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宋勉,既然現在話都說開了,再這樣下去也就沒任何意思,所以,各自放過吧,你想對我怎樣,我都毫無怨言,從今天起,你也沒必要再裝成一幅,對很深情的模樣,那樣只會讓我噁心。”
宋勉沒有說話,只是很沉?看了我一眼,看了那一眼後,他情緒不是很明朗的離開了病房。
他離開後,我情緒才鬆懈下來。不知道是演得累了,還是真的很累,竟然連坐的一絲力氣都沒有,一個人動作不便的慢慢挪着躺了下來,躺在牀上那一刻。我在心裡感嘆,這具身體真是被我弄成千瘡百孔。
不過,應該值得吧,之至少我是這麼認爲。
現在宋勉我不敢說他已經愛上我,可那一槍子彈讓我朝他飛撲過去時。我猜想那時的他應該是有點震撼的,因爲他不會料到一個對他居心叵測的女人,居然會在最危急這一刻,連自己的命都顧不上去救他。
一個人最寶貴的是命,可我爲他連命都可以不要。沒有絲毫感動是假,對我至少存在感激。
對付宋勉這樣的男人就要採取反套路,只有將所有的東西主動暴露給他,在他面前徹底沒了秘密,他纔會卸下防備。現在他欠我一條命,而如今我又反套路來對他,他再深的疑心,也該迷茫了吧?
之後宋勉都沒有來找我,也沒有聯繫我,似乎真的同意了我們各自放過的話,其實我心裡也是打鼓的,如果宋勉真的就不來找我,那我該怎麼辦?
隨着這個想法,宋勉沒來找我的日子也越來越長,我心裡也越來越沒有底了。
可越是這樣,我越是在心裡命令自己淡定,一定不能亂了自己的陣腳。
我身上的傷也在一天一天中緩緩復原,復原後,我第一件事就是回了公司辭去了自己的職務,沒有告知宋勉,而是讓秘書通過人事部走流程。
這一舉動讓整個財務部都很驚訝,她們大約不知道我這舉動是什麼意思,可我沒有解釋,遞完辭職信,也沒等公司同意。連工作交接的時間都沒留,帶着自己的東西回了家。
辭職的幾天,我便安心在家做着自己想的事情,每天看看電視逛逛街,神奇的是,竟然連肖杉都沒有來找我?煩了。
就這樣平平靜靜的過了一個月,宋勉還是沒有和我聯繫,這讓我越來越懷疑自己的選擇了,是不是用錯了方法?
宋勉已經看透我的招數?或者他已經覺得我可有可無,用與不用都沒多大用處了?
就在我心不定的時候,我決定和那個人見一面,自從我和宋勉失去聯繫後,與他自然也沒有多少的交涉,我給了他一通電話,不是他本人接聽的,可他的人說讓我來老地方見他。
我鬆了一口氣,一刻逗沒耽誤,便迫不及待的往那邊趕,到達那裡時,他人依舊站在屏風後面,我有點焦急,我剛想開口問他話。
他已經料到我要說什麼,他先我開口說:“既然決定兵行險招,就要穩定住自己,如果連自己都沒有信心。對方又怎麼會上鉤呢?”
我喘着氣說:“可是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聯繫我了,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目的,知道是我故意設計救他的?”
他淡淡說:“如果你只是單純一救,獲取他的信任之後按照常態和他情意綿綿,確實不足以讓他信任你,他甚至還會懷疑你動機,可是你沒有按照常態走,而是反其道而行之,明明那時有很好的機會獲取他更深的信任,你沒有把握時機,反而將他推開,反而會讓他減輕他對你的懷疑,而這段時間是你和他之間的心理拉鋸戰,誰最先沉不住氣,誰就輸了。”
他話頓了頓,端起桌上的茶杯,低眸聞了聞茶水內的清香說:“釣魚是需要一定過程的,並不是你拋下魚食,對方就會立即上鉤,就算上鉤。那也是一條非常愚蠢的魚,根本不需要花費這麼多心思去打心理戰,這樣你更省事,可惜你的對手是宋勉,這樣的持久戰是必然的,所以無論結果如何,自己布的局,別自己先亂了陣腳,反而讓對手看出端倪。”
我說:“如果他不來找我了,該怎麼辦?”
他說:“不會有這個可能。”
我見他一點都不着急,一點都沒慌張,這件事情這麼久了我卻還進行得一點進展也沒有,他也沒罵我,他甚至來穩住我,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根本不希望這件事情成功?或者儘早成功?
他似乎有讀心術,我心裡纔剛冒出這樣的想法,我聽到屏風後麪茶杯輕碰桌面的聲音,他說:“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麼嗎?”
他加重語氣訓斥我說:“幼稚,最愛胡思亂想。多疑,自我懷疑,甚至沒自信,我不記得當初我教你的東西是這些。”
我委屈的說:“是你沒有給我安全感,怪我?我本來就在很努力的完成這件事情。會有這樣的想法出現也是很正常。”
他語氣略涼問:“看來,我還需要和你寫個保證書了?”
我說:“如果你寫,我更安心,我也願意。”
他說了一句放肆,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嚇得我身體就是一驚,瞪大眼睛看向屏風後面發怒的他,我知道自己越了規矩,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趕忙將腦袋垂下來不說話。
他說:“是我太放縱你了,你應該明白,我大可不必和你訂下這個約定,而這個任務你也必須完成。既然你這麼沒安全感,那我給你的東西收回就是,這樣你還會不會更安心呢。嗯?”
我沒想到自己對他的懷疑會惹惱他,他其實脾氣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的人,雖然對我很嚴厲,可從來沒有這樣發過火,因爲以前我都是小心翼翼和他相處,可他待我越不一樣,我就越放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這是事實。
就像今天這樣的話,要換做是以前我是絕對不敢講的。
我只能低着頭,悶着不說話。他見我不答他,反問:“怎麼?不服氣?”
我流着淚說:“我沒有不服氣,我不說話是不想讓你生氣。”
他說:“現在知道補救,爲什麼之前那麼膽大包天說出讓我給你寫保證書這種話。”
我說:“以前我覺得你可怕,可現在我不覺得。我只把你當成我的親人,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親近的人,難道和這樣的人說這樣的話有錯嗎?可你不把我當成這樣的人,所以我的語氣稍微越距了點,就覺得我不知分寸。不知好歹。”
我擦了擦眼淚,問:“你總是說讓我對你忠誠,可我每次都把最真實的想法表達出來,你就訓我,罵我。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我知道他已經生氣了,可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把自己滿肚子的怨氣發泄出來,我以爲等着我的又是他的訓斥,可誰知道等我說完。卻沒有等來他的怒火,他的聲音反而變得平靜,他說:“親人?”
我盯着屏風後面的他,以爲自己又說錯了話,畢竟我哪裡來的資格當他的親人啊,充其量只是他的傀儡他的棋子,我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可誰知,本該生氣的他卻笑了,他說:“現在是越大越不能訓了,好了,別哭了。”
我擦了擦眼淚,側過臉,沒有理他。
他說:“火急火燎的趕來,想必早餐都沒用,桌上給你備着你最愛的早點,吃吧。”
我說:“你每次都用吃的打發我。”
他說:“不愛吃是嗎?不愛吃的話,我叫人端走。”
我趕忙走了過去,拿起桌上的筷子說:“誰說不吃!”
他見我這幅模樣,只是笑,笑聲說不出的悅耳。
下一更三點半,蹲在洗手間碼字,掉坑裡了,所以才這麼晚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