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_迅速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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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一推門進來,接着就迅速往後退出,邊嘴裡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來的不是時候,沒敲門,抱歉……”

劉飛這句話很毒,基本就是對我和陳靜在辦公室不軌行爲的認定,表面聽起來是在給我道歉,實則是一個陰招。媽的,年後第一次打交道,就給我來了這麼一下子,幸虧劉飛身後沒有別的人,不然還不知道別人怎麼以爲。

我倏地出了一身冷汗,狗日的,夠狠的,給我來這一套。

我忙說:“劉總,請進,不必客氣!”

陳靜這時也迅速擡起頭,極快地速度擦了擦臉,神態迅速恢復正常,對剛退到門口的劉飛說:“劉總,說什麼呢?什麼對不起,什麼你來的不是時候,什麼你沒敲門,什麼你抱歉?我怎麼聽你這話話裡有話呢?”

劉飛笑着進來:“呵呵……不好意思,打擾了……”

陳靜看了我一眼,接着看着劉飛,講話的語氣毫不客氣:“領導來視察,什麼打擾了?剛纔你在門口說的什麼話呢?說誰呢?你什麼意思?”

劉飛進來,笑着:“呵呵……沒什麼意思啊,就是客套話而已……”

陳靜說:“雖然我有點感冒,趴在桌子上迷糊,但是我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劉總,作爲一個領導,講話可是要負責任的,嘴巴是要有個關口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你說你說的是客套話,可是,我怎麼聽着這話好不對勁兒呢,這幸虧是你領導,是我們新聞部的老領導,是老熟人說的話,要是換了別人啊,我百分之百認定這人是不懷好意,是淫者見淫,是陰險毒辣……”

陳靜的嘴巴講起話來毫不留情,劉飛一時被陳靜說的有些尷尬,雖然臉上還是繼續笑着,但是講話卻磕磕巴巴起來:“這……這……呵呵……”

陳靜接着說:“領導,別太客氣了,其實呢我剛纔也就是說說而已,我是認定劉總是好人的,劉總絕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絕不是喜歡暗算人家的孬種,呵呵……我剛纔還和江主任說起你呢,說劉總的人品人格和作風,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劉總,你可是人中的精品、極品啊……”

劉飛的表情迅速恢復了正常,微笑着不做聲,看着陳靜和我。我不禁有些佩服劉飛的定力,陳靜如此對他“阿諛奉承”,他竟然就能泰然若定,這種心態,我不得不服。

我站在旁邊,看陳靜說的差不多了,就開始打圓場:“來,劉總,請坐,歡迎領導來新聞部視察……”

陳靜說夠了,氣也出了,也說:“坐吧,劉總,難得你下基層來新聞部,我給領導倒水!”

“呵呵……好了,陳主任,你就別損我了,我到你們新聞部是回孃家,怎麼就成了下基層了呢,我也不過是個幹活出力的,什麼領導啊,咱們都是老同事老熟人,可別這麼說,我可是受領不起……”劉飛笑着坐下,說。

“那可不是嘍……昔日的烏雞,今天可是綵鳳凰嘍……領導就是領導,絲毫含糊不得,記得有人說過,在官場,什麼是最大的政治?尊敬領導啊,尊敬領導是最大的政治!你這個社外的正科級,社內的副縣級,無論是外部糧票還是內部糧票,可都比我和江主任級別高啊,這官大一級壓死人,領導回新聞部,不能說是回孃家,得說是下基層體驗生活,或者叫視察工作……”陳靜倒了一杯白開水放在劉飛面前:“新聞部是窮部室,買不起茶葉,只能用白開水來招待領導,別嫌差啊領導……”

劉飛保持着慣常的微笑,說:“陳主任啊陳主任,你這張嘴啊,我是服了……”

陳靜說:“可別,劉總,我這張嘴比起你來,那就不是一個檔次的,我說一百句,其實呢,比不上你的一句,比如,剛纔你在門口那一句,傳出去,恐怕我和江主任說上1000句也解釋不清楚,其實呢,很簡單的事情,江主任想關心同事,要拿我的杯子給我泡感冒沖劑的,但是呢,要是被劉總誤會了,真的誤會成剛纔你說的那樣,那你這一句,可就真的厲害了,你說是不是?劉總!”

我在旁邊不做聲,心裡讚賞陳靜反應的機敏,陳靜剛纔趴在桌子前不動,我走過去想安慰她,她好像是有眼睛看見了似的,這會說的天衣無縫。

劉飛打個哈哈:“陳主任開玩笑了,剛纔我呢也不過是開個玩笑,客套而已,大家不必當真!誰不知道江主任和陳主任是純真高尚的革命友誼,革命同志呢!”

陳靜不鹹不淡地說:“領導隨便說句笑話,俺們小蝦米要尋思好久呢,領導的話,字字千金,豈能隨便開玩笑?我和江主任是什麼程度和類別的友誼和同志,這好像超出了領導管理的範圍了吧,難道現在的領導又可以過問過問別人的私生活了,還是劉領導喜歡關注新聞部的男女關係?”

