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上學(抓蟲）
9月三日,晴。
悄屐透着窗看着外面,今天是個很好的天氣，八點鐘的太陽還不是很毒辣，屋外的草地上還有很多小孩在外面奔跑嘻鬧,顯得快樂無比。那樣的心情此時悄屐卻感覺絲毫體會不到。他就這樣沉默的看着，半響後，悄屐收回眼神看向屋內，悄然正沉默的把東西一件一件的放進密碼箱裡面。
今天是去學校報到的日子，悄然既然決定住校,那麼今天就要把東西收拾好。悄然從早上六點就開始收拾。而悄屐就那麼一直靜靜看着,看着屋內屬於悄然的東西一件件的減少。彷彿連存在的痕跡都要磨滅般。不知怎麼會有這個聯想的悄屐心中閃過一絲慌亂，可是看着那麼靜靜的悄然。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九點，“哥,我收拾好了。”悄然再次看了一眼，確定沒有絲毫遺漏，對着靜站窗邊的悄屐開口。
“嗯。那走吧。”悄屐應聲，腳步卻末動，只是看着悄然提着密碼箱的身影。
“哥，怎麼了？”
“然然，你真的決定去那上學嗎？”
“哥，不是都報好名了嗎？”
“是呀。。。都報好名了。”悄屐喃喃低語，對自己嘲諷的一笑，而且是自己親自帶着悄然去報的名，現在怎麼還會突然問這種話。不是太傻了嗎？可是。。。。是自己弟弟啊，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弟弟。怎麼放心，所以明明知道結果，心中總是存着一絲期望。真是太傻了。“那走吧。”悄屐打開走至門邊，就欲打開房門離去。
“哥。。。”這次悄然突然叫住悄屐。
“嗯。”悄屐應聲，回頭，只感覺眼前人影一晃，然後一個溫溫暖暖的東西觸碰上自己的嘴脣。還沒來得及感受，就已退去。“悄然。。。你”悄屐不傻，就算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現在也知道，那是悄然的嘴脣。
“哥，這一走，我們有很久見不到面了。”悄然臉兒紅紅，眼兒紅紅。那樣的表情，加上話語中的難過，突然讓悄屐不知道說些什麼，心中一澀，再開口就變成了“然然，走吧，上學第一天，別遲到了。”
“嗯。”
十點，思遠初中，悄屐擡頭看了一眼那四個明晃晃的大字。然後在大門口站住，把密碼箱交至跟在身後的悄然，“然然，我不進去了，既然你已經決定要學會獨立，那麼在裡面要好好聽老師的話。如果真的有事給哥打電話。”
“嗯。“悄然應聲，想說什麼，最後只是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哥，每次我不開心了，或者開心了，你都會抱抱我。現在，你也抱抱我，好不好。“
”好。“悄屐張開雙手，神色溫柔。
隨即就感覺悄然撲了過來。那力道，讓悄屐不由的往後退了一步，纔算穩住身形，然後就感覺悄然緊緊的緊緊的抱着自己。急促的心跳，溫暖的溫度。悄屐不由笑了，之前這一段時間的鬱悶，彷彿就在這一霎那間消失。悄屐輕輕的用雙手回抱住悄然。附耳低低說道：”然然，記得常回家。“
”嗯。“悶悶的聲音從悄屐的胸口傳出。”哥，我突然間好不捨得你了。“
”真是，不是你說要離校嗎？怎麼突然撒嬌起來。“悄屐笑了，伸出手輕輕的撫上了悄然的頭。
過了一會，悄然似乎覺得夠了。留戀的在悄屐胸口磨蹭了幾下，退開。眼兒有點微紅。”哥，那我進去了。“
”嗯。”突然失去的溫度，讓悄屐微微怔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笑着對着悄然揮手再見。
只是這一次的再見遠比悄屐的想像長得多。一月三十日，除夕。悄屐手上捧着一杯熱騰騰的牛奶，呵着氣。看着緩緩上升的白霧，聽着電視裡每年這一天都放着的春節聯歡晚會。顯得孤寂而煩燥。大年三十，對於中國來說是個團圓的日子。多少人爲了趕回家，人擠人擠着擠火車。甚至買黃牛票。他想不明白。爲什麼明明想隔不到一個小時車子距離的悄然卻不願回來。有事，有事。每次打過去都只是這句話，是不是當初就不應該讓他去學那個學校呢？
”如果可以請讓我一直守侯於你。我一直就在你的旁邊“手機鈴聲歡快的在耳邊響起，是不是悄然反悔打電話要回來了，想到這，悄屐興沖沖的從口袋裡掏出電話，只是一看到來電顯示，心情瞬間低落了下來”悄屐，是我司南。“”嗯，司南怎麼了？“”悄屐，你不是說今天就你一個人嗎？真的不過來？“電話那頭的司南今天第五次的開始勸說着悄屐，”不了，沒心情，再說，說不定什麼時候然然回來了，大過年的回家看到家裡沒人，那會多難過。“悄屐懶懶的應聲。”那好吧。“司南顯得很遺憾，可是也沒辦法，只能應道”掛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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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的房子有着一百三十坪，地面，牆漆，屋內佈置全是經過他親手過目。