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後方兵營裡異常繁忙,要爲士兵們準備膳食,還得研磨些草藥等,申亦陪在甄宓的時間越來越少,他要去幫忙準備膳食,還得幫着乾點雜活。甄宓本也要幫忙,可申亦怎麼的都不讓。
那日,申亦剛要去幫忙,就碰見蘇夫人前來找甄宓,申亦攔住了她的去路,
“蘇夫人留步,二公子有吩咐,宓夫人身子不適,不便見客,蘇夫人還請回吧!”
蘇夫人輕蔑的看着眼皮底下的申亦,笑笑,沒有說話,想推開申亦過去,可申亦仍然擋在她面前,並且將身上的佩劍放於身前以示警告。
李莜眼神驚訝,可嘴角還是帶笑,仍舊沒有說話,轉身便離去。
挑了個申亦不在的時候,李莜再次來找甄宓,這回她成功的見到了甄宓。一見到甄宓,李莜就拿出絹帕哭着說,
“早想來看看夫人,給夫人道個歉,都怪我胡言亂語讓夫人受罪了。我真該死!”
甄宓見此淡然說道,
“與蘇夫人無關,夫人不必自責。找我有事嗎?”
甄宓雖不怨蘇夫人,可她仍舊不喜歡她,也許是因爲蘇由,也許是因爲直覺。李莜聽此後,不無尷尬的徑自走到甄宓身邊坐下,故意將手腕擡的略高,好讓甄宓注意到,
“宓夫人不怪罪我,我也不能不怪罪自己啊。。。。。。”
話未說完就被甄宓焦急的打斷,甄宓抓起李莜的手腕,指着手腕上的鐲子道,
“這個玉鐲,夫人從何處所得?”
李莜見此便將玉鐲脫下,遞於甄宓道,
“夫人要是喜歡,就留下,我也好減輕些罪過。”
甄宓焦急的沒有理會,抓緊鐲子又高聲問道,
“到底從哪得來的!”
李莜見此故做驚怒狀,回道,
“我一將軍夫人,難道還會去偷別人的東西不成!”
甄宓於是緩了態度,和顏道,
“夫人誤會了,此鐲乃是我甄家的傳物,嫁於袁府的時候,孃親將它傳於我,並在鐲子的內側用金絲鑲了‘甄宓’二字。可是袁府家破的時候,我給了婉兒,我只想知道婉兒現在可安好!”說道甄宓將玉鐲的內側指給李莜看。
“果真如此呢,做工真是精細!”李莜故意讚許道,
“蘇夫人,你見過婉兒嗎?”甄宓的話語中有些祈求,
李莜這才裝着緩過神來,回道,
“哦,這還是蘇將軍在攻破袁府後送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打哪弄來。”
“這麼說婉兒也在曹營了,她還是沒有躲過,可我怎麼沒見到過她啊!她現在可好啊!!”甄宓有些自言自語。
李莜見此趕緊安慰道,
“別急!別急!!我幫你打聽就是。那這玉鐲子算是物歸原主了,待我打聽到婉兒的消息後再來與你說話。”說完李莜起身欲走。
甄宓將她攔下,欲把玉鐲還於李莜,
“既是將軍送於夫人的,我怎麼好拿回,就當是宓兒感謝夫人的吧。”
李莜故作氣狀,親自將玉鐲戴與甄宓腕上,說道,
“再這麼見外,我可就不搭理你啦。”
甄宓無奈只得收下。
第二天李莜便來到卞夫人帳內,李莜一副傷心落魄的樣子給卞夫人請安,卞夫人見她眼睛紅腫,面容憔悴,一臉哀傷,於是關心道,
“怎麼如此憔悴,是不是前方來消息了?”
李莜趕緊解釋道,
“不是!卞夫人不用擔心,前方一切安好,蘇將軍昨纔給我捎來口信。”
“那你這是怎麼了?”
話還未出口,李莜就先哭了出來。卞夫人安慰道,
“別哭別哭,蘇將軍不在,有什麼委屈只管跟我說了,我定替你作主!”說着卞夫人替李莜擦去淚水。
李莜故作內疚道,
“夫人,您這樣待我,可我卻。。。。。。夫人我對不起您啊!”
“到底怎麼了,說啊!”
李莜這才委聲說道,
“前些時候您不是送了我一塊玉鐲嗎,承蒙夫人擡愛,將心愛之物於我,可我卻將它丟了!”
此鐲卞夫人也卻是喜愛,當初讓李莜挑件首飾作爲禮物時,沒想她卻挑了玉鐲,心下雖有不捨,可爲了替曹丞相安撫蘇由,也只得忍痛割愛。如今聽說玉鐲丟了,卞夫人更是覺得惋惜,於是問道,
“可記得在何處丟的?派人尋了沒有?”
“昨個上午我還帶着呢,可午睡起身後便不見了。帳內都被我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見着玉鐲。”
“戴在身上不見的?”
“沒有,我習慣將首飾都摘了再入睡。”
“那會不會叫下人拿去了!對!定是這樣的,要不它自個長腿飛了不成!”
李莜見卞夫人比她預計的還要焦急,心下頓喜,可面上仍舊焦慮萬分,又故意說道,
“不會吧,此玉鐲乃是卞夫人所屬物,就算誰膽敢偷了去,也無法變賣啊,更不用說自個佩戴了。”
卞夫人想了會突然說道,
“你倒提醒我了。此鐲乃是袁府的女婢們上繳來的,會不會是叫那個女婢給拿回去了,我記得當時她還死活不願上繳呢。”
當初卞夫人讓李莜隨意挑選首飾時,她原本只是想挑個不起眼的,免得卞夫人不捨,可碰巧就瞥見了玉鐲內壁的金絲刻字,細細一看才知是甄宓所物,當下便有了計較,遂於卞夫人要了此鐲。當得知婉兒是甄宓的貼身侍女時,李莜心中便已有定數。
“那夫人可知此女婢現在何處?”李莜刻意追問道,
“就是你領去的那個婉兒!走,我與你一同去問她話!”卞夫人焦急的拉着李莜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