我的肚子裡暗暗發笑,陳靜的伶牙俐齒確實是不簡單,我聽了覺得很暢快。

“呵呵……我可不喜歡專注這些東西,我只關注和工作有關的事情!”劉飛笑着說。我想此刻劉飛心裡一定很後悔不該在門口放那厥詞,偷雞不成蝕把米,惹了一腚騷,被陳靜一陣窮追猛打不依不饒。

劉飛邊說邊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對了,辦公室不是都給各部室配發茶葉的嗎,你們可以到辦公室去領啊,辦公室昨天剛採購了一部分物品,包括茶葉!”

陳靜說:“得了,那茶葉太好了,我們享受不了,還是喝白開水好!”

我聽了心裡繼續笑,看折騰地差不多了,對劉飛說:“劉總,最近很忙吧?好幾天不見你了!”

劉飛看着我說:“還好,辦公室天天都是那樣,都是瑣屑的事情,紛繁雜蕪,我就是個萬金油啊,呵呵……倒是你最近比較忙啊,在西京採訪人代會,我們在家裡可是天天見到你的稿子,看報紙就知道你每天工作的辛勞和辛苦程度……這不,我藉着通知你晚上去吃飯的機會,專門來看看你老弟,當然,也包括陳主任……”

我笑着:“謝謝劉總了,呵呵……我前天回來的,昨天在家休息了一天,今天第一天上班……”

劉飛說:“哦……弟妹開始上班了吧?弟妹還好吧?”

我看了看劉飛眼鏡後面深不可測的眼珠子,笑了笑:“還好,不錯,嫂子也很好吧?”

劉飛說:“好,好!”

我說:“晚上吃飯這麼小的事情,還得麻煩你親自來一趟通知,我可是受不起啊,一個電話不就得了……”

劉飛說:“我這是找個藉口回孃家啊,主要還是想看看你和陳主任,好久沒熱乎了,呵呵……”

陳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劉飛看了看陳靜:“陳主任,感冒好點了嗎?吃藥了嗎?”

陳靜摸了摸額頭,晃了晃腦袋:“哎呀——我說,劉總,你這一來,我一出汗,比剛纔江主任要給我泡感冒沖劑還管用,我現在感覺好多了,頭也不疼了……”

我說:“爲什麼出汗?”

陳靜說:“被劉領導嚇得啊,差點被戴個亂搞男女關係的大帽子,嚇得出了一身冷汗,這一出汗啊,就好了……”

我忍不住要笑出來,強忍住。劉飛咧咧嘴,沒說話。

我轉移話題:“劉總,晚上吃飯地點定了?”

劉飛說:“哦……訂好了,嘉年華368房間,晚上6點,下班後在辦公樓前集合,我安排好了車子……”

我說:“好的!”

劉飛說:“今晚參加給梅社長送行的還有幾位領導和部室主任,我再去通知一下,好了,你們忙吧,不打擾了,我走了!”

說着,劉飛站起來告辭。

劉飛走後,陳靜問我:“怎麼?今晚你要給梅玲送行?”

我說:“是的,梅玲不是要參加省婦代會嗎,馬書記安排給她送行的!”

陳靜伸手就打了我一下:“那你剛纔還給我裝神弄鬼問我梅玲的事,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我說:“知道結果,不知道過程,以爲你這裡有更新鮮的報料,原來也是沒有!”

陳靜說:“有意思,一大幫男人爲一個女人送行,哈哈……人常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一個女人,現在我看哪,一個女人成功的背後,一定有一羣男人,哈哈……你也是這羣男人之一……”

我說:“不要胡說,我不包括在裡面。我是領導發話了,不參加不行,你以爲我想參加啊?”

陳靜說:“哎呀,馬書記真夠疼梅玲的,哎喲……小乖乖,你要去西京參加省裡的會了,想死哥哥嘍……哥哥今晚安排人給你送行哦……”陳靜突然聲音變得酸起來,學着馬書記平時說話的腔調。

我嚇了一跳,忙過去關死辦公室的門,回身對陳靜說:“放肆,你作死啊,在報社裡亂說,這會兒要是劉飛在門口,事情可真的就大了……”

陳靜吐了吐舌頭:“嘻嘻……開心啊,這會我心情好了,劉飛一來,我就沒事了,看來,劉飛還是我的開心活寶啊……”

我說:“你今天把劉飛損地夠厲害的,弄得他下不來臺了!”

陳靜說:“活該,誰讓他缺德,在門口說那陰損的話,這樣的人,就得給他來硬的,弄上他幾回,他就改了!要是今天我不這麼治治他,說不定他出門就把這事給宣揚誇大出去了……報社辦公室和行政後勤的那些娘們,整天閒着沒個屁事,上班時間到處串門子嘮嗑,就喜歡傳播議論這些事,這事劉飛要是一說,那她們可就又來了話題了……”

我說:“嗯……劉飛在門口那話是很心術不正!”

