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
她雖然心裡有些害怕,卻還是壯着膽子回答,“帥哥,英雄莫問出處!”
他拍掌,“美女,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
“我要先趴下了,這一千萬歸你!”他從皮夾裡掏出一張金卡。
“我要是輸了呢?”她淡淡道。
“你輸了,我只要你一夜!”微薄嘴脣抿成一條直線,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很有錢?”她眼裡掠過一絲輕蔑,又是一個有點臭錢就自以爲是的男人。真是令人作嘔。
他大言不慚,“換句話說,你值這個價錢。”
她心道,你捨得死,我就捨得埋。從小在外婆的酒罐子里長大,她還不知道醉是個什麼滋味。
十分鐘後,那個囂張臭屁的男人醉倒在桌上。
她冷笑着站起來,把桌上那張泛着金光的銀行卡,用力的朝着男人的俊臉拍了兩下。
有錢就了不起嗎,竟然敢要她的一夜,醉死活該。
她扶起思雨,得意的揚長而去。
……
回憶嘎然而至,原來他們相識已經那麼久了。
“那一眼,我就喜歡上了你。我等了你四年,曉小,每年的除夕,我都會在你們家的附近開一間房,然後看着你和風啓開開心心過年。”
江榕天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程曉小的心繃得有些緊,她慢慢的垂下了眼簾,遮掩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緒。那一幕,從來都在她的記憶裡存在。
他從背後環着她,修長的手指指着不遠處的一處光亮。
“曉小,我娶你,不是因爲別人,只是我愛你。”
他的目光越來越溫柔,手握得越來越緊。她沉浸在他的柔光中,只覺得她擁有了全世界。
江榕天眼底有些發沉,他大着膽子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她的手依舊柔軟,帶着一點冰冷。這種感覺,讓他十分懷念。
“曉小,我知道你已經把我忘了,或許在你殘留的記憶裡,我就是個十足的混蛋。沒錯,我的確是個混蛋。”
江榕天閃過一抹痛色。
“可是,兩年來這個混蛋沒有一刻,是能忘記你的。你從來都在我這裡,一分鐘也沒有離開過。”
曉小的手,被男人按在心口,隔着毛衣,她能感受到他心臟跳動的節奏。噗通……噗通……
“曉小,能不能給這個混蛋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讓我好好愛你一輩子。”
他的聲音很低沉,也很悲傷,聽在耳中如沉鼓般動聽。程曉小隻覺得眼底有淚水想要涌出來。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再擡起臉時,眼睛如雨水沖刷過般的明亮。
“江榕天,他對我很好,我不想辜負他。琳達也很好,我們……不應該這樣。”67.356
江榕天心口堵得厲害。
“曉小,和一個不愛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件痛苦的事。人這一輩子很漫長,我不會將就的。我不愛琳達,從來沒有愛過。我愛的人,是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既然這麼相愛,爲什麼會離婚,難道僅僅是因爲一個孩子。
程曉小微微一震,很自然的問出了心底的話,“我們……爲什麼會離婚,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江榕天神色黯然,嘴角浮上一抹牽強的笑意。
“因爲一個誤會。”
“僅僅是誤會?”
江榕天思考了三秒鐘,點了點頭。
“是什麼樣的誤會?”
“曉小,不管是什麼樣的誤會,現在都弄清楚了。我們重新開始,行嗎?”
曉小搖搖頭,“如果我們足夠相愛,足夠信任,是不可能有誤會的。”
江榕天嘴裡發苦。沒錯,如果他足夠愛她,又怎會被那幾張照片所迷惑。
可是曉小,你的演技太好了,好到我鑽進了你的套,儘管你是爲我好。
程曉小看着他的眼睛,一點點黯淡下去,心中有過一抹痛意。
她很想伸出手,撫上他下沉的眼角,可是她什麼也不能做。
“江榕天,別再糾纏了,我們……”
“程曉小!”
江榕天不想讓她再說下去。
陳斌對她好,所以她不想辜負,那麼他呢……他渾渾噩噩的活了兩年,有誰看到他的痛,他的傷。
現在真相擺在他面前,然後要他眼睜睜的看着她和其他人結婚,這比殺了他還難過。
“程曉小,我不會讓你嫁給她的,除非我死。”
“江榕天,別鬧了,好嗎。”程曉小口氣中,帶着一絲懇求。
江榕天不爲所動,從懷裡掏出一枚鑽戒,泛着淡淡的粉光,光彩奪目。
“曉小,你記不記得?”
程曉小眼前一亮,這枚戒指是見過。
“兩年前,我們在夏威夷,在海灘邊,我跳進了海里,你急得哭了……”
“這是一枚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粉鑽,我花了很長的時間纔等到,只爲給我最愛的老婆。程曉小,我愛你。”他單膝跪在地上,一字一句對她說。
程曉小眼中閃過溼潤,她想起來了。
那一次,她發着高燒,一覺醒過來就到了夏威夷。
“記起來了嗎,曉小。”江榕天小心翼翼地問。
他沒有想過任何其它手段,就想和她好好坐下來,掏心掏肺的說說話,用往事一點一點溝起她心中的回憶。
程曉小忍着淚,點了點頭。
沒錯,她想起來了。那是她結婚以來最開心的三天。童話裡的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被王子寵溺,她受驚若寵。
“曉小,我們倆個彼此深愛。”
“然後,相互傷害嗎?”程曉小接得很快。
那張牀上,到處是血,自己無聲無息的躺在上面,而他毫不憐惜的做着,臉上甚至帶着兇殘。她死死的咬着牙關,不讓自己哭出來。
這就是彼此深愛嗎?
“江榕天,過去的事情,我真的不想再想起來了,我也不想再聽。這杯酒,我敬你,祝我們都忘了過去,開始新生活吧。”
江榕天咬牙切齒,握着她的手,用了幾分力道。
“曉小,把你追回來,就是我的新生活。曉小,給我時間,別和他訂婚,好嗎?”
男人肯切的語氣,讓曉小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