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雨馨激動的手都有點顫抖了,她做了一個深呼吸,按下了接聽鍵。
“陳董,你好。”
陳雨馨一聽歐陽志遠的口氣,就知道旁邊有人。她笑道:“歐陽縣長,你好。”
歐陽志遠道:“我現在就在運河縣北峰鄉,這裡有一個很好的投資環境,如果你下午有空的話,可以過來看一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如果你決定過來的話,我等你。”
陳雨馨原來和歐陽志遠說過,如果發現有什麼好的投資,介紹給她。
歐陽志遠一眼就喜歡上了這裡的景色。
陳雨馨一聽有個很好的投資環境,不由得笑道:“是什麼環境?”
歐陽志遠道:“是自然風光,你過來,我下午在北峰鄉等你。”
陳雨馨感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起來,而且臉上多了一層紅潤,她恨不得立刻趕到北峰鄉。
“好……的,我這就……過去。”
陳雨馨感到自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
她放下電話,想站起來,但雙腿竟然有點發軟,竟然沒有站起來。
志遠,你知道嗎?我是多麼的想你。
陳雨馨快速的收拾了一下要帶的東西。
她給總經理盧建平打了電話,安排好工作,換了一身志遠喜歡的紫色套裙,讓副經理黃玉偉、秘書蔡輕雲拎着皮箱,走下樓。
當她剛走到樓下的時候,就看到韓月瑤開着一輛嶄新的蘭博基尼跑車,衝了過來。
“雨馨姐姐,你們拎着皮箱幹什麼去?”
韓月瑤笑嘻嘻的停下車,跳了下來。
陳雨馨笑道:“你歐陽大哥在運河縣發現一個投資項目,我去看看。”
韓月瑤一聽,頓時跳了起來,一把拉住了陳雨馨得出胳膊大叫道:“太好了,這段時間悶死了,雨馨姐姐,我要和你一塊去散散心。”
陳雨馨一聽,知道這小丫頭又想出去瘋了,笑道:“你要去的話,給總經理黃友平打個電話,免得人家找不到你着急。”
韓月瑤道:“好的。”
司機把陳雨馨的奔馳開了過來,黃玉偉坐進了一輛商務車。
三輛車開向運河縣。
歐陽志遠放下電話,看着北峰鄉黨委書記喬羽江和北峰鄉的鄉長祁連水道:“紅太陽集團陳董事長一會親自過來,祁鄉長,你回去準備好接待。簡單點就很好,他們要看的是真實的北峰鄉風貌,記住了嗎?”
歐陽志遠的口氣很是嚴厲。
祁連水連忙道:“好的,歐陽縣長,我一定做好接待工作。”
歐陽志遠道:“好,你去準備吧,我們看看春江水庫的防洪措施。”
整個上午,歐陽志遠帶着他的主管部門視察了春江水庫的防洪工作,聽取了春江水庫防洪辦公室主任伍德奎對春江水庫防洪工作的彙報。
歐陽志遠根據自己看到的防洪措施,給春江防洪又提了不少的建議。
十一點半的時候,開飯的時間到了。
春江水庫的職工,有二十幾位,主要負責大壩的安全和水庫的管理,他們有個食堂,辦公室主任伍德奎就在食堂裡,擺開了十大盆宴席。
在農村的喜宴上,沒有那麼多的花俏,上菜都是大黑盆。每桌都是十個大盆,十樣菜。
伍德奎今天就上了十大盆。
所有的魚都是在水庫裡撈上來的鮮魚,還有螃蟹、老鱉。
由於下午還要去北峰鄉,吃飯間沒有喝酒。
衆人吃着鮮美的魚,大呼過癮。
歐陽志遠猛然想起,自己在南州和蕭眉的大哥蕭秋鵬一起喝酒的時候,認識的九海集團的董事長陳廣虎。
九海集團是專門養殖名貴魚種的大型養殖企業,他們養殖的的桂花魚、黃骨魚、團頭坊,香脊魚,每公斤都買到八十到一百五十元,而且大量的出口。
歐陽志遠看着青石鄉和溪水鄉的幾位領導道:“宋鄉長、刑鄉長,你們在春江水庫裡養的是什麼魚?”
青石鄉的宋建林鄉長道:“春江水庫裡養殖的都是鯉魚和胖頭。”
歐陽志遠皺了皺眉頭道:“現在的鯉魚六元一公斤吧,胖頭更不值錢,三塊多錢一公斤。爲什麼不養殖一些價值高的名貴淡水魚,據我知道,一些名貴的淡水魚,很適應我們這裡的水質和氣候,你們養殖鯉魚和胖頭,去了飼料,還能剩下多少?”