466我的手法高不高

陳靜說:“我知道他這麼一說,你是不好解釋的,只能由我出面來說,你是部室主要負責人,說多說少都不好,我呢,無所謂,不用那麼些顧忌,說多了他也只能無可奈何,我雖然趴在桌子上,但是卻很快想明白了這一點,哈哈……於是,我就迅速出擊了,痛打落水狗……怎麼樣,本小姐精明不精明?我的手法高不高?”

我衝陳靜豎起了大拇指:“你實在是精明,精明,大大的精明,精子的精!手法實在是高,高家莊的高!”

陳靜“撲哧”笑了:“去你的!你的肯定啊,不實在,一文不值!”

我笑了:“我的話咋就一文不值了呢?”

陳靜說:“你說呢?”

我突然想起一個笑話,不由笑起來。陳靜說:“你竊喜什麼?”

我說:“想起一個笑話!”

陳靜說:“講!”

我說:“甲乙兩朋友招來一輛出租車。甲問:去華夏酒店多少錢?司機說:十元。甲又問:和朋友一起去呢?司機說:還是十元。甲於是對乙說:我早就對你說過,你一文不值,你愣是不不服,怎麼樣?這會信了吧!”

陳靜聽了,哈哈大笑起來。

我看到陳靜開心了,知道沒事了,也就輕鬆起來,開始了忙碌的工作。

下班前,我給家裡打電話,晴兒氣喘吁吁地接的:“峰哥,我剛放到家啊,這麼巧啊,你就來電話了……”

我說:“幹嘛了,出去了一整天啊,這麼晚纔回家?”

晴兒說:“木有一整天啊,你上班走了,我躺下又睡了,睡到中午才起牀,吃了點飯,就出來了,去了柳月那裡,帶着你的方案……從她那裡出來,我又去逛了半天商場……”

我說:“哦……找到柳月了?”

晴兒說:“是啊,很好找啊,和楊哥上班的地方很近,都在市委大院裡,我先去的楊哥那邊,楊哥帶我去的柳月那邊……”

我說:“哦……你給柳月看了?”

晴兒說:“看了啊,楊哥也看了!”

我說:“哦……他們說怎麼樣?”

晴兒說:“很好,都說很好,柳月將方案留下了,說要仔細琢磨琢磨!”

我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有問題,依照我對柳月的瞭解,她一定看出了問題纔將方案留下,只不過沒有對晴兒多說而已。至於楊哥說的很好,我就當成一種禮儀了,根據我的瞭解,楊哥混官場是個高手,但是,做經營管理,卻實實在在是個外行,幾乎可以說是一竅不通。真正的高手,其實是柳月,雖然她沒有做過一天經營管理,但是,我和老三卻幾乎對這一點都毫無懷疑。

我說:“哦……那好吧!”

我不知道晴兒和楊哥還有柳月在一起的時間裡還發生了什麼,我知道我不用問,問晴兒也不會說的,她現在其實是越來越有數了,表面上看依舊是那麼單純,心裡卻日漸複雜起來。晴兒變得複雜,我一方面覺得這是一個人成長的必然,另一方面也覺得這是我造成的,有我不可推卸的原因和責任。

晴兒說:“你這個時間打電話回家,是不是晚上不回來吃飯了?”

我說:“是的,今晚報社馬書記組織給梅玲送行,要我也參加!”

晴兒說:“哦……至於嗎,去省裡開個會,還要專門送行!明天直接走不就得了!”

晴兒果然和梅玲

沒有斷了接觸,對梅玲最近最新的情況很瞭解。

我說:“你怎麼知道的?”

晴兒的聲音一怔:“哦……啊……哈……我下午……下午在柳月那裡聽楊哥和柳月聊天知道的……”

晴兒講話的聲音和口氣,我不用想都知道是在撒謊,但是我沒有再繼續揭穿,就說:“哦……我也是上午才知道的!”

晴兒說:“那好,你去吧,晚上早回來啊……”

我說:“知道了!”

晴兒說:“嗯……好的,老公,咱見,親我一下!”

我說:“我在辦公室!”話裡的意思就是旁邊還有人。

我說的是實話,我確實在辦公室打的電話,但是辦公室只有我自己,陳靜出去送稿子了。

晴兒說:“嘻嘻……知道了,親哥哥,那妹妹親親你,嗯哪……啵……好了,我掛了,做飯了……”

我掛了電話,心裡想着和晴兒交談的內容,想着晴兒去找楊哥和柳月的事情,始終輕鬆不起來。不管晴兒今天下午有沒有和楊哥說什麼,晴兒已經開始啓動婚姻保衛戰的序幕了,雖然晴兒和我說要兩人一起去撮合他們,但是,晴兒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到底要採取什麼動作,到底是要單獨作戰還是和我聯合作戰,我卻猜不透,關於這事,我既不能阻止晴兒,也不能和柳月、楊哥說什麼,我彷彿被置身了局外。