對於司南來說，房子要的就是家的感覺。原本就典雅中顯得細緻。今天更是一早就早早的到處清掃，佈置。桌上更是擺放了滿滿一桌精緻的菜色。還有鮮豔欲滴的玫瑰插在花瓶中擺在桌子正中央。只是爲了那來人一來就有那種溫暖的感覺。只是。。。原來都是多餘的了。司南放下電話，頹然坐下看着一桌菜色苦笑。原本以爲只要邁出那一步，對於他來說就是勝利。原本以爲悄屐既然接受了他，那麼在悄屐的心中他一定是特別的。可是，算算他們在一起到今天也有八個月了。司南卻覺得一點都不瞭解悄屐，哪有戀人如他們這般，還是停留在擁抱，牽手這階段，不是說這樣不好。但，他是個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心愛的男人就在身邊什麼也不能做，這是怎樣的煎熬。不，如果僅僅只是這樣，他還能安慰自己，也許只是時間太短。可是，五年的同事，八個月的戀人，爲什麼悄屐什麼也不跟他說。每次約會出來都總是形色勿勿，最近更是張口閉口都是悄然悄然。不是說愛弟弟不好。可是。。。能不能關心關心他呢？就像今天新年。悄屐只想到悄然假如回來一個人會難過。可是有沒有想過，作爲戀人，他是多麼希望兩人一起過。悄屐，爲什麼我感覺我找不到你心裡的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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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裡啪啦，霹裡啪啦”嘈雜的鞭炮聲把悄屐從迷迷糊糊的睡意吵醒。悄屐先是一驚，看着房內靜悄悄，不死心去臥室看了一眼，悄然果然還是沒回來。悄屐看了一眼鍾，1點整。新年就這麼過去了，而悄然真是就如電話中那般說不回來就不回來。悄然，這是我們分開的第一個年頭，我原以爲兄弟倆會永遠在一起，原來，分開也只是一下子的事情。看來，我要習慣一個人的日子了。悄屐心中澀澀的想着，揉揉因爲一直睡姿不正確而痠痛的頸部。“新年快樂。”對着自己說道。披上一件外套，拎着早就準備好的煙花之類走出門去。
一月底的天氣本就寒冷，何況是半夜，剛出來的悄屐忍不住連打了幾個顫，他緊緊了衣服，找了一處比較空曠的地方，把煙花擺放出來，一一點燃“咻。。咻。。“煙花一一往天空飛去，色彩炫目，霎是好看。只是悄屐心情並沒有顯得好轉。他就這樣擡着頭，看着滿天繁星，看着由煙花組成的一個個的圖案。
他還記得悄然是9月3日去的學校，那天那個擁抱，讓悄屐覺得釋然，他原以爲這代表着之前的莫名其妙的冷戰結束了，可是沒想到只是開始。他記得，悄然一直保持着一個星期一個電話的規率，電話那頭的他會說想哥哥的菜啊，會說着上學的情況。可是直到第二個月，悄然都沒有說過要回家。悄屐還記得那天他忍不住了，打電話問道“悄然，在那邊還好嗎？”
“嗯，很不錯哦。哥，你突然打電話過來，然然很高興哦。”電話那頭的悄然語氣興奮。
“那你去那上學也變久了吧？”
“嗯，第五十九天零十個小時“那邊的悄然帶着撒嬌般，清脆的吐着這幾個字。
”呵呵，你呀你呀。然然，星期六星期天，要不回來一趟吧“悄屐笑了笑，爾後把今天要表達的意思說出來，就準備掛電話，他原以爲悄然一定會答應的。只是。。。
”哥。。。。。。。“那邊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
”嗯？怎麼了？“
”哥，我這個星期有點事情，回不了家了。“
”什麼事情這麼重要？“
”啊，哥，好像老師在叫我了，先這麼聊了，再見。“
”嘟嘟嘟。。。。“悄屐再欲開口，電話卻已經被掛斷。
如此第二次，第三次，每次他只要一提回家的事情，悄然總是會冒出有事，然後待他在欲說什麼，總還是那句，老師在叫我了，下次聊。如果這樣他還不知悄然在逃避回家的事實。那麼這麼多年也白活了。
想到這，悄屐突然有了想抽菸的衝動，他把手伸入褲子口袋，掏了掏，拿出今天新買的煙，拆封，拿出一直夾在手指上。”啪“打火機點燃的聲音。刺鼻的煙味就這麼直衝衝的傳過來。明明不喜歡這個味道悄屐卻還是執拗的堅持的抽了一口”咳咳咳。“忍不住的咳出聲來，嘴裡苦苦澀澀。就如自己的心情。突然覺得自己現在這樣的舉動顯得很可笑。悄屐頹然的把煙丟在地上踩滅。收拾了一下剩於的煙花之類，晃悠悠的提着上樓。打開門，把煙花之類隨意一丟，躺在牀上沉沉睡去。既然悄然還認着自己這個哥哥，雖然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而抗拒着回家。只要悄然一切安好的，也只能暫時隨他了。
俺們的小攻君要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