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明料裡的玄機（上）
321：明料裡的玄機（上）
“可惜啊，方勝沒來。”
也不知道周遊想到了什麼，突然唏噓開來。
慕容海回道：“沒辦法，方何兩家竭力支持盈江公盤與平洲大公盤打對臺，這明顯是一種挑釁，方勝若是過來的話肯定會受某些人的白眼，與其如此，還不如不來呢。”
話完，慕容海又說道：“事實上方勝也勸說過我別再跟你對賭了，會傷自尊的，因爲你的技巧已無限接近我們雙方長輩的那個層次。”
火老突然問道：“那你爲什麼還要來賭？”
慕容海回道：“我這個人的脾氣有點臭，總想贏回一局。不過若是這一次再輸的話，我也不好意思再向你挑戰了，等我師傅親自對付你。”
“多謝！”
讓翡翠王親自對付自己，那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啊。
當一個行業最頂尖的人不得不拉下臉裡挑戰自己，那就說明了自己已值得對方尊重，是與對方同級別的存在。
對於周遊的道謝，火老則是撇了撇嘴，本想說什麼的，但最終還是在忍了下來。這麼多年來，脾氣火暴的他已經懂得什麼話該說，什麼時候該忍。
“我們走吧！”
火老淡淡說了一句，就獨自先行，寧元浩只能給周遊一個抱歉的眼神，緊跟着上去。
慕容海說道：“估計開幕式結束了，我過去準備一下，希望你還能像上一次那樣給我們驚豔的表演。”
“不送！”
周遊似乎還有事，原地不動。
目送着慕容海離開之後，林國華終於發話了：“我們也過去吧，估計大哥的攤位已經擺了開來。”
周遊點點頭，跟隨在林國華的身後。
因爲不少的人流涌向明標和暗標，外圍的攤位就沒之前那麼熱鬧。不過廣場中央的解石區倒是彙集了不少人，估計誰都想弄個開門紅來吉利一下。
可當周遊看到林國華的目的地不是廠房，而是外圍的那些臨時帳篷攤位，周遊就疑惑不解了。要知道林家也算是公盤的鼎力支持者，即使他們的毛料不是很優秀，但也不能被冷落到邊緣地帶吧。
“哎，人情冷暖就是這樣！”
雖然林家的家底還在，但是賭石圈是一個很現實很殘酷的圈子，你沒好毛料就沒資格霸着好位置，即使你們家族是平洲的老牌支持者也不例外。
現在總算是深刻感受到林國華的不滿和無奈了。
很快的，周遊他們就來到林家的攤位。
雖然有帳篷，但頂着毒辣辣的太陽，沒多少個人能受得了。林國華的大哥雖然不是黃健明這個級別的大胖子，但體型也相當富氣，公盤纔開始多久啊，他已經是大汗淋漓了。
只可惜，他的攤位冷冷清清的。
周遊見攤位簡單，任何機器也沒有，納悶着問：“怎麼連摩擦機也沒有啊？我記得你們公司應該不會缺這個的。”
林國華回道：“這裡的場地有限，所有人想要解石都必須到廣場中央那裡去。現在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也就一臺解石機而已，想要解石都不知道要排多久的隊，讓人等得異常煩躁。”
“理解！”
如果叫周遊排隊等解石，他還不如直接把石頭運回去自己解。
“二弟！”
林國華的大哥看到來人，馬上迎了過來，熱情地招呼道：“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金手指周遊周先生了，這一次真的是多虧了你，在最後時刻讓我們好生漲了一回臉。”
周遊那天晚上篩選出來的毛料，總價值高的都被林國華掏出來當明料拍賣，而價值一般的則送到這裡當貨標。當然的，所謂的價值一般就不代表是垃圾，其中就有一塊是高綠蛋清種的，因爲內裡的翡翠不是很大，但表面價值很高，所以就被擦出個天窗後送過來當暗標。
周遊對於林國華大哥那麼容易滿足的態度，有點無話可說。
“咦，這裡居然有半賭毛料！”
“我沒看花眼吧，好象是高綠豆種天窗啊！”
兩個老闆派頭十足的人物走過來，驚訝地看着林家的攤位，對周遊篩選出來的那塊高綠豆種指指點點。
他們的聲音倒是引來了鄰近其他人的關注，紛紛圍攏上來。
一位頭髮已經地中海的老闆驚訝着問：“這不會是假的吧？”
高綠豆種賭料，這樣的東西足夠拿到暗標去了，居然會出現在這個不起眼的外圍攤位上，怎能叫人不驚訝呢。