今天,柳月和我沒有聯繫,而我也沒有找到和柳月聯繫的理由,我站在辦公室的窗口,看着即將西下的落日,抽着煙,心裡有些失落,又有些牽掛。

自從我將那份情感深深埋入了心底,我就知道,或許,今後,我將在牽掛裡走完這一生。我深深體會到,我越來越強烈地體會到,牽掛一個人,是無時不刻的思念,是白日黑夜的期盼。牽掛一個人,是一個人閒適時的全部,是一個人忙碌時的休憩。不經意間,心中就會有牽掛人的話語,夢中就會有牽掛人的身影。我分明感到,牽掛一個人,那是放不下的情懷,剪不斷的情思。我還知道,被人牽掛的感覺也很妙,如果有人牽掛我,如果我也牽掛別人,或許,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煙,悵悵地想着:這個世界上,有的人,總是忘不了,就像有的人,總是記不住;有些話,總是說不出,就像有些話,總是守不牢;有份愛,總是放不下,就像有的愛,總是受不起。有一個聲音說:何必眷戀?她卻不知:某年某月的某一個轉身,她告訴我,不再愛我,卻忘了告訴她自己;而我,曾經答應她,不再愛她,轉身後,卻忘了答應我自己……

“江主任,下來啦……出發啦……”樓下,梅玲站在車旁,婀娜多姿,衝我揮着白嫩的手,嬌滴滴地喊着,雖然是在樓上,我依然能看見梅玲眼裡風搔多情嬌媚的火焰。

劉飛也站在樓下擡頭看了看我,笑了下。

我衝樓下點點頭,笑笑,關上窗戶,下樓。

梅玲站在樓下車前笑眯眯地看着我,眼裡充滿了勝利和滿足的快樂光芒,似乎在向我炫耀她又一次戰勝了柳月。

我不動聲色微笑了下:“梅社長好!”

梅玲親暱地靠近我,做出一副領導的架勢,伸手想拍我的肩膀,我裝作和旁邊的同事說話,身體一轉,梅玲落了空。

梅玲臉上露出一絲失落,隨即消逝,轉頭和劉飛說起話來。

一會馬書記下樓,劉飛緊走幾步上前給馬書記拉開車後門,一隻手拉着車門,另一隻手遮掩在車頂棚部位,像高級賓館的服務生那樣,殷勤備至。等馬書記上了車,劉飛才坐到前面去。馬書記的車子一開動,其他的車纔開始發動,跟上去。

劉飛雖然已經是所謂的副總,起碼也是個辦公室主任,在報社也算是平步青雲春風得意的一列,卻在馬書記面前依舊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對馬書記伺候地比秘書還周到,能做到這一點,不容易,我心裡不由對劉飛讚了一個。

到了酒店,大家進了房間,個個談笑風生,開始喝酒聊天,無疑,梅玲是今晚酒會的主角,除了馬書記,大家都爭先恐後給梅玲敬酒,嘴裡說着或言不由衷或推心置腹的祝賀和讚美之詞,梅玲滿面春風,應接不暇,喝得不亦樂乎。我也例行手續地和梅玲喝了一杯酒。

席間,劉飛出去了一趟,接着回來,在馬書記耳邊低語了一句,馬書記眉毛一挑,眼神一下子專注起來說:“302房間是不是?”

劉飛說:“是。”

馬書記沒有再說話,接着站起來就端起酒杯出去了,劉飛趕緊跟隨出去。

看來劉飛是遇到什麼重要的人物了,給馬書記彙報,馬書記要去302房間敬酒。

我坐在那裡覺得有些無聊,就出去到衛生間旁邊的走廊去抽菸透風。

正在這時,背後傳來柳月的聲音:“江峰,你在這兒啊!”

我回頭,柳月正從衛生間裡出來,看着我。

我說:“是啊,你也在這裡?”

柳月說:“呵呵,是的!你在哪個房間啊?有采訪客戶請客?”

我搖搖頭,聲音有些鬱郁:“我在318房間,不是客戶請客,是馬老闆請客,給梅玲送行,梅玲要去參加省婦代會,明天走!”

柳月笑笑:“哦……呵呵……那好呀……不錯,不錯,值得祝賀!”

看柳月的神態,沒有絲毫的意外和怨氣,顯得非常平靜。

我說:“你知道了?”

柳月說:“知道了啊,下午楊哥告訴我的,下午他和小許到我辦公室了,楊哥順便告訴我的……”

我一聽,那麼,晴兒下午說的話是真的了,她真的是從楊哥和柳月這裡知道關於梅玲的消息的,還是兩個地方都知道了,先從梅玲那裡知道的?

我心不在焉地說:“哦……”

柳月說:“那你不在屋裡喝酒,跑出來幹嘛?”

我說:“人多太鬧,出來清淨下!”

柳月莞爾一笑:“對了,下午小許來我辦公室,送了你做的方案給我看,說是請我幫着把把關,參謀參謀,呵呵……這是你的意思吧?自己不送來,卻煩勞夫人跑腿!”

我說:“不是我提出來的,是老三提出來的,不過,我也有這個意思,小許也很贊同給你看看!大家一致認爲,你看比較好!”

