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掌驚天動地,這一掌嚇得被告人魂不附體。
“我警告你青文燕,如果你對自己無恥的囂張跋扈再不收斂,再次無端地侮辱我和我的老婆,你必將付出慘痛的代價。再說一次,兩天之內,我就能讓你全家付出慘痛的代價。信不信由你。”懷宸突然抓着子玥的手。“老婆,我們走。這種調解已經沒必要進行下去。”
懷宸和子玥倏地站起來,轉身就要走。
“別,別走!千萬不要跟婦道人家一般見識。請兩位老總留步,我們好好商量......”崔燦突然跳到子玥和懷宸面前,苦苦哀求。
袁法官也站起來,示意懷宸和子玥先坐下。
其實,懷宸也是想做個樣子,嚇唬青文燕和她一家人而已。袁法官當然明白懷宸做的是戲。
“好啊!讓他們走。”青文燕依舊沒有醒腦,指着懷宸和子玥繼續侮辱道:“我倒要看看這對狗夫妻怎麼能搞慘我們......”
“啪!”
青文燕話都還沒有說完,她老公崔燦就已經重重給她摑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
青文燕披頭散髮,像一頭母獅在怒吼,還要動手撕抓崔燦。
“啪!”
又是一記重重的巴掌。
“就是因爲你慫恿,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不打你,還想讓你真把我害慘了不成?”
崔燦接着再舉起手,卻被身旁的律師給拉下了手臂。
崔燦的話,徹底暴露了夫妻倆的狼子野心。原來,他們一家人是想通過這一場鬧劇,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懷宸和子玥只好重新坐下來。
“既然崔老闆不讓我們走,我就順便問三個問題。”懷宸直視對方。
“懷總,您請問!”崔燦語氣變得謙恭起來。
“我目前財產尚未達到幾十個億,還配不讓別人叫我老總。即使真的有那麼一天,當然,我相信自己會有那麼一天,我也不希望別人叫我老總。特別是在崔老闆面前,這種稱呼我更是受用不了。因爲,我原來畢竟是你公司裡一位無名小卒,受之有愧。”
聽了懷宸這一番自信滿滿,又十分有涵養的話語,崔燦還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如何說下去。
“這起由你方挑起的所謂我方侵權案,誰對誰錯,是非黑白,已經十分明瞭。”懷宸問道:“你方是否還要我方賠償一百八十萬元?或者一百萬?”
對方不敢回話,懷宸接着道:“如果敢要,我現在馬上就轉賬,要一百八十萬,還是要一百萬,由你夫婦選擇。但你們可要想好了,這筆錢可是燙手的山芋,不好捏的啊!它更是一道功夫做到不家的‘魚包韭菜’,要被魚刺卡喉的!到時候你們要是不願意吐出來,我夫妻倆要親手拿起刀子把你們吞進去的錢,一分不少地掏出來。這是第一。”
崔燦、青文燕、律師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作任何表態。應該是不敢表態。
“第二,是否還想要求法院責令我‘喜悅餐飲公司’停止旗下‘喜悅餐館’連鎖店‘魚包韭菜’的經營銷售業務,好讓你們陰謀得逞?”
懷宸因事論事,又道:“我可以讓你們的陰謀得逞,但是,你們可要想好了。只能讓你們得逞十天,十天過後,你們要加倍償還。到時,你們有能力償還嗎?沒有能力償還,那是什麼結果?我可以提前告知你夫妻倆:坐牢。不信,你們問在場的法官。”
三個人面面相覷,還是不說話。看來是不敢說。
“第三,要不要我在市內主要新聞媒體上刊登一條向你們公開道歉的消息了?”
懷宸接着說:“爲了滿足你們的野心,我可以刊登。但是你們也要想好了,我老婆現在的公司,創辦已有八年多的時間,都是與市內主要新聞媒體,包括出版商有業務往來,而且關係十分友好。他們會刊登有損於合作伙伴的消息嗎?即使我們要求他們刊登,過幾天我們會重新刊登一條揭穿你們陰謀的消息。想想看,到頭來,誰的損失最大。到頭來,你們不輸得很慘,那還是什麼?”