他身邊一位戴眼鏡的男子卻諷刺道：“在公盤賣假料，你當平洲玉協的規章制度是擺着玩的嗎？我剛剛看過了，這毛料是真的，沒有半點協議。”
地中海老闆看了看攤主，嘀咕道：“這樣的攤位水準，比廠房裡的那些攤位可高級多了。估計是他們得罪了平洲玉協的領導，才被髮配到這裡來的吧。”
聽到這話，大家眼前一亮。
不看還好，還真給他們看出了一點苗頭。
林家爲了這次公盤，還真下了不少心血。雖然其中有一部分是來湊數的低檔毛料，但至少有一半都是來自老產區的毛料，甚至還有小部分表現出色的老坑毛料，周遊就在其中看到兩塊有可能出中檔翡翠的好料子。
“老闆，這毛料咋賣？”
地中海老闆似乎看到了中意的毛料，開始問價。
其他的人也紛紛開始自己的搜刮行動，似乎生怕錯過好機會一般。雖然場面的人數不多，但是購買的慾望卻是不小。
“看來不用我出面了。”
看到這裡，周遊就知道林家的攤位算是起來了。只要有人解出好料子，林家這一次的買賣絕對能賺到不少。
原本週遊可以直接促成的，但叫他過去跟人排隊解石，還真扼殺了他不少的積極性。反正林家的攤位有生意，一時之間不需要周遊的幫忙，於是周遊就選擇了沉默。
林國華也是高興。
他覺得是周遊帶來的運氣。他們不來之前，自家大哥閒得發慌，可是周遊一來就帶來了人氣，怎叫林國華不高興呢。
正當林國華想說話的時候，周遊卻說道：“林哥，你就在這裡幫忙吧，我自己四處轉轉。”
林國華看了看開始忙碌的大哥，無奈地回道：“好的，小心點，有什麼事一定要電話聯繫我。”
“嗯！”
周遊灑然走開。
一直都不說話的小蝶開始活潑起來：“真是聞名不如見面！”
周遊知道小蝶不喜歡在陌生人面前活躍，能憋到現在算是不錯的了，笑問道：“很失望？你想象中的大公盤會是什麼樣呢？”
小蝶回道：“應該是那種陰謀盡出，針鋒相對的刺激情景，而不是現在這種菜市場般的表現。”
周遊回道：“等下你就能見識到了。”
小蝶問：“明標？”
周遊點了點頭。
平洲大公盤一共有七天時間，交易方式有直接交易、明標和暗標三種。直接交易指的就是外圍的這些攤位，而明標和暗標則跟盈江公盤一樣。不過平洲的拍賣比起盈江的就要正規不少，就拿明標來說，七天七次，舉辦時間是每天的下午四點，整個過程只有半個小時。
雖然明標的貨物少，但七天加起來的數量就相當可觀了，至少周遊覺得對於盈江公盤上那塊巨型毛料還念念不忘，想要在明標上做一些動作。
小蝶驚問道：“這麼快就要去明標區了？”
之前小蝶聽說過周遊在盈江公盤的表現，有不少翡翠毛料是從外圍的攤位挖掘出來的，特別是第一天，表現那個驚豔讓王浩他們記憶猶新。
“走吧！”
周遊突然覺得帶小蝶過來還真是明確的選擇。至少有她在，自己的七天賭石歷程就不會那麼枯燥，而且還可以作爲秘密殺招出現，可謂是一箭雙鵰。
平洲公盤雖然享譽盛名，但是因爲地理位置的緣故，使得這裡可供發展的空間十分有限，從那裡沒有足夠的空間和設施提供足夠的解石機器就可以看出其中的一點端倪。
從外圍走到明標區，周遊等人僅僅耗費了兩分鐘而已。
“明料！”
這一次連大志也吃驚了，周遊選擇的目標居然是那些珠寶商最需要的明料。
明料也是要經過拍賣的，誰的價格高就是誰的，十分簡單。這種單純的拍賣模式雖然不刺激，卻是最受普通珠寶商人的歡迎。因爲那些大型玉石公司，超級珠寶集團不是有屬於自己的走私路線，就是有自己的礦脈，再加上他們雄厚的財力，幾乎都把中高檔翡翠的來源壟斷了，普通珠寶商人想要獲得好一點的翡翠就只能從公盤入手。
“好多花牌料！”
周遊來到明料區，入眼的就是一大批飄花翡翠。
小蝶指着一個角落，提醒道：“老闆，那裡圍攏了不少人，看來有苗頭啊。”
周遊知道小蝶對不少事情都好奇，只能說道：“等人散一點我們再過去，我不喜歡跟人擠。”
“喔！”
小蝶應了一聲，轉移起話題：“老闆，這裡的翡翠都不是很高檔，你怎麼對這裡的翡翠有意思呢？”
周遊笑着回道：“我這個人最喜歡在垃圾堆裡挖金子，更何況這些不是金子，可是貨真價實的翡翠。”
小蝶納悶道：“這裡也有金子挖？”
“跟我來吧！”
周遊毫不避忌地拉住小蝶，來到邊側的一塊飄花翡翠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