柳月沉默了一下,看着我:“小許辭職了,爲什麼?”

467做夠了

我說:“小許沒告訴你?”

柳月說:“她下午只說自己辭職了,因爲不想做了,做夠了,想自己做事情,所以就不做了,可是,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我笑笑:“柳月,你頭腦不要太複雜了,不要想那麼多,其實呢,事情就是那麼簡單,就是小許說的原因,不信,你去問問蘭姐!”

我不想讓柳月知道這事,免得讓她有心理負擔,卻又擔心她追問不休,乾脆就先入爲主,拋出蘭姐來。

柳月笑了:“也許我是想多了,呵呵……你們兩口子都這麼說,我還能不信嗎,我幹嘛要去問張蘭啊,這樣不顯得太不信任你們了嗎,呵呵……看來,我是要反省一下,簡單的事情不能複雜化……”

我放心了,說:“那方案你看了嗎?”

柳月說:“大致看了,還沒仔細琢磨,方案我留下了,我回頭打算好好琢磨琢磨,不過,從初步的印象看,你的方案做得還是不錯的,依照你目前從事的工作和對經營接觸的程度,你能做出這個方案來,我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不驚奇,作記者的,接觸和採訪的行業多了,思考和理解的深度自然也會循序漸進增加,不知不覺中就會變成一個萬金油了,特別是經濟稿子寫多了,成爲一個經營行家也不是不可能!”

我說:“我第一次做這個,不懂深淺,不懂精髓的東西,你認真給我修正!”

柳月點點頭:“必須的,一定不辜負你們兩口子的重託!”

我很想知道晴兒下午在柳月那裡都說了和做了些什麼,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後決定不提這個。

柳月看我的神態,說:“你要說什麼?”

我說:“嗯……沒什麼,對了,你今晚是有客人招待?在哪個房間?”

柳月說:“呵呵……沒有客人招待,是張部長請客吃飯的,我們在302房間!”

我明白了,一定是劉飛出去的時候看見了張部長,就回來給馬書記彙報,馬書記就去敬酒了。

我說:“呵呵……張部長請你們吃飯的啊,都還有誰啊?”

柳月猶豫了一下,說:“沒有誰,就請的我和楊哥!”

我的心一沉,臉色微變,忙擡手抽菸掩飾住自己的失態。張部長約請楊哥和柳月一起出來吃飯,當然是私人酒場,說不定就又開始撮合他們倆了,說不定飯後楊哥要和柳月一起走走,然後送柳月回家,說不定……想到柳月在西京隨筆裡的矛盾心情,我的心一個勁往下沉下去……

柳月的臉上神情閃過一絲不安,說:“你要不要過去坐坐,和大家喝一杯?”

“都是領導,都是大人物,不敢高攀,也沒那興致!”我毫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別這麼說……張部長下午突然決定的,先是約了楊哥,然後又叫上我,我也不好推辭,就……”柳月似乎想給我解釋這個事情。

我突然笑了,說:“這是你個人的事情,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你不用給我解釋的,不是嗎?你願意和誰吃飯,在那裡吃飯,與我何干?”

柳月看着我的表情,不說話了,抿着嘴脣,彷彿自己做錯了什麼事情。

我突然冒出一句:“我要是不問你,你是不會告訴我你今晚和誰吃飯的,是不是?”

“不是,你不問我也可以告訴你的!”柳月的聲音有些無力。

看着柳月的神態和表情,我的心隱隱作痛,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柳月和誰吃飯,我怎麼能干涉呢,再說了,張部長請客,她能不參加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有什麼資格對柳月這樣呢,我有什麼權力干涉柳月的私生活呢?

我的聲音變軟了:“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的,你回去吧,不要讓他們等急了,對了,馬書記帶着劉飛去你們房間敬酒去了……”

柳月一怔:“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吃飯的?”

我說:“應該是劉飛出去的時候看到了吧,好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說完,我不再看柳月,自顧回了房間。

wωw▪ttκan▪¢ Ο 回到房間,我的心裡很煩亂,沒有了喝酒的心情,悶悶地坐在那裡抽菸。

一會兒,房間的門被推開了,柳月站在門口,笑意盈盈,身後站着張部長。

柳月說:“各位同仁,大家晚上好,張部長也在這裡吃晚飯的,聽馬書記說大家在這裡聚會,特地來給大家敬酒,祝賀梅社長參加省婦代會……”

大家都站起來,熱情恭敬地打招呼,梅玲正和大家胡吹大侃,一看張部長來了,還有柳月,也興奮地站起來招呼:“哎呀——張部長,柳部長,您們二位也在啊,歡迎啊歡迎……熱烈歡迎……來,張部長,柳部長,請坐,坐……”

張部長擺擺手:“罷了,不用坐,我和柳部長那邊有個場,被你們的馬老闆發現了,我才知道你們也在這裡吃飯,呵呵……我就和柳部長一起過來看看大家,給大家敬杯酒!來,我和柳部長一起,敬報社的各位領導一杯酒,祝各位領導心情愉快,工作順利!”

