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個季節裡總是愛下雨,也許真的是冬天來了,連下着雨天也好像在爲她哭泣,既使他絕然的離開,那自己又爲何這麼的不捨,一見鍾情動心,結伴旅行的快樂,細心的照顧,分別時的無奈,這些一幕一幕地出現在白夢菲的腦海裡,下着雨的天,白夢菲一個人來到了操場上,站在這個角落,她要讓雨水淋溼她的心。
都說雨是傘的宿命;傘是雨的知音,失去了你,打不開的傘,心都是溼的,也許是因爲我自己根本就不想打傘,還是因爲想讓自己長的徹底的淋溼,這樣可以躺下,靜靜地睡着,什麼也不管,什麼也可以不去想。
在這悲涼的冷風裡,我的愛給了誰?悲傷的心情誰人來撫平,悲傷的鞦韆都有微風的陪伴,而我卻在獨自己舔拭着傷口。陰雨的夜晚,不會有點點的繁星,那是因爲夜太孤寂了,它總想讓星星陪伴,可是它忘記了,天空中還有月亮的存在。轉過身,我以爲你會在轉角的地方等着我,可驀然的回首,你卻早已不在我的身邊。
我不知道自己爲何這樣的折磨自己,也不明白,既使都已經想着放手了,那爲何還要這樣對自己。你在懲罰着誰?你在向誰傾訴衷腸?誰纔是你今生的領路人,誰纔是你今生的枕邊人?誰纔是爲你拭去淚水的人?誰纔是緊握你雙手,擁你入懷的人?
看着雨中的人兒,任重真想上去把她擁入懷中,告訴他,菲兒,我回來了,你的清揚哥哥回來了,我不會再讓你受別的欺負,我要保護你,一生一世。
如果有來生,我還要保護。可理智還是讓他止住了腳步,菲兒,究竟你遇到了什麼事情,究竟是誰讓你如此的難過,是邵陽嗎?任重的心裡一次次的罵着邵陽,甚至於詛咒着。
從菲兒出生時,他就在一直在她的身邊,他記得小時候,白夢菲的爸爸和他爸爸,在一起經常開玩笑說,要讓她做他媳婦,雖然現在城裡早已沒有了什麼父母之命,媒約之言了,但他還是當真的,從小他就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當她的護花使者,有些時候他的守護讓白世奇都有點不可思義,對白夢菲太溺愛了,有時候還惹得白世奇有點小小的醋意,白世奇曾經對他說過,如果他要是罵妹妹白夢菲一句,劉清揚都能和他拼命。
他總是笑笑說,誰讓她是小女孩,女孩子就就該寵着,愛着。這樣這朵小花纔會健康的成長,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有想到後來的事情會成爲那個樣子。
他和母親迫不得已才離開了這座生他養他的城市,以前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都留下了他們的影子,現在十幾年過去了,他回來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一個人無助地站在操場上哭泣,那單薄的身軀,孤獨的背影,抖動的又肩,讓任重在心裡一次一次地詛咒着那個傷害她的人。人呢?
白夢菲爲什麼不見了,剛纔還看到她在那裡,她會去那裡?是不是回宿
舍了,不會吧!她走路也沒有那麼快吧!任重焦急地跑到操場上去看,當他看到倒在地上的白夢菲時,他的心彷彿被什麼東西撕裂一般的疼起來。
“菲兒,菲兒,你怎麼了,你醒醒,你醒醒?來人啊,有人沒,來人啊!”整個操場都能聽到任重撕心裂肺的喊聲,正在校園裡巡邏的保安跑過來,打電話叫來了120救護車。
當白夢菲被擡上救護車的那一刻,任重也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而白夢菲此刻卻不知道自己來到了那裡,四周是一片花海,她好像還是一個小女孩,有一個人拉着她的手,告訴她,菲兒,不害怕,你有我。我會保護,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你的清揚哥哥,你看這花開的多好,我們去採摘好嗎?
我幫你把它帶回去,插在你房間裡的花瓶裡,這樣你每天起牀後都能聞到花香,好嗎?菲兒,以後不管你遇到開心或者不開心的時候,都要告訴我,我會幫你的。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你的清揚哥哥。
當白夢菲被送進醫院裡,任重也被送了進來,白世奇接到白夢菲輔導員的電話時,他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正在開會的他,立即終止了開會,跑到父親的辦公室裡,拉着父親白俊峰就往處跑,員工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從來沒見過總經理這麼慌張過,每次見到他,都客客氣氣地,給人一幅溫文爾雅的感覺,爲什麼這次還要拉着董事長跑,不會是他家出了什麼事情吧!
