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你怎麼來了?”朱澤宇忙跳起來,嬉皮笑臉的迎上去。
江水凌一把把人推開,走到江榕天跟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江榕天輕咳一聲,“阿姨。”
江水凌鼻子裡呼出冷氣,朝外頭大喊一聲,“魏醫生,幫他重新包紮。”
……
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裡,夏語系好安全帶,包裡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看手機,渾身一顫。
魔鬼般的聲音低沉而魅惑。
“讓你想辦法把江天集團和晨光集團的合作破壞掉,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夏語不帶一絲情緒,“這種事情,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要看機會。”
對方冷笑連連,“機會是人創造的,總之你得儘快想辦法,不然……”
“你……別亂來。”
夏語咬牙,眼中閃過驚慌。
“寶貝,你乖乖的聽話,我肯定不會亂來,其它的……我就不能保證了。”
夏語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暴出,“你得給我時間。”
“多久,三天,十天,還是半年。”
夏語沉默……
對方似乎沒有興趣再聽她講下去,掛斷了電話。
夏語捏着手機,眼中的怨恨一點點露出來。
……
寶萊那是西餐廳酒吧,坐落在小山坡上,掩映在蔥鬱的樹林裡。
程曉小到時,大廳裡繆繆無人,她找了個靠窗的安靜的角落坐下,叫來服務員,點了兩人各自愛吃的。
十五分鐘後,沙思雨風風火火的衝進來,一屁股坐下。
“先點吃的,餓死老孃了。”
服務員恰好端了盤子過來,程曉小嘴角彎彎,“還用你說,都點好了。”
沙思雨眼前一亮,朝她伸了個大拇指,“等等,我洗手去。”
半個小時後,沙思雨舒服的打了個飽嗝,手支着下巴問,“曉小,你的性子也太軟了點。換成老孃我,大嘴巴就煽過去了。這要放在古代,她頂多也就是個姨娘。敢在正室面前放肆,整死她丫的。”
程曉小淡淡的牽動脣角,嘴裡泛起苦澀。
“思雨,我雖然佔個正室之位,卻比不過她和江榕天青梅竹馬的緣份,有什麼用?”
沙思雨冷笑,“那也不能讓她欺負啊!噢,她在病牀前忙前忙後,一副女主人的樣子;你卻不戰而逃,算什麼本事。”
程曉小無可奈何的嘆息一聲,“我也想戰,拿什麼戰?戰勝了又怎麼樣?他愛的是她,不是我。”
沙思雨氣憤的一拍桌子,恨恨地說,“那些個花花公子知道什麼叫愛。要是真愛,他孃的還會跟陶青青這種女人混在一起,快別噁心‘愛’這個字了。”67.356
程曉小遲疑片刻,“他說這事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是哪樣的?”
沙思雨怒氣衝衝,“一會是豔星,一會是男人,他這些誹聞哪天消停過,也就你信他。”
“思雨!”程曉小加重了語氣。
沙思雨舉手投降,“得,得,得,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護着他,算我錯行不。”
程曉小正視着她,目光清澈而明亮,“思雨,他縱然千般不好,就憑他在外婆去世後,義不容辭的和我結了婚,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恨他。”
沙思雨一皺眉,“你的意思是……”
程曉小點點頭,一字一句地說:“我只想他幸福。”
“程曉小……你完蛋了……”沙思雨似乎明白了什麼,沉吟着沒有說下去。
程曉小慢慢垂下了眼眸,“思雨,我也不想。”
沙思雨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竟然愛上了一個花花公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
程曉小燦爛一笑,眼淚在眼裡打轉。
“思雨,我是不是很蠢。”
“不是很蠢,是蠢到家了。”
“我認了。”程曉小眨眨眼睛,把眼淚逼回去。
這個世界上,唯有情感是無法控制的。江榕天那樣一個人,她程曉小不可能不心動。
沙思雨直直的看着她,忽然一拍桌子,怒吼道:“服務員點單,來五紮黑啤,一瓶洋酒。”
程曉小握住她的手,“幹什麼點這麼多?”
“心情不爽,想殺人。”
“殺誰?”程曉小一驚。
沙思雨鼻子冷哼:“老孃打算先殺了朱澤宇那賤男,再順便幫你把江榕天解決掉。”
程曉小關心地問:“朱澤宇哪裡又得罪你了,是不是那案子有了進展?”
“要有進展就好了。”沙思雨柔媚的臉上,露出一抹殺氣。
這兩天她被那廝使喚得團團轉,一會說有線索,一會又說沒有,一會說有目擊者,一會又說看走了眼。
這些日子,她屁事沒幹,就光在他公司裡進進出出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沙思雨想傍大款,故意找藉口纏上去呢。
更令人可氣的是,那廝居然還有臉投訴到陳大那裡,說她出工不出活,敷衍了事。害得她被陳大罵了個狗血淋頭。
“得了,別問那麼多,是姐妹就陪我喝酒。老孃明天不用上班,咱們不醉不歸。”
沙思雨和她碰了碰杯,一口氣喝下去半扎黑啤。
程曉小無可奈何的笑笑,“思雨,憑咱們倆人的酒量,那得喝多少酒,才能醉啊。”
“管他孃的。”
……
縫線的口子使了勁,有些出血,酒精消毒後,重新包紮好,並無什麼大礙。江榕天回到病房,狼藉已經清理乾淨。
他陰陰的坐回了病牀,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她爲什麼哭着跑開,是受了什麼委屈?
江水凌抱着胸很不客氣地說:“程曉小呢,爲什麼不在跟前照顧?”
江榕天正想着朱澤宇的話,沒有回答。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朱澤宇頭痛的看一眼江榕天,忙陪笑着說,“她有事出去了。”
江水凌瞪了兒子一眼,厲聲道:“出了這麼大的事,小天都差點快沒命了,她倒好,不緊不慢,不聞不問,像個沒事人似的。”
江水凌一想到昨夜程曉小沒有出現在機場,心裡就有股氣。一個妻子,連丈夫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還算個什麼妻子。
“阿姨,她睡得早,不知道。”
“你別爲她說好話。哪有丈夫不回來,做妻子的就先睡覺的。虧我還以爲她是個好的,念念的事不跟她計較。只勸她好好的跟你過日子,早點替江家生個孩子。結果呢……”
“阿姨,你什麼時候跟她見過嗎?”江榕天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