張部長的講話幽默了一點,大家都笑起來,紛紛舉杯回敬。梅玲說:“張部長才是我們的領導啊,我們都是張部長的兵,爲張部長效鞍馬之勞的,任張部長驅使,張部長怎麼弄都可以的……”

梅玲說話要下道,張部長皺了皺眉頭,咳嗽了一口,打斷梅玲的話:“好了,來,大家乾杯!”

張部長沒有專門提出爲梅玲送行的事情,也沒有提梅玲這個婦代會的代表,梅玲臉上的神情很有些不甘,卻也沒有再說,就喝了酒。

柳月看了我一眼,我也正看着柳月,兩人的目光接觸了一下,又都迅速移開。

柳月倒了一杯酒,正要和梅玲專門喝一杯,張部長這時說:“大家繼續喝吧,我們不打擾了,走吧,柳部長,我們回去了……”

柳月猶豫了一下,點點頭,衝梅玲笑笑,然後和張部長告辭離開。

梅玲看着柳月和張部長一起離去,顯得心有不甘,意猶未盡,嘴角卻又露出一絲笑意。

然後大家坐下繼續喝酒,梅玲端起杯子和我喝酒:“江主任,來,小弟,我敬你一杯!咱姐弟倆喝一杯!”

我笑笑,舉起杯:“謝謝梅社長,祝賀恭喜梅社長,祝你明天一路順風,祝會議圓滿成功!”

梅玲看着我的臉,笑着:“不客氣,我會珍惜這次來之不易的機會,會當好這個代表的!”

我試圖從梅玲的眼裡看出什麼,卻一無所獲,就點頭笑着,乾了這杯酒。

喝完這杯酒,梅玲的眼裡似乎若有所思。

梅玲在沉思,我也在沉思,馬書記沒回來,那麼一定是和楊哥他們在暢聊,還有劉飛在旁。

張部長其實是一定不願意這次私人聚會遇到熟人的,楊哥也一定這麼想,卻事與願違被馬書記摻和進來了。楊哥對於今晚和柳月的共進晚餐一定是很快意的了。

一會兒,劉飛回來了,梅玲問劉飛:“老闆呢?”

劉飛看了看我,剛要說話,聽梅玲問他,忙說:“正在那邊和張部長喝酒呢!”

梅玲說:“那邊還有誰?”

劉飛說:“還有市委組織部的楊部長!”

梅玲臉色微微一變,說:“就他們幾個?沒有別人了?”

劉飛點點頭:“是的!”

梅玲坐不住了,站起來,倒滿一杯酒:“那我去給楊部長敬酒去!”

劉飛說:“不要去了,張部長吩咐了,不要去打擾他們,馬書記讓我也回來了!”

梅玲愣了下,坐下來。

劉飛這時看着我,眼裡包含着妒忌:“江主任,馬部長讓你過去一下!”

劉飛剛說完張部長吩咐不要去打擾他們,卻又讓我過去,這擺明了我不一樣的位置,大家的目光都充滿了羨慕,梅玲則繼續發愣,看着我。

我平靜地站起來,對大家說:“那我過去了,各位領導同仁繼續喝吧!”

我也不知道張部長爲什麼要單獨讓我過去,但是,既然劉飛被攆回來了,又讓我過去,那他就一定有他的想法。

其實,柳月和楊哥在那邊,我不大想過去的,我不想讓自己在那裡受到刺激。

但是,我只能過去,因爲領導有吩咐。

梅玲倒是想去的,但是,張部長不讓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去,她也不例外。

梅玲似乎對張部長和楊哥還有柳月單獨一起喝酒感到很意外,她想過去的目的應該是去看個究竟,還想和她這位未來的妹夫熱乎熱乎,但是,沒有機會。

我不知道黃鶯對梅玲的保密工作做得到底怎麼樣,也不知道梅玲對楊哥和黃英的情況瞭解多少。

我去了302,推開門,張部長正在談笑風生,馬書記正在給楊哥敬酒。

張部長見我進來,招呼到:“小傢伙,來,坐!”

柳月拉開自己旁邊的空椅子:“江主任,來,坐這兒!”

我衝楊哥點點頭,然後坐在柳月旁邊。

張部長說:“剛纔我過去敬酒看見小江纔想起來,我今晚的酒場漏了一個人,我只想到了給我的副部長和組織部的楊部長接風,卻忘記了我們的大記者,哈哈……這不,就把你叫過來了……”

張部長這麼一說,我心裡登時放鬆了很多,我知道張部長這話是說給馬書記聽的,他一定是不想讓馬書記知道楊哥和柳月的事,所以就把我也叫來,爲他舉辦的這個酒場正名。這麼說,只要馬書記在這裡,張部長就不會當着我的面說那些刺激我的話,就不會搗鼓楊哥和柳月二人。

468關鍵還是你領導有方

我安心了,舉起酒杯:“張部長,感謝領導關心厚愛,我敬你一杯酒!”

