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
秦遠方看了一眼就搖起頭來。
雖然仔細看了一下才給出理由：“這些料子都是老坑新料，內裡的水頭並不是很足，而且它們有的沒松花，即使有松花也不是好松花，基本上有點專業水準的人都不會選擇他們。”
彭國強卻指着緬甸少年回道：“可這些是他幫我挑選的，還說有很大機率出翡翠呢。”
秦遠方看緬甸少年尷尬的樣子，也不追究，說：“在商言商，他這樣做並沒什麼不對，畢竟像你這樣好欺騙的菜鳥實在難找，自然要介紹那些沒什麼好表現卻有不錯利潤的毛料給你。”
聽到這裡，彭國強的臉色越發憤怒。
緬甸少年顯然聽得懂中國話，神色惶恐地指着一塊中型毛料說道：“我也有介紹好毛料。先生看這一塊，標準的老坑石，雖然塊頭比較大，但絕對是好料子，我賣它12.8萬絕對合理的價格。”
“我不買了！”
憤怒的彭國強想要抽身離開。
“等等！”
秦遠方卻阻止起彭國強來，說道：“大強，你這塊中型毛料不錯啊，爲什麼不買？”
彭國強卻愣了下來。
他買的全部毛料中，就數這塊中型毛料的賣相最差，價格最貴，不想卻是最得秦遠方看好的東西。如此截然相反的表現，越發讓彭國強納悶，感嘆賭石界的匪夷所思。
秦遠方不多想，主動解釋道：“雖然這毛料同樣是老坑新料，而且還有不少的綹，但總體而言還算不錯。至於12.8萬的價格，雖然不是很合理，但也勉強接受，讓人家賺多一點差價也不是不可以。”
彭國強的腦袋一時間還沒轉過來。
那緬甸少年聽到秦遠方這話，馬上說道：“松花和蟒夾着綹，水頭應該可以，顏色也遜色不到哪裡去，12.8萬的價格絕對不會虧。”
“還能大賺一筆呢。”
秦遠方心底補充了一句。
他剛纔特地看了這塊中型料子，居然看到顏色很好的糯種翡翠，在量大的扶持下，至少能賺上兩百萬的利潤。在這樣的攤位賺到這麼筆錢，可是很運氣的事情，至少是千里挑一級別的。
彭國強出於對秦遠方的信任，果斷拿出銀行卡就準備刷卡。
但是緬甸少年看到卡，眼神黯淡了下來，說道：“這位先生，我們是不收任何支票簽帳的。”
秦遠方跟身邊的大熊喊道：“大熊，點13萬出來吧。”
彭國強尷尬地笑了開來。
他知道秦遠方現在是大富豪，隨身帶的錢都比自己全副身家還多，不會跟他計較這麼點小錢。
交付完畢，買賣立成。
秦遠方問：“大強，現在解的話可沒人跟你競爭，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呢。”
緬甸少年也哀求道：“兩位先生，請多多關照一下小攤。”
彭國強想了一下就說道：“也好，反正現在也沒事做。”
秦遠方很不客氣地將重達67公斤的中型料子給抱起來，放到大熊剛剛找來的推車。如此動作，可把緬甸少年嚇了一跳，一下子就抱起過百斤的大石頭，可以稱之爲大力士了。
“我們走……”
秦遠方的話音一落，卻發覺腳下踩到了石頭。
看下去，發覺是不少鵝卵石。
想起以前的際遇，秦遠方馬上停下腳步看向邊側，發覺緬甸少年的攤位上有大量的鵝卵石。
緬甸少年見機會又來了，馬上宣傳道：“先生，這些可都是落到河裡的原石啊。有來自後江產區的，也有來自老帕敢的，至少有4、5個老坑礦區的優秀原料，不可多得啊。”
“那麼多礦區？”
秦遠方本着懷疑的態度看着緬甸少年。
緬甸少年說：“這個世界不止後江產區的毛料小，其他地方，特別是經過河水、溪水洗滌的毛料都不是很大。我家老闆世代經營翡翠，儲存着各個礦區的毛料也不足爲奇。”
秦遠方不去理會，將那些掉在各個角落的鵝卵石疊放到一起，直接用透視眼看了進去。
呆住。
徹底地發呆。
因爲這對數量不下百塊的鵝卵石居然有一半是有翡翠的，而其中居然有三塊的質地達到了驚人的玻璃種，讓秦遠方笑不合攏。
幾乎沒猶豫，秦遠方就直問道：“這些鵝卵石總共要多少錢？我也懶得一塊一塊去挑選，全部包圓了。”
“全部都要？”
緬甸少年喜得幾乎要跳起來。
秦遠方也是直接，說：“少廢話了，乘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你快點報個合理的價錢吧。”
緬甸少年第一時間去翻查帳本，隨後在原有的基礎上加了那麼一點點：“按照老闆說的，一塊小的鵝卵石至少要100，大點的則要300，這裡至少有150塊，那我就收你5萬元好了。”
“貴了點。”
雖然是這麼說，但秦遠方還是爽快地付了帳。
拿到交易單，確定買賣之後，秦遠方纔說道：“還有，你告訴你的老闆。這批鵝卵石的質量不錯，以後有機會就跟我聯繫。當然的，如果他拿一些水石來湊數量的話，我會跟他好好交流一下的。”
話完，大熊就遞了張名片過去。
緬甸少年吞着口水看着大熊，緩緩接過名片。他知道秦遠方肯定是看出什麼微妙，知道這批石頭裡攙和了不少在河邊揀來的鵝卵石。也幸虧他沒生氣，否則他們休想在這裡繼續混下去。
想起緬甸的落後，想起這裡的繁華，緬甸少年自然是連連點頭，惶恐不已。
越發納悶的彭國強一邊走一邊小聲問道：“方哥，你明知道其中有問題還要買，難道你的錢真的多到拿來燒嗎？”
秦遠方笑回道：“你不懂的。”
“懂就不問你了。”
彭國強很是乾脆地駁了一句。
秦遠方只能草草解釋道：“這些的確都是好料子，出好翡翠的機率高。最關鍵的是，我們其中頭一個回合是賭水頭，我若是在其中找到一塊好水頭翡翠，甚至是玻璃種，那他們就奈不得我何。”
“呃！”
彭國強噎了下來。
賭水頭，又不是賭大小，的確可以這樣亂來。彭國強不由得聯想起來：秦遠方拿着一塊拇指大的玻璃種翡翠，戰勝人家臉盆大的冰種翡翠，那場面肯定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