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可能有一萬種美麗,其中有那種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美,也有讓人傾心動魄的美,更不乏平實溫暖的美、柔情似水的美、平靜親和的美、招搖惑亂的美,還有讓人向善的美、讓人向惡的美……美麗本身是並沒有唯一這種事的,人的一生,會見識到許多許多種的美。ben shu??最新 @章節來自xia!
可我的世界裡還有第一萬零一種美,那是超然於這個世界的美麗,是棲息在我的心底,只有我自己知道,小心翼翼去偷偷珍藏的美,是獨一無二的美,是沒有任何美麗可以比較的,我的獨一無二的美麗。
塵世間的一萬種美麗,每一種發生在你的身上,都將掩蓋掉那美曾存在的色澤與光豔。儘管我有點不想如此蹩腳的去承認,可你的明豔動人,的確深深跌宕在我的心。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我實在不知道可以用什麼樣的辭藻去表達我的心被命中的感受,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要是可以變成你的眼睫毛該有多好啊,若我變成你的唯一裝飾,就可以陪着你看盡世間繁華,陪着你歡笑淚水,再不需要了——煙燻妝那種東西……
我的第一萬零一種美麗,真不想告訴給任何人知道,即便是你。
有時,望着你的美;有時,或只是想起你的美,我會莫名的紅了眼眶,爲此我曾多次自嘲:眼睛總是在感染,究竟體質是有多差啊?
相思,極不可理喻的東西。它總能悄然潛伏於我的心、我的身體、我的呼吸,然後在某一刻,刺給我要命的一擊。它和我的影子融於一體,我躲不開,也捨不得躲開。
有時相思的急了,真想寧願化身成一隻飛蛾也要擁有一雙翅膀,即便飛蛾撲火也不管不顧了,那樣子的飛翔去你的身邊,擁抱着你的一切,你的快樂、委屈、苦澀、無奈。
可如果能夠那麼做,相思,也就不是相思了。
我知這世界上有一種花,它一旦盛放,便可明豔永恆、奪冠傳奇,但,它未成熟時卻極嬌弱,需用極難熬的法子,極長的時間去培育才能功成,非有經天緯地之才、運籌帷幄之策,恐不能成之。
僅以我粗見,想它應是要三年發芽,三年含苞。儘管含苞待放之時已爲衆人驚豔,受萬千寵愛,看似極健美,但卻仍受不住大風大雨。這時定要小心嬌養,而後再三年,可盛放,奪一時無兩。只是凡事盛極而衰,無能久持,此爲自然道理。所以,還需再三年存花結果,待果實入土,有了根本,才能處處開花、處處結果。或這時,才能受得住大風大雨,而不必驚恐折花之憾。
相思非比尋常,比我知這【世花】更難,也更嬌弱,更易夭折。我願終日以心血澆灌,只盼有日,開得出【情花】,結的出【相思果】來。
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我有相思,怎能不苦,古今不肯變,願同苦思甜。
很多時候,我覺得自己就是一座雕塑,孤立在那裡,任憑雲捲雲舒,始終看着同一個遠方。
【一年兩年三年,十年百年千年,即便用永恆的時間來等待,我也想陪伴在有你的世界。】——我想,上輩子的我,一定是懷着這樣子的心思,才投胎轉世的。
現在,我真的成了一座活的雕像了。
“……這個,我是真的不懂藝術。不過,我覺得,要想做成任何事情,必要的犧牲都是沒法避免的吧。”趙飛瑩問我的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合適,只好把自己理解的東西東拼西湊的說出來充數。
趙飛瑩見我沒有直面回答她,低下頭,眸子在這一個瞬間的陰影裡越來越暗,叫人看不清她怎麼了。
難言而漫長的沉默。就在我差不多要爲此流下冷汗的時候,趙飛瑩擡起了頭,笑嘻嘻的神情,眉眼全都裝滿了柔美,她笑惱着說我,“你呀!還和小時候一樣,只懂做爛好人!”
“小時候?”趙飛瑩這句話無疑點出了她是怎樣認識我的,可問題是,我真的認識她嗎?
我拼命的回憶那些差不多快被黴光了的童年,不過,無論怎麼去想,就是沒她這麼一號人物。
“還想不起來麼?小時候你家旁的鄰居,不是有一個胖胖的女孩,成天總喜歡跟在你的身後,那時候附近的孩子們都喜歡管你叫孫猴子,說那胖丫頭是——唐僧。”趙飛瑩的語氣裡藏着些我不明所以的情緒,讓我有點感動,可卻感動的莫名所以。
“她?她我怎麼會不記得,她不是趙妞妞嘛……”我回憶着說到這裡悚然一驚,不可置信的盯着趙飛瑩,用連自己都在懷疑自己的語調問她,“你不會是……趙妞妞……吧?”