張部長痛快地喝了一杯酒,放下杯子,然後對馬書記說:“嘯天,小江在西京這些日子,表現不錯,稿子寫的很好,我每天都看,我聽其他人說,好幾年的省人代會報道,就數今年做的漂亮!”

馬書記點點頭:“是的,確實是這樣!”

張部長說:“嘯天,你這個領導臉上也有光啊!”

馬書記忙說:“那裡,關鍵還是你領導有方,我的工作還不都是按照你的指示精神開展的,以前的人代會報到之所以一般化,是因爲沒有跟隨專門記者,都是人大秘書科的人自己寫的,他們雖然熟悉人大工作,但是寫新聞稿,那就差遠了,怎麼也比不上我們專業的!”

張部長點點頭:“嗯……對,這個好路子今後要堅持下來!我們市直新聞系統,要是多有幾個小江這樣的就好了,我省心了,你省心了,咱們的分管柳部長,也省心了……”

馬書記說:“小江去年也出了不少事,給張部長和部裡的工作也帶來了一些被動!”

“哎——”張部長揮揮手:“功是功過是過,功過分開來,功大於過,再說了,那過也是有原因的,並非小江同志的主觀因素,又一次過失,還是給部裡的工作做了貢獻的,是不是,哈哈……所以說,總體來說,我對小江同志是滿意的,年輕人,在成長的道路上,摔摔打打,都是難免的,多摔幾個跟頭,也不是壞事……想當年,我們像小江這麼大的時候,恐怕我們是沒有小江今天做的好的,你們說,是不是?”

馬書記笑着點點頭:“是!”

楊哥說話了:“據我的觀察呢,小江這個同志的素質是不錯的,在市直單位的同齡人裡,在市直單位的副科級幹部裡面,是屬於脫穎而出這一列的,這樣的年輕幹部,是要大力培養的,呵呵……這可是馬書記這個伯樂的功勞啊……”

馬書記笑着:“先有千里馬,纔會有伯樂,這匹千里馬,可是柳部長培養出來的……歸根結底,是和柳部長分不開的……”

柳月說:“不能這麼說,歸根結底,是和江主任本身的幾根素質和能力分不開的!”

張部長哈哈一笑,舉起酒杯:“來,三位齊了,我和馬書記一起敬你們,歡迎你們參加省人代會圓滿完成各項任務,凱旋歸來……”張部長再一次爲他舉辦的這個酒場正名,看來張部長是不歡迎馬書記和我今天來這個酒場的,但是既然來了,也沒辦法,只能歡迎,我也因爲馬書記的關係而可以光臨這個酒場。

放下杯子,張部長說:“嘯天,今年的外宣我給柳月已經初步商議好了,必須要奪全省各地市的老一,我們不但要有這個決心,我們還必須要有這個氣魄,外宣發稿,最重要的出擊點就是報社,報社的全部膽子就在新聞部,你可要一定給我重視起來!”

馬書記看看我,伸手拍拍我的肩膀,又看着張部長:“張部長,有小江在,你儘管放心,我有這個決心,也有這個信心!”

張部長笑着點點頭,對柳月說:“柳月,你可給我抓好了,今年,我不但要數量第一,還要質量第一,我們江海,不僅僅要做最好的之一,我們要做最好的,要做第一名,這副擔子我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給我抓好,要做到突出重點,全面出擊,目標明確,以點帶面……”

柳月看了看我,對張部長說:“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會安排好的,保證實現領導的指示,回頭我們就馬上落實具體的工作!”

張部長看着我:“小江,外宣工作,報社是大頭,是關鍵,報社新聞部是全部,你是新聞部的頭,你給我說,你有沒有信心?有沒有決心?”

我一挺胸膛:“只要領導信任,只要領導支持,我就百分之百的決心和信心!這世上,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有困難,我就有解決困難的辦法!”

張部長一拍手:“好,我要的就是你這一句話,我看重的就是你這個闖勁,你小子這勁頭,和我當年一樣,頗有我的作風和勁頭……小江,今天當着嘯天和柳月兩位部長的面,也是你的兩位直接領導,我說一句話,外宣方面,你有什麼要求,直接給他們提,他們要是辦不了,辦不好,你可以直接越級找我,我來處分他們……”

我忙說:“不敢,不敢!我是絕對不會越級的!”

大家都笑了,楊哥說:“我看,小江的組織紀律性很強,越級,可是官場的最大忌諱,你這個張部長啊,你帶頭鼓動你下屬越級,你可是沒帶好頭啊!”

張部長哈哈一笑:“我鼓勵小江越級也是有前提的,那就是嘯天和柳月沒做好工作,要是他們做好了,小江自熱是不能越級的,否則,我也要批評小江的!”

我說:“馬書記和柳部長都有很高的領導水平,都有很高的業務水平,他們自然是能做好的,所以,我不需要越級!”