一陣短時間的沉默過後,袁法官舉起法槌“鐺!”的敲下去。
但這一響,不重不輕,還給人一種音樂的美感。
“法庭調解暫且停下。”袁法官宣佈。“請原告夫婦及其律師到辦公室一下。其他人就地休息等候。”
旁聽席上的十幾個人再一次交頭接耳:
“原來如此啊!這一家人太沒良心了。”
“見到別人生意好,就犯上紅眼病,太不地道了。”
“這種奸詐小人,一輩子都發不了財。”
“還說人家是犯罪分子呢!再把懷老闆惹急了,崔燦和青文燕會死得很慘。”
“還誣陷人家是小偷,本來自己就是小偷。”
“青文燕答應給我們五千元的助陣費,看來是要泡湯了。”
“不能這樣算了,耽擱了我一天的生意,回去一定跟他們要,一分不能少。”
............
不到十分鐘,袁法官領着崔燦夫婦和律師回到調解現場。
袁法官敲了一聲法槌,宣佈道:“經法庭規勸,原告決定撤訴,並已經在撤訴申請書上簽字畫押。至此,原被告雙方就不存在侵權上任何糾紛。原告方原要求被告人賠償一百八萬元,後主動降至一百萬元也就不存在了;要求‘喜悅餐飲公司’停止旗下所有‘喜悅餐館’經營的‘魚包韭菜’活動,亦不存在;要求‘喜悅餐飲公司’在市內主要新聞媒體發佈公開道歉消息,更是不存在。本糾紛案一切訴訟費由原告承擔。本案調解到此結束。”
書記員把一份原告方申請撤訴的法院正式文書交到懷宸夫婦手上。
袁法官接着問懷宸夫婦:“你方是否還有什麼意見和要求?”
懷宸跟子玥商量了一下,然後說:“原告必須以書面文字方式向我方作出四點保證。”
“請說。”袁法官同時吩咐書記員:“做好記錄。”
“第一,從此往後,崔燦夫婦不得以任何方式、任何藉口,或明或暗等手段,阻撓、干擾、破壞我‘喜悅餐飲公司’旗下‘喜悅餐館’一切經營活動;第二,從今日起,原告人及其家屬,不得以任何方式,在任何地點,以‘魚包韭菜’之名從事一切經營活動;第三,原告當事人崔燦,必須管好自己的妻子青文燕,從今日起,不得以任何方式,在任何場合,做出侮辱、詆譭等侵犯我方形象、人格等的言行;第四,本次原告夫婦,賊喊捉賊的無理取鬧,已經給我方帶來名譽上的傷害,特別是原告當事人之一青文燕,無視法庭尊嚴,公然當衆用極度惡劣言語,無端攻擊和侮辱我本人和我妻子王子玥。因此,限定原告三日內,必須在市內主要新聞媒體發佈消息,作出公開誠懇道歉。如原告違反以上要求之一條,將由法院或相關部門強制處罰一千萬元。同時,我方將保持付諸法律行動的權利。”
懷宸震撼四方的話語,早已讓崔燦和青文燕在那裡瑟瑟發抖,律師也在不斷地用紙巾擦着額頭上那豆大的汗珠。
袁法官看到原告席上的三人,對懷宸提出的要求,遲遲不作答,比落水狗還要狼狽,心中頓時冒火,“啪”的一聲,一錠法槌重重敲下,然後儼然道:“原告方對被告提出的要求,如果不表態,不作出正面回答,就等於默認,書記員馬上打印出保證文稿,過目後,即刻簽字畫押,也作爲生效法律文書備案。”
喪魂落魄的崔燦,擡頭朝懷宸夫婦望去,可迎接他的是怒目圓睜,他不得不把眼神轉向袁法官,央求道:“前三條我們保證接受,第四條就免了吧!”
袁法官心中雖然覺得好笑,但還是徵求懷宸道:“原告方的請求,你方是否接受?”
