與可行性。
從一個默默無聞,成績很差,家庭貧困的初中生一路走來,範偉見到了這個社會所有的層面與太多的故事,華夏國的好與壞,陰暗與光明的每一個角落他都有過涉及,綜合他的人生閱歷,他總結出了這樣的評論其實就是對這個國家現實最需要改變的方案進行總結,一個沒有精神信仰,精神生活的國家,是不可能會民族團結,生活幸福的,也許物質生活可以滿足人們一時的需求,但是精神生活的空虛會讓人們逐漸改變心態,社會的冷漠,財富的不均衡會令國家發生不必要的動盪,而這一切都是亟待需要解決的重大頑症。
“華夏夢……小范,你說的好啊。”胡國烈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們都看到了這一點,可是卻沒有你看的這麼深,這麼遠,絕對的束縛只會令人民反彈越來越大,而絕對的民主又會令人民太過自由散漫,沒有建立起國民的信仰,沒有給予國民精神目標,這個社會就算擁有再多的財富也只會被互信的缺失與猜忌不滿搞的土崩瓦解,謝謝你,讓我找到了屬於我的出路,我相信,我可以在這一方面,幫助國民至少能樹立起一定的生活理念,華夏夢,這就是我想要讓國民意識到的精神信仰中的重要一點。”
“我也相信只要胡叔叔能真的付諸行動的話,收到的效果一定不錯。”範偉說到這裡,眼珠一轉試探性的開口道,“胡叔叔,爲何你要夾縫中求生存呢,就不可以二選一的尋找同盟,改革派有思想有抱負,其實挺不錯的,你要不要……”
“小范,你不必勸我了,這裡面的東西,你不懂。”胡國烈笑着搖了搖頭道,“身爲一國領袖,就必須要有一國領袖的孤傲,高處不勝寒吶……可正是因爲在高處,纔不能看見懸崖就往下跳,必須堅定的站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不迷失自己,這纔是身爲領袖應該做到的,只有領袖帶領派別,哪有派別接納領袖的,如果那樣,我寧可做個孤獨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