張部長樂了:“嘯天,柳月,今天江主任可是當着我和組織部領導的面對你們提出表揚了,你倆可得好好幹啊,不要辜負了江主任和我還有楊部長的期望啊!哈哈……”

大家又都笑起來,我有些不好意思,尷尬地笑着。

張部長趁着酒興,說:“現在機關和各單位都在推廣普通話,像我們這個年齡的人,學起來就有些難了,呵呵……今天我聽到一個關於普通話不不標準的笑話,你們要不要聽?”

領導說話,雖然是在徵詢大家意見,但是沒有人會反對,大家都做感興趣狀:“那當然是想聽了!”

張部長說:“有一對熱戀的情侶:女的是南方人,普通話不標準,問男的:你願意爲我而死嗎?男的顯得很尷尬,女的繼續追問:如果你不願意爲我而死,那你就是不愛我,我們分手吧。男的猶豫了很久,終於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掏了下耳朵,把耳屎餵給了她……”

“哈哈……爲我而死,餵我耳屎,哈哈……精闢!”楊哥和馬書記大笑起來,柳月含蓄地笑着。

飯桌上的氣氛很輕鬆,因爲張部長很活躍,時不時講個笑話,開個玩笑。但是,張部長自始至終沒有那楊哥和柳月說事,這說明他內心還是極有分寸的,他可以當着我的面說一些楊哥和柳月的話,但是在馬書記在的時候,就絕對一句不多說。

又喝了幾杯酒,馬書記帶我告辭,回到我們那一桌。

我們這邊也喝得差不多了,梅玲喝得舌頭根子只發硬,臉紅紅的,紅到脖子。

馬書記回來,大家吃飯,酒場就結束了。

飯後,大家散去,馬書記要等張部長結束了再走,讓我們先走,梅玲的車送大家回去,梅玲說要自己打車回去。

馬書記對我說:“小江,你送梅玲走吧!”

梅玲的眼前一亮,嘴角露出了笑。

我沒有辦法拒絕,就答應了,攙扶着梅玲出了酒店,在馬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

梅玲做酒醉狀,身體顯得極其疲軟,想要癱軟下來,整個靠在我身上,我沒辦法,只得用力架着她。

出租車來了,我把梅玲塞進後座,自己上了前座,司機聞到梅玲的一身酒氣,又看見她在後座東倒西歪,還動不動就坐嘔吐狀,就停下車,非要堅持讓我去後面照顧她,免得吐到了他車裡,否則就不拉了。

我沒辦法,又回到後座,坐在梅玲旁邊,司機才又重新開車前行。

梅玲的身體向我整個擠壓過來,兩手放在我的腿上,一會兒將頭又放到我的肩膀上。

我拍拍她的肩膀:“喂——醒醒酒!”

梅玲迷迷糊糊地說:“江……江主任,對……對不起……我喝多了,還得麻煩你送我,真不好意思……”

我說:“沒關係!”我覺得梅玲真的是喝多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醉成這個樣子。

這時,出租司機問:“二位去那兒?”

梅玲迷迷糊糊地說:“去……去江濱大道21號……江濱花園別墅區……”

我一聽,這裡一定是有梅玲買的房子,就問梅玲:“你搬家了?”

“唔……唔……”梅玲含混不清地說着,彷彿醉倒了,打起了呼嚕,身體幾乎全部貼到了我的身上,一隻手竟然伸進了我的兩腿間,大腿根。

我將梅玲的手拿出來,身體往後縮,兩手儘量架住她的身體。

時間長了,兩隻胳膊開始發酸,好不容易到了江濱大道21號別墅區,出租車停在門口,我付了錢,然後攙扶着梅玲下車,打算讓她自己走進去,剛一鬆手,還沒說話,梅玲就歪歪斜斜往水泥地上倒去。

我靠,別摔死了!我忙架住梅玲,邊問她路線邊進了別墅區,在幽暗昏黃的小路上走來走去,到了一幢別墅跟前。

我打算離去,梅玲卻又要倒,連房門的鑰匙也找不出來,在包裡亂翻。

我停下來,幫梅玲找出鑰匙,打開房門,打開客廳的燈。

我靠,一個裝飾豪華的別墅,客廳很大,裡面擺設齊全,傢俱電器都很高檔。

可是,別墅裡好像沒有人,梅玲的老公不在這裡。

一開門,梅玲就進去倒在了沙發上,迷迷糊糊喊着要喝水。

我倒了一杯水,剛要給梅玲,梅玲卻突然站起來,衝進了衛生間,接着裡面傳來嘔吐的聲音。

我打算等梅玲出來就離開這裡。

少頃,,梅玲出來了,簡單洗刷了一下,腦子好像也清醒了,雖然走路仍然一晃一晃的。

“謝謝你,江峰!謝謝你送我回來!”梅玲回來坐到沙發上,眼睛曖昧迷濛地看着我:“請坐,來,坐到我身邊來!”

我站在那裡:“你酒醒了就好了,那我回去了,你休息吧,再見!”

說着,我就要走。

“站住,”背後傳來梅玲的聲音:“先別忙走,我有話和你說!”梅玲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沒有了醉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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