歐陽志遠說着話,看了一眼漁業局局長尚永軍。
漁業局局長尚永軍連忙道:“歐陽縣長,我回去就聯繫,我們過去聯繫了一些名貴魚種,但都失敗了,還不如我們本地的鯉魚和胖頭好養殖。”
歐陽志遠搖了搖頭道:“鯉魚和胖頭好養殖,但是不掙錢,據我所知,一些名貴魚的價格,每公斤都買到八十到一百五十元,而且大量的出口韓國和日本,我給你們聯繫一下。”
歐陽志遠拿出電話,撥通了九海集團董事長陳廣虎的電話。
“陳董,您好,我是歐陽志遠。”
陳廣虎現在正在海島市的永盛碼頭裝船,一批淡水魚要運到韓國。
他一看是歐陽志遠的電話,連忙接過來。
陳廣虎和蕭秋鵬是大學同學,兩人關係極好,陳廣虎可知道,歐陽志遠是省委書記蕭遠山的未來女婿,是蕭秋鵬未來的妹夫。蕭秋鵬是龍海市的副市長,在生意上,很照顧陳廣虎。
陳廣虎一看是歐陽志遠的電話,他笑呵呵的道:“呵呵,志遠,是你呀,最近忙什麼了?”
歐陽志遠道:“陳董,我調到運河縣了,主管農業和漁業,我們縣有一個十幾平方公里的水庫,還有巨山湖,我問一下,咱們能合作養魚嗎?”
陳廣虎笑道:“當然可以呀,呵呵,我有一個養殖基地就在巨山湖,不過那個地方,是屬於湖西市巨山縣,和你們運河縣緊挨着,我現在裝船的這批魚,就是產自巨山湖的養殖基地,過兩天,我帶人到運河縣找你,看看你們的湖區和水庫。”
歐陽志遠一聽有門,連忙道:“謝謝陳董。”
陳廣虎笑道:“志遠,我比你大,你以後就叫我陳哥吧。”
歐陽志遠笑道:“好的,陳哥,我等你們。”
陳廣虎道:“好的,志遠,再見。”
歐陽志遠放下電話道:“成了,你們三個鄉統計一下庫區的水面,等着九海集團的人,做好接待工作。”
幾位領導連忙道:“好的,歐陽縣長,我們一定做好接待工作。”
大家剛吃完飯,庫區的東面,就傳來了幾聲悶響。
“轟轟轟!”
歐陽志遠的眉頭一皺,這種沉悶的聲音,好像是炸魚的聲音。
春江水庫防洪辦公室主任伍德奎頓時嚇了一條,這是那個狗日的找死,竟然在副縣長來視察的時候炸魚,這不是找死嗎?
歐陽志遠透過窗戶,看到了幾道水柱沖天而起。
防洪抗旱辦公室主任樑啓山、水利局長宋毅、漁業局尚永軍他們的眼睛都盯着伍德奎。
平時爲了水庫的安全,嚴禁炸魚,何況現在是汛期?
春江水庫是屬於水利局局長宋毅的直接管轄,水利局長宋毅沉聲道:“伍德奎,怎麼回事?炸魚可是犯法的,水庫下面有三個鄉的老百姓,水庫的大壩要是有什麼損害,你能擔當的起嗎?你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想幹就捲鋪蓋走人。”
宋毅的語氣極其嚴厲,歐陽志遠在看着他。
伍德奎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冷汗順着額頭留下來了,他結結巴巴的道:“歐陽縣長……宋局長……那個經常來炸魚的,我們不敢管,他們……”
宋毅一聽說伍德奎竟然不敢管,不禁大怒,猛的一拍桌子道:“什麼?你是春江水庫管理處主任,竟然敢說不敢管?那你就滾蛋!”
歐陽志遠看到伍德奎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炸魚的人,伍德奎肯定惹不起。
哼,我今天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囂張,竟然敢在水庫裡炸魚,這不是拿水庫下面老百姓的生命不當回事嗎?
歐陽志遠剛想說話,一個水庫巡查員衝了過來大聲道:“伍主任,不好了,那兩個炸魚的打了巡查員苗得水,您快去看看。”
伍德奎臉色一變,失聲道:“什麼?他們還打人?”
歐陽志遠一聽,不由得冷哼一聲道:“走,去看看是什麼人。”
歐陽志遠說完話,快步走了出去。衆人連忙跟在後面。
水庫的東面大堤上,停了一輛奔馳和一輛警車。歐陽志遠一看牌照,臉色一沉,這兩輛車是龍海市的,而且那輛警車竟然是龍海市公安局的。
大堤接近湖灘的地方,兩個年輕人正追着一位巡查員毆打。
巡查員苗得水被打的滿臉是血,倒在了地上。
郭明連忙用照相機拍照。
一個留着小分頭,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仍舊不罷休,還在用腳猛跺苗得水的臉,嘴裡大罵道:“你是什麼狗東西?敢管老子的事?老子弄死你就如同弄死一條狗。”
這傢伙辱罵着,又是一腳跺向苗得水的胸口。
另外一個年輕男子笑哈哈的坐在一個橡皮艇上,在用長柄網兜,打撈被炸死的魚。
歐陽志遠眼看到那男人的腳,惡狠狠的再次踹向苗得水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