此刻的白世奇也顧不得員工們的議論,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妹妹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如果妹妹出事了,他該怎麼辦?
妹妹是他的生命,從小就粘着他長大的妹妹,他不允許她有一點事情。在車上白世奇簡單地給父親說明了情況,父子倆快步的跑到醫院,當看到白夢菲躺在病牀上搶救時,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搶救室外,父子倆不停在張望,不停地對視,不停地徘徊,不停地互相安慰。她沒事的,她一定沒事的,父子倆在心裡祈禱着。
其實他們沒有發現,在走廊的另一端,也有一個人在焦急地等待着,任重被拉到醫院時,經過醫生簡單的治療,他已經沒事了,剛纔也是由於在雨中一直淋着,再加之看到白夢菲暈倒的那一瞬間,又急又氣,所以暈過去了,現在他沒事了,可面對着搶救室的大門,他卻不能邁步,雖然這十幾年來,彼此的容貌有些許的變化,可聲音是唯一沒法改變的。
他之所以能瞞過白夢菲,是因爲那時候她還小,可白世奇不一樣,他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可以說白世奇是除了父母之外,和他在一起最多的一個人,父親的仇還沒有報,他不知道父親的事情與白家和邵家有多大關係,他只知道,當時邵陽的父親邵康是爸爸的部下,他肯定知道事情的經過,那麼他知道了,白俊峰不可能不知道,他們三個曾經多麼好的哥們。他站在走廊一直在對白夢菲
說着對不起,可搶救室的門卻使終緊閉着。
“清揚哥哥,你別走,你別走,你說過要照顧我,我現在很痛苦,真的很痛苦,想愛的人卻不能愛,不想愛的人,卻還有堅持去愛,清揚哥哥,我該怎麼辦?你告訴我?你說過要保護我,保護我一輩子,可爲什麼?
你還是要走,你走了,誰來保護我,清揚哥哥,白夢菲一直喊着劉清揚的名字,突然,又變成了王一凡,白夢菲在夢裡大聲地叫着,王一凡,王一凡,你不要不理我,你爲什麼就不可以愛我,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這樣的絕情,王一凡,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愛上你,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呀。
如果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我聽着,如果你說不愛我,請給我一個理由。爲什麼你明明愛着我,卻還有離開我,我不管什麼最高的境界就是放手,難道把我交給別人,你纔會感覺到我幸福嗎?我的幸福你都給不起,別人能給得起嗎?王一凡,你個混蛋,你說話啊!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太殘忍了,你對我太殘忍了。王一凡,王一凡。”此刻的白夢菲還在昏迷中,也許是淋雨淋得太久了,身體徹底虛脫了。
當搶救室的門打開,醫生走出來告訴白俊峰,白夢菲沒事了,只是淋了雨,身上虛,才昏過去,現在他們已經爲她做了處理,相信不久她就會醒過來,聽完醫生的話,白家父子才鬆了一口氣。
此時,邵陽的爸爸邵康也過來了,他以前是衛生系統的領導,現在雖然在政府部門,可也分管着衛生系統,他來到搶救室門口,聽到醫生對白家父子說的話,也放心了,醫院的醫生看着邵康過來了,趕快通知院長,其實剛纔邵康進醫院大門時,保安就已經通知過辦公室了,雖然邵康不認識保安,可保安認識他的車呀,那是政府部門的車號,傻子纔會不瞭解,在這樣一個大醫院作保安,誰沒有關係,誰沒有個眼力勁,不然早都被開了。
看到邵康來了,白家父子和他打了招呼,當然這一幕也被任重看見了,此時的任重心裡好恨,當年要不是這兩個人,自己現在也不至於這樣子站在這裡,自己的少年時代該有多快樂,現在菲兒還會躺在醫院嗎?看着這兩個不在年輕的臉龐,任重更多的是仇恨。他狠狠地朝搶救室看了一眼,心裡對白夢菲說了幾千遍的對不起,然後快步的離開了。他要復仇,要讓當年害他爸爸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都說愛情是折磨人的東西,可每個人都願意去償試,苦了,只能自己吞。甜了,也許纔會有兩個人分享。愛情裡沒有什麼模式可言,你愛他,他不一定愛你,他愛你,你也許不一定愛着他,當你們彼此相愛時,也許老天總在爲你們設置着各種各樣的障礙。有人放棄了,有人還有堅持,有些時候,我們不知道我們該放棄什麼,也不知道該堅持什麼?也許隨其自然,纔是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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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