“你們這些男孩子呀,心粗的可恨。”趙飛瑩白了我一眼。
我這下子可再也雕像不起來了,我顧不上擺造型,慌着猛搖雙臂點頭哈腰,拼命的給我這位兒時的玩伴賠禮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有心的,那時候的我……以爲趙妞妞就是你的名字……真的。”
趙飛瑩被我的賠禮解釋給逗笑了,輕輕打了我一下,不依的輕惱說我,“女孩子怎麼會用那麼醜的名字,你這是在道歉還是挖苦我呢?”
我……
我只好賠笑,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我本來就不善言辭,此時面對的又是從小學二年級後便再沒見過的兒時玩伴,會找得到什麼好話題出來,那我也就不是我了。
趙飛瑩可能也知道我只懂得瞎聊,一談正事就屁的說話方式,這時也沒多難爲我。
她從我的臂彎把那隻畫板輕輕取了出去,放到地上,此時穿着清涼的她,身段一舉一動都極是誘人。我的心忍不住一刻混亂的跳,心想不愧是專業模特。只是……她要不自己說,我是怎麼也不敢信,小時候那個胖胖的跟屁蟲,長大後竟然出落成這樣標緻妖嬈的一個女孩。
女大十八變,比神馬整形手術都妖孽啊……
“你可還欠我一個承諾呢。別想抵賴哦。”趙飛瑩直起腰來,看到我臉上有了點異樣的神態,想她一定見得多了,知道這是男人藏了怎樣的心思纔會有的窘態,她沒因此責怪我,反倒笑的越發甜蜜蜜,糯米似的聲音問我。
“承諾?”我搖頭,顯然,我的童年早已沒剩下什麼了。
“還記得我被第一次說成是胖唐僧嗎?那一次我哭的可慘了,你因爲這樣,一個人去和對面一大幫大孩子打,也被人打慘了的。”趙飛瑩問我。
“哦!記得記得。”我想起來了,的確,那是一次終身難忘的被揍。
我一生幾乎沒有打過架,所以偶有的幾次也記憶的格外清晰。
“那時的你真的很慘,眼睛鼻子嘴巴全是血,胳膊、腿也都破了,血淋淋的。你呀,就用這麼一副慘樣,一瘸一拐的走到我面前,對我說,‘別怕,唐僧就唐僧,以後我來做孫猴子,保護你,不讓你給別人欺負!’還記得嗎?你說要保護我,還記得嗎?”趙飛瑩追問着我,她的眼神裡,此刻有着隱隱的淚。
“……記得。”我惶恐回答着,儘管被提醒後的記憶裡的確是和她說的這樣一般無二,可她的眼神,我總覺得,她想要的,並不是童年裡那個簡單的意思。
果然,她接着這樣問我了。
“看你現在那麼多朋友,一個個都是俊男美女的,怎麼樣,裡面有你的女朋友吧?”趙飛瑩問我。
我想起了童謠。我還想起了孫尚香。
“算是……有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作答。
“怎麼樣子的算是呢?”趙飛瑩卻不讓我糊塗着,死死追問我。
我想着童謠,我和她之間的約定,太過於私密了,私密到我實在不想和任何人分享。當然,我也實在不知道,可以怎麼去說。算是隻能意會,無法言傳吧。
而對於孫尚香,我更多的還是糊塗。說實話,我到現在也沒弄清,我們是怎麼成了男女朋友這種關係的。或許,主要是因爲那戲裡戲外的一吻?
“可能,是因爲她吻過我吧。”我也只好如此回答着。
趙飛瑩雙眸突然明亮了一個瞬間,像是兩彎無色透明的水劍從裡面鑽出來,直逼我的瞳子。
“是這樣麼?”趙飛瑩在我的臉頰突然的,吻了一下。
“你!……差不多吧。”我的意識已經有點亂了,不知道怎麼把語言說順了,說準了。
“那這樣呢?”趙飛瑩卻不管我,翹起腳,再一吻在我的脣上。
“……一樣了。”我已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與言辭了。
“那是不是都一樣了呢?”趙飛瑩跳上石膏方塊,將眼睛挨着我的眼睛,四目相對。
“什麼?”我想後退,可是石膏塊只有那麼大,她身子的平衡已經差不多都傾斜在了我身上,我若跳下去,她會摔倒的。我發現我已經進退無據,只能心驚膽顫的糊塗問她。
“我,趙飛瑩,也是你的女朋友了吧?”趙飛瑩問我。
“……啊?”我徹底驚呆住了。
我,真是一個好可恨的人呢,對吧?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