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然而,這一些畢竟沒有親眼目睹,她認爲,想象終歸是想象,得要驗證,而最理性的任晨文,就是最好的詢問對象,“阿文,能不能說說阿巨嚇跑牧羊犬的原因?” “原因說起來簡單,但能真正做到的,巨瘋是科裡的第一人。”任晨文想了想,說道:“自然法則之一就是弱肉強食,除非雙方戰力相差太遠,否則都要以戰鬥來分出勝負。德國黑貝放棄攻擊,轉而逃走,這足以證明,它們承認了巨瘋的強大,同時甘願承認自己是弱者。” “咦……”楊巨眨了眨眼睛,狐疑地衝着任晨文問道:“我真的有那麼強嗎?” “你是特例,不再考慮範圍內。”任晨文認爲,話題既然談到了考覈課目,那就繼續這個話題,“據我瞭解,但凡參加考試的,大多數都能撂倒瘋牛,區別只是戰鬥時間而已。至於考覈不及格的,基本都在第二項考覈中被刷下來了。” 楊巨把四隻德國牧羊犬嚇跑了,那麼,其它這兩位戰友是怎麼做的呢?武敏無法忍住了,好奇非常地問道:“你們是怎麼通過第二項考覈的?” 任晨文如實地說道:“德國黑貝的進擊招術有限,因此很容易分析出,四隻相互配合的組合進擊。所以說,我按照標準,完成了第二項考覈。” 考覈的話題,引起了高飛的傷心往事,但是爲了不再美女面前丟臉,故作一副自豪的神色,說道:“阿敏,我用事實證明了,兩條腿是可以跑過四條腿的!” “呃……”武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用多說,心裡完全可以理解,高飛的第二項考覈是如何通過的。 咕嚕一聲,楊巨仰頭喝掉杯中酒,緊跟就是舒坦地哈出一口酒氣,“阿敏啊,以前我經常在街上看到當兵的,可是他們的氣質,好像和你差距很大,感覺上就不是當兵的。” “哦,他們大多數都是二線兵,訓練程度比一線兵差遠了,普通市民除了一些新聞節目以外,基本沒機會親眼看到一線兵。”武敏仔細想了想與兄弟部隊聯合演習後,聚餐時所聊得一些話題,綜合篩選後,簡短地補充道:“例如東北的大興安嶺、新疆戈壁、青藏高原等等,自然環境越是惡劣,越是受到一線部隊首長的喜愛,因爲只有在那種惡劣環境下,訓練出來的士兵纔會是最強的。” “原來是這樣,難怪感覺上有那麼大的差距。” 說着,楊巨舉着筷子,在鴛鴦鍋的淡湯內,涮了一塊五分熟的牛肉。他將牛肉放在調料碗中,沾點兒以耗油爲主,拌上香菜末的調料,而後一口送入了口中——耗油的鮮美,香菜淡淡的藥香,牛肉的鮮嫩,淡湯的清淡味汁…… 他一面聽着戰友們的聊天,一面迫不及待地夾起一塊盤中牛肉,放入鴛鴦鍋的辣湯內,來回涮着,期待着這一口即將到來的美味。 任晨文和武敏聊得正酣,這狀況,讓高飛意識到,與武敏說話,還得要等時機。再說了,戰隊聯歡纔剛剛開始,時間還長着呢。有這想法,他找右手邊的楊巨喝了一杯,而後說道:“巨瘋,香菜吃多能殺精的,你不怕以後出問題啊。” “有什麼好怕的,再說了,饅頭吃多也會撐死人的。”話說的時候,楊巨猛地想起了,經常在軍事刊物中所看到了一個詞彙,那就是野外生存訓練。類似的課目,他並沒有在武類度虛戰士的訓練中有所接觸,因然好奇地問道:“阿敏,野味都進人的肚子裡面了,野外生存訓練都吃些什麼呀?” “野外可以吃得東西太多了,重點一般都是地下食物;因爲一旦進入戰爭狀態,或是靜音情況下,如果重點是地面食物,麻煩將無窮無盡,甚至是導致任務失敗。”武敏暢飲一口杯中酒,想起了當年的野外生存訓練,說道:“例如蛇洞、老鼠窩、螞蟻窩等等,地下食物簡直是太多了,除了口味不敢恭維以外,其它的都好。” 該話題說完了,武敏幾乎本能的,找到了一個新的話題,“我聽說,第三季度的聯誼會,要在八月十五開,你們知道這事情不?”話說完了,但她很快意識到了,人類對於陌生人的防衛本能,在這一刻完全消失了。因爲這一類近乎八卦的話題,她非常清楚自己,也只有在完全信任另一個人的情況下才會說出來。 “啊……”高飛納悶地衝着武敏問道:“你打哪得到的消息?” “上次巨瘋帶我鑲牙的時候,我聽護士聊天中,就是這麼說得。” 