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排端上來,滋滋冒着熱氣,曉小拿過方紙,擋在胸口,身邊的兩人已全程用英語交流了。
曉小凝神聽了一會,見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她沒有插話,安靜的切着牛排。
她並不知道,不光是這頓飯,就是那兩人交流英語工作,也是事先安排好的。目的是不讓她起疑心。
江榕天雖然與與sarch說話,目光卻無時不刻的落在她身上。
她吃的很慢,細嚼慢嚥,櫻桃一樣的嘴脣一動一動,讓人有咬上去親一口的願望。
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她的嘴脣,小小的,脣形特別漂亮,吻起來很有感覺。
忽然心被什麼扯住了一樣,江榕天迅速把目光移開。在簽定結果還沒有出來前,這樣的念頭是絕對不能有的。
就在這時,曉小的手機響,她看了看來電,朝兩人抱歉一笑:“對不起,我接個電話。”
sarch等她離開,有些同情的看着江榕天:“應該是她的未婚夫。天天,有句話,我憋在心裡想問很久了。”
江榕天目光追隨着她,聽到sarch說話,回過頭道:“你說。”
“如果她真的是你妹妹怎麼辦,畢竟簽定出問題的概率是極小的。這種事情一般不可能做假,你有什麼打算。”
江榕天蹙眉看向她,目光有些清冷,同樣用流利的英語回答。
“那就護着她一輩子,遠遠的看着她幸福。然後隨便找個人結婚,爲江家傳宗接代。”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跟一個不愛的女人爲了家族而結婚,這樣的人生,應該是了無生趣的。
江榕天忽然間沒了食慾,他端過曉小的盤子,細心的幫她把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
剛切完最後一塊,曉小回來。
他沒有掩飾的把盤子端過去,淡淡道:“看你切得累,我幫你代勞。”
程曉小揚了揚下巴,客氣地說了聲謝謝,恰到好處的笑容,讓人覺得幫人切牛排這事,不過是舉手之勞。
……
吃完飯,程曉小朝sarch報歉一笑。
“我下午有點事,可不可以請個假?”
sarch朝江榕天看看,顯得有些猶豫。
江榕天示意她問問什麼事。
“曉小,可以說一下原因嗎?”sarch口氣完全是公式話的。
曉小咬脣,目光不自然的垂下:“我訂的婚紗到了,下午想去試一下。”
江榕天勃然變色,放在膝上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
sarch見勢不好,腳在桌下踢了踢江榕天的。
“去吧,記得多拍幾張照給我看看。曉小,你加我的微信,我們以後方便聯繫。”
……
午後的江天集團和早晨的江天集團,顯然是一個天,一個地;一個陽光傾瀉,一個暴雨如注。
從下午工作時間開始,江總的辦公室已經被罵出去六個部門經理,其中一個女的部門經理,直接哭着跑了出來。
總裁辦公室的整個一層,都能聽到江總的咆哮,高氣壓圍繞着每個人,連上午得了蛋糕的王助理,都不敢敲門進去。67.356
有人捶胸頓足,早知道天變得這樣快,那就應該早上趁江總心情好的時候,把文件簽了。
這會,誰敢去撞槍口。
“哎,你們聽說了嗎,江總的中午飯是跟二十樓的老總sarch一起吃的。而且sarch旁邊還坐着一個女的,你們猜那個女的是誰?”
“誰啊,別賣關子,快說。”
“是江總以前的夫人。”
“啊……我的天啊,怪不得火山噴發了,原來是遇到了前妻。”
“那個女人爲什麼要和江總離婚啊,簡直腦子壞了,咱們江總長得又帥,又多金,標準的鑽石王老五。”
“噓,我聽說是那個女人腳踏兩條船。”
“哪有,我聽說是那個女人紅杏出牆,懷了別人的孩子。”
“我的版本跟你們不一樣,聽說這個女人騙了江總一大筆錢,後來被江總髮現了,就被一腳踏開了。”
一股強大的氣場從背後升起,三個八卦的女人直覺不對,冷汗一瞬間冒了出來。
“都很閒是嗎?”
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既然很閒,那就把整棟樓的廁所都洗了吧。不想洗的,直接去人事處報道。”
江榕天見三個女人嚇得瑟瑟發抖,大吼一聲道:“再給我聽到,就給我滾蛋,連同你們的主管,一起給我滾蛋。”
“呯”的一聲,門重重合上了,地動山搖。
三個八卦女腿一軟,齊齊跌倒在地上,三人對望一眼,心裡發出一聲哀號。
我的媽啊,江總髮起火來,果然同魔鬼!
……
江榕天發作了一通,覺得心裡還有一股邪火沒有發泄出來。
居然敢在背後說曉小的壞話,媽蛋,掃廁所都是輕的,直接開除。
他想了想,打電話給朱澤宇,說話聲音是用吼的。
“怎麼,結果還沒有出來,那些個醫生做什麼吃的。你給我加錢,加錢,加錢。最多三天,你要再不把結果弄出來,給我滾到非州去。”
說完,江榕天把手機狠狠往地下一砸,四分五裂。
她要訂婚了,連婚紗都訂來了,可萬一……萬一……親子簽訂的結果出了問題呢。
江榕天心裡抱着一線希望,哪怕這希望只有萬分之一,可總是希望不是。
怒到極致,江榕天慢慢平靜下來。
他掏出一根菸,顫着手把煙點燒了。
人,總要死個明白,像這樣不明不白的等着,簡直生不如死。
一口煙深吸進去,江榕天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自己這樣都快崩潰了,曉小那時候懷着身孕,等待鑑定結果出來又是怎樣的一種煎熬。
他下意識的掏手機,卻發現手機已經碎了,索性拿坐機撥了個電話。
“是我,那個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沒有那麼快的,二十幾年過去了,我需要時間。”
“你替我加把勁。”
“放心,我收了這麼多錢,肯定會給你交待。”
江榕天掛了電話,把手覆在額上。
“江總,預約的客人到了。”
程曉維推門進來。
“滾出去!”
一隻菸灰缸砸過來,程曉維嚇得頭一縮,趕緊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