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憎恨着她,明明曾經那麼喜歡自己,結果說不喜歡就不喜歡。
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於給他。
憎恨她,既然曾經喜歡到他連一個女孩子的自愛都可以甩一邊去,爲什麼轉眼間,她的身邊又有別的男子出現。
高中是紀錦,大學……大學他不知道還有些什麼人,上回在機場看到那個面容俊美,氣質尊貴的男人……,這個男人是留在她身邊最久的男人。
他已經不止一次見過這個男人了!
明明寫信給他,說這一輩子只愛他一個,轉眼就跟另一個男人成雙成對。
他在憎恨着,憎恨她的態度,憎恨她的冷漠。
卻因爲自己所謂的清傲,不敢正視自己的心。
連沈惜悅都看出來,說他對顧晨的態度不太一樣,可笑的是,偏偏他自己沒有看出來。
結果是一次又一次犯下錯誤,一次又一次地把她推得越來越遠。
曾經,明明他是她愛着的人,現在卻成了,她無視的人。
明明曾經他觸手便可以得到她,現在卻成了,他與她之間隔着千山萬水,無論他怎麼努力要來走近,換來卻是她的冷漠。
俊秀斯文的男子全身似乎虛脫了般靠在古樸的藤圓椅裡,他失神地看着顧晨,隨之她臉上的淡冷,眼裡流露出悲傷,復又慢慢地低下了頭。
鄭母看在眼裡,是疼在了心裡。
她如天之驕子般的兒子成了現在這樣,身爲母親的她,卻無能爲力。
沒有辦法,誰叫坐在倆母子對面的顧晨呢,一個她惹不起的,也錯過成爲自己兒媳的女子。
顧晨是絲毫不在意自己表現出來的冷漠會讓對方有多難受,她只看着鄭母,淡笑道:“鄭夫人,不好意思,我需要走了。謝謝你能告訴我劉姨的事,我就不多打擾鄭夫人了。”
她在徹底地無視鄭衡,就是在告訴鄭衡,有一些事情,並非你想要,就可以得到。就像現在,她選擇與他劃清關係,連說一句話都嫌多餘,這就是她的態度,你想強求,也強求不來。
起身站身,順手把鄭夫人給她點的咖啡錢與甜點錢都付清楚。
鄭衡的臉上已經露了痛苦之色,深吸了口氣,被她冷落態度打擊到點下頭的鄭衡擡起頭,流露出痛苦的俊顏揚出一抹強差人意的無奈之笑,逼着自己對上顧晨的視線,“顧晨,我沒有想過真能得到你的原諒,只是想讓自己離開的時候,能心裡不那麼愧疚。”
這話說得……真是可笑了。
原來他所謂的道歉只求自己在離開的時候,不再那麼愧疚,想讓自己離開也離開得輕鬆一些。此於別人心裡怎麼樣的,可不是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顧晨已是被他的話逗笑,因此,便把輕淡的視線落到鄭衡身上,含着審視地看着他,似笑非笑道:“鄭先生,你不用在我身上求心安。”
“顧小姐,鄭衡是被我寵壞,連說話都有些口拙。”鄭母此時也是微微變了臉,在暗中瞪了不會說話的兒子一眼,真是越說越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