聽到這話,高飛雙目陡放光亮,因爲這傢伙深深地意識到了,這可是得到第一手諮詢的最佳途徑,“阿敏,那些護士還聊了些什麼?” 話音尚未落地,楊巨與任晨文默契非常的,衝着武敏正色地搖了搖頭。見狀,武敏本能地意識到,假如放任情況繼續發展,口水戰就是在所難免了,“呵呵,你們退休後準備幹什麼?” 楊巨照直說道:“那事情太遙遠了,根本沒想過。”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任晨文淡淡的一笑,如實地說道:“據我對三年來陣亡比率來分析,綜合戰鬥力越是強悍的戰隊,全體陣亡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以此分析爲基礎,我們戰隊的完整率,基本等於零,全體陣亡率大概有百分之八十。所以說,我沒想過退休的事情,因爲我們根本沒辦法活到退休的時候。” “沒事說這些資料幹什麼。”高飛好似大哥一樣,喝了任晨文一句,面露笑臉地對着武敏說道:“阿敏啊,不要把我和他倆劃爲一類人,我的退休生活,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大的規劃——我保證,週一至週末的退休生活,絕對沒有一天是重複的!我週一安排……” 此時此刻,武敏對於高飛所述的退休生活,唯有禮貌地頷首嗯聲,其它的事情,不予置評。因爲,她聽到的五科護士的聊天內容中,‘三環種馬’可是佔了相當的比例,而在相關的內容中,還有一件轟動基地的大事件——員警開展的一次大規模掃黃行動,直接造成‘三環種馬’在上演‘裸奔’事件。 這時候,任晨文拍了拍高飛的肩膀,打斷了高飛的話語,誠然地說道:“你沒有說錯,你我的確不是一類人。” 楊巨連忙發出嗯嗯聲,正色地表態道:“這話我同意,
我們的確不能和你劃爲一類人。” 任晨文說話的時候,武敏就認識到了,口水戰即將爆發,而在楊巨說出這話後,立即感受到了臨界點的到來。然而糟糕的就是,她再也找不到話題,可以平息這口水戰的爆發——沒有辦法,眼下這情況,也只有犧牲一個碟子了。 啪,清脆的響聲,如同一盆冰水一樣,一下子澆滅了,正欲爆燃的口水戰的戰火。 “歲歲平安,歲歲平安。”武敏呵笑而言之際,可以清楚地觀測到,三個男人的臉上雖然沒有濃重的戰火味道,但一種莫名的氣氛,似乎比這口水戰還要不安,“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 任晨文好似聊着家常地說道:“阿敏,釜底抽薪才能徹底杜絕,揚湯止沸的效果只是一時的。話說回來了,隊裡能有你這麼一位各方各面都很正常的戰友,還是符合團隊發展規律的。” 任晨文這話一說出,即刻招來了楊巨和高飛的白眼。但是這句話,卻是引來了武敏乾笑。其因很簡單,在海軍陸戰隊服役的時候,她被隊伍裡的戰友,稱之爲最不正常的一位。較之眼前三位戰友相比,她清楚地明白了一個道理——人世間沒有不正常的人,只有更不正常的人! “阿敏啊,你的未來規劃是什麼呢?”高飛的眼中只有武敏,笑眯眯地問道。 “我的規劃,是最近才設定的……”武敏想了想,毫無保留地說道:“以前薪水四千多一月,現在薪水整整多了三倍,所以我準備回四川老家,蓋棟三層小洋樓給爸媽和爺爺住。退休以後,我想住在軍營附近,這樣可以經常回部隊看看,畢竟我就是在那裡長大的。” 任晨文與楊巨這種純聽衆不同,聽言隨即聯想到了一個實質問題,因然問道:“阿敏,你是什麼時候服役的?” “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被爺爺送到紅一師了那邊受訓了,三年後去新疆接受更嚴格的訓練,大概五年後才調到海軍陸戰隊。如果沒有意外,我會在二十八歲轉爲預備役……”武敏明白任晨文等人內心的疑問,而這個疑問,不知有多少人提起了,“我爺爺是老紅軍,我爸媽現在都是少將,而我的那些叔伯也是校級軍官,我的那些兄弟姐妹,現在都在各大軍區服役。” 