一直不說話的子玥,如劍的雙眸直視崔燦。“是擔心自己卑劣的行徑在市內主要新聞媒體上曝光,是不是?”
崔燦不敢說話,把乞求的目光再次投向袁法官。
袁法官笑道:“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第四條就給他們免了吧!如果前三條他們做不到,還有法院爲你們作主。我看他們再也不敢胡作非爲了。”
“袁法官一言九鼎,就聽您一句勸了。”子玥再次面對原告席三人。“不過,若要免掉第四條,前提是,必須答應另外兩條,而這兩條同樣要寫進你們作出的保證書,均作爲法律文書依據備案。你方能否做得到?”
“哪兩條?”崔燦怯怯地問。
“第一,現在當面向我夫妻倆公開承認錯誤,公開賠禮道歉;第二,當場退還你們欠下我老公的工資。我老公是頭年聖誕節當天被你們邀請入職,第二年3月21日被你們趕出公司,一共爲你公司效力86天,總共欠下工資11467元,現在必須當場付清,一分不能少。當然,我老公和薛學仁爲你們公司扭轉長達三個多月收入爲零的尷尬局面,應該得到的獎勵,以及我老公被你們誣陷爲小偷,應得到的精神損失賠償費,這些可以暫且不說。”子玥觀察對方一眼,接着道:“這兩條,你們可以不同意。但你們要知道,今天法庭的公開調解,我已經把你們的醜惡嘴臉,全部拍錄了下來。現在網絡這麼發達和強大,一旦這些消息播發出去,到頭來,是什麼後果,你們應該很清楚。”
“完全支持。”袁法官大聲贊成,接着道:“先付工資,後道歉。馬上進行。”
崔燦慌忙掏出手機,就要從微信上轉賬。
“慢!”懷宸一聲叫停。“請崔老闆在支付工資附言上寫一段文字:支付本公司故意拖欠懷宸86天工資11467元。”
崔燦老老實實按照懷宸的要求,付清了工資,並附上文字,接着手扯了青文燕衣角一下,兩人起身就要道歉。
“慢!”袁法官一聲低吼。接着命令道:“請你夫妻走到被告人面前道歉。”
崔燦和青文燕不敢不聽袁法官的指令,戰戰兢兢地走到懷宸和子玥面前,同時低聲道:“我們錯了。對不起!現在向你倆表示真誠道歉!”
“請大聲一些,讓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袁法官一聲怒吼。
兩人只好大聲重複道歉聲。
法庭調解就這樣得到完滿結束。
當書記員把崔燦和青文燕親自畫押的保證文書交到懷宸夫妻手上時,袁法官上前緊緊地握着懷宸的手,激動道:“你的精彩反擊,值得敬佩。可以說是給對方上了一節生動的道德教育課。謝謝你夫妻的參與。”
“應該謝謝袁院長才對。”子玥笑道。“如果袁院長固守法庭調解相關模式,我老公也不可能有反擊機會。”
當懷宸和子玥走出法庭時,薛學仁還在門口恭候兩人。
懷宸一步上前,緊緊地握着他的手。“關鍵時刻,你大膽地站出來爲我說話。謝謝兄弟了!”
“當時他們誣陷你偷琴,我沒有當場揭穿。真對不起!”薛學仁再次道歉。
“可以理解。”懷宸坦然道。“畢竟你們之間是老表關係。不過,今天揭穿也不算晚,正是時候。”
“今天兄弟當衆揭了他們的底,回去不會遭算計吧?”子玥擔憂地問薛學仁。
“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薛學仁又道:“即使他們膽敢,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歡迎你加入‘喜悅餐飲公司’,我夫妻絕對不會虧待朋友。”子玥真誠邀請。
“謝謝了!越是朋友,越是好兄弟,越是不能在一起工作。這是人際關係的忌諱。”薛學仁又道:“放心,我有自己的門路。但願我們兄弟友誼長久。”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薛學仁不經意的一句話,深深地觸動着懷宸的心。他暗下決心,在公司人事管理上,要來一次全新的管理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