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在那裡等待着,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有人來敲門。劉紹安揮了揮手讓梅素清把門打開,梅素清開門後就見到有一個五十多歲禿頭大肚子的老男人站在外面。那個人穿得西裝革履,但看上去給人一種暴發戶的感覺。
“請進。”她對那個人說道:“您是袁老闆嗎?”
“我是。”他點點頭對梅素清說道,梅素清就把他引了進來。他進來後四處看了看這裡的情形,有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覺。
看到劉紹安坐在那裡,正倚靠在沙發上,手裡拿着遙控器,把電視播來播去的,一副百無聊賴,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是劉紹安金屋藏嬌。
他就走過來,笑呵呵地對劉紹安說道:“紹安兄真是有雅興啊,沒有想到在這裡還有一個家。”
劉紹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以爲然地說道:“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太太?如果是的話,我無所謂。”
聽到劉紹安這麼說,他微微一愣,連忙拊掌大笑說道:“你在說笑了,我怎麼可能會告訴令太太呢,我又不認識令太太。”
劉紹安拿着遙控器,隨手播了一個臺,然後才正臉看着他說:“袁老闆,你今天來這裡不就是希望我引薦你,讓你可以見到我太太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勸你不用打這個主意了,我跟我太太在生意上沒有任何的交集,我們也互不干涉,我是不會幫她引薦你的。”
袁老闆聽到這裡才明白怎麼回事,他連忙拍着大腿哈哈的笑了起來,笑得特別矯情,一邊笑着一邊說道:“我當爲什麼紹安兄你忽然對我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呢,理都不理我,原來你以爲我找你是想讓你幫我介紹你太太朱小姐認識,我想你一定是弄錯了,雖然對於朱小姐的大名我也是如雷貫耳,可是我從來沒想我要跟她談生意,我是想跟你談生意。”
“跟我談生意?”劉紹安那俊美的臉龐籠上了一層陰雲,淡淡地說:“我現在一無所有了,你跟我談什麼生意。我的公司表面上看着沒什麼問題,實際上早就已經是一個空殼子了,就連我欠高利貸的錢都是我老婆幫我還的,現在你滿意了,可以走了吧。”
“我就是知道你目前的境況,所以纔想跟你談一談我們那個房地產的計劃。其實如果你願意牽頭的話,我們這個房地產計劃還是可以繼續做下去的,你的公司一直以來做得都是白道的生意,應該沒有公安會懷疑,我手裡面有一大筆的錢,可惜是見不得光的,如果我們可以一起做個房地產開發公司,把這筆錢變成可以隨隨便便花的錢,那麼你我兄弟以後真的就可以隨意呼風喚雨了,你也不用再面臨着目前這種窘境,你覺得怎麼樣?”他湊近了劉紹安,壓低聲音對劉紹安說道。
劉紹安聽了後,這才明白這位袁老闆的來意。原來他是想要劉紹安幫他一起洗黑錢,可是洗黑錢是犯法的。
袁老闆擡頭望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我知道洗黑錢是犯法的,但是這些事情紹安兄也不是沒有做過嘛,我們也是明人不說暗話,只要紹安兄肯幫我洗這筆錢的話,到時候你二我八,怎麼樣?”他跟劉紹安說。
劉紹安聽完後不禁也有一點動心,這倒不失爲一個賺錢的好時機,而且只不過是讓他把錢洗白,就可以賺到很多的錢。
如果他有十億的話,那麼自己就可以賺到兩億,這樣可以早日還了朱容容的錢,也不用在朱容容面前自己總是覺得擡不起頭來。他想了想,也不禁爲之心動。
可是再想想,這個袁老闆既然有這麼多的黑錢,想必來路不正,也許早就被公安給盯上了。如果出什麼三長兩短的話,事情會非常麻煩。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顯然是一時有點委決不下。
看到他的樣子後,袁老闆便繼續跟他說道:“紹安兄,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爲了你好,你現在的公司陷入了絕境,如果沒有人支援的話,你的公司早晚會支撐不下去的,你不接受我的支援,那麼能支援你的就只有你太太一個人了,我們都是堂堂的男人,都不想用女人的錢,我想你的想法也不例外吧,你如果不想你太太支持的話,你就只能接受我的支持,否則你就沒有退路了。”
他說的也是事實,劉紹安仔細地想了想,覺得有點委決不下。如果是平常的話,偷偷地洗點黑錢也沒什麼,可是現在他畢竟是朱容容的丈夫了,而朱容容做的吳氏的家族企業又是大生意,如果是洗黑錢的話,會不會帶累到朱容容呢?他首先想到的是這一點。
看到他那樣的難以委決,袁老闆便繼續湊近他,笑着說道:“你放心吧,只要我們做得機密一點,沒有人會知道我們這麼做的,你說是不是?”劉紹安低頭不語,在那裡沉思。
袁老闆看到這種情形之後就跟他說道:“既然你今天拿不定主意,不如這樣吧,我再給你三天的考慮時間,三天之後我再等你的答案。如果你不肯跟我合作的話,我還是可以找到合作伙伴的,可是你就沒有辦法了,除了接受你太太的資助之外。”
說完後,他就滿臉含笑道:“那我就先走了。”他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笑容,那笑容也並不讓人討厭,可是卻給人一種很奸詐的感覺,好像是笑裡藏刀一樣。說完後他站起來轉身就走,劉紹安也沒送他,也沒做多說什麼。
直到他走了之後,劉紹安纔在那裡低頭沉思。梅素清早就把這些全都聽到了,梅素清看到他走了,連忙走到劉紹安的面前,笑着問劉紹安:“你有什麼打算?”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嬌俏,好像是吃了糯米一樣的甜。
“我還沒想好。”劉紹安如實地回答。
“其實我覺得這未免也不是一條路子,你如果一直靠着你太太的話,那麼你真的就永遠擡不起頭來了,不僅在你太太的面前擡不起頭來,在媒體的面前,在整個京城人的面前,大家說起你的時候都只會說你是個軟飯王。雖然我說的話很難聽,可是全都是實話,我是爲你着想纔會來跟你說這些。”她對劉紹安一字一頓地說。
她這一次只不過教唆劉紹安來洗黑錢,並沒有教唆劉紹安對付朱容容,她邊說的時候就邊看着劉紹安的反應。
過了一會兒,劉紹安才點頭說:“你說的也未嘗不是一個辦法,事實上我真的已經走投無路了。其實老袁他不一定非要選擇我的,他要洗黑錢可以選擇很多人洗,他給出的那個條件我相信也有很多人願意陪他玩這個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