話說的突然間,她好似想到某些事情,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家自上到下全部都是武官,對於那些晉升極快的文藝兵,那是一百個看不起,尤其是我爺爺的意見最大,一提到這事情就火冒三丈。對了……我聽說,曾經有一個武官上尉,爲了哪個首先敬禮的事情,胖揍一位文藝兵少將,你們聽過這事情沒有?” 楊巨和高飛互視一眼,好似取得共識一樣,衝着武敏搖了搖頭。 任晨文說道:“你說的事情,曾經在各大論壇轟動一時。暫且不論該傳聞的真假,但武官瞧不起文藝兵一類的文官,的確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尤其是那些經過戰爭的武官。相對來講,文官的將星,可以說是比花園裡面的花朵還要多,而那些能得到將星的武官,可以說都是萬里挑一的。嗯…簡單的來說,文官中將,在軍中的真實地位,或許還沒有一個武官少尉高。所以很多非軍人都認爲,文官的將星,只是好看而已。” 他怕分析的不夠詳細,詳細地說道:“舉例來講,武官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一輩子,或許都沒機會晉升到將軍。文官的一個好節目,或是傳唱度很高的一首歌,就可以得到將星。其實這情況,在中國已經存在好幾千年了,概括的來說,就是——和平時期,文第一,武第二;戰爭時期,武第一,文第二。” 楊巨明白地點點頭,面對武敏問道:“你家是軍人世家,幹了這份工作,家裡人不反對嗎?” “工作的確換了,但是兩者本質都是相同的,相信家裡人不會反對的。” 武敏的話,讓高飛抓住了一個機會,“來,我們爲我們的工作走一個!” 武敏一愣,不明白地問道:“‘走一個’是什麼意思?” 高飛呵笑地說道:“這是鄭州話,意思就是,各自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喝酒。”說完,他慣習性的一口喝掉了杯中酒,“阿敏,你意思意思一口就行了,戰隊聯歡還有很長時間吶。” 武敏明白地笑了笑,意思地喝了點杯中白酒。然而很快的,她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楊巨三人的飲酒速度,因爲這時候,每人的四瓶紅星二鍋頭,基本上也只剩下半瓶了。 這一發現,頓讓她想起了一件暴強的事情,不禁呵笑地說道:“大概是〇四年的時候,那時候軍隊還沒漲工資,伙食一類的都挺艱苦的。我部和兄弟部隊聯合軍演的時候,他們說,休假外出聚餐的時候,第一鎖定的目標就是自助類的餐館,尤其是那些酒水免費的餐館。我想啊,照他們那種吃法,要是經常去,鐵定能把人家飯店吃倒了。” 高飛得意地說道:“這個目標,和我們戰隊一樣啊。阿敏,給你挑選的候選名單中,除了特色餐館以外,大部分都是這種自助模式的,因爲這酒可以隨便喝啊。不過吶,我們堅持‘細水長流’,不會做出‘竭澤而漁’的事情。” 說完,他離座取酒,很快搬回了一箱,十二瓶裝的紅星二鍋頭。不同的就是,他在回來後,一位服務員也緊跟着來到雅間內。 這位服務員,年約十八,長相水靈,五官嬌甜。假如要橫向對比,她的相貌,絕對不輸於在網路紅極一時的,被帖子上說是北京電影學院的校花景甜。此時,她似乎有什麼任務,遊離的目光,總是在看似不經意間,瞄向酒瓶…… 對於這個情況,武敏是不瞭解的,而楊巨三人是非常清楚的,畢竟這不是第一次遇見,同樣也不是最後一次出現——假如是整箱搬啤酒,在四人一桌的酒桌上,那是很常見的;可現在是整箱搬白酒,而且還是五六十度的二鍋頭,照這種搬法,值班經理哪能不多個心眼呢? 雖說這時候有點兒‘監視’的味道,但這沒有妨礙就餐氣氛,四人該聊些什麼,還是聊些什麼。然而,高飛與楊巨三人有點兒不同——似乎要在美女服務員面前秀一下酒量,此時不用酒杯喝酒了,而是直接用瓶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