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桑的驚呼聲,張修霖顯然並沒有太大的意外,對於他來說,這麼久以來的尋找終是有了結果。不過很可惜的是,這一次雖然找到了她,但是卻未曾看到那個男人的身影。要知道,復仇的過程要是少了那個男人的參與,那將會是多麼的黯然失色啊。
不過沒有關係,只有這個女人在他手裡,那個男人想必很快就會找到他這吧。想到這裡,張修霖慢慢的勾起嘴角,由最初的微笑,漸漸的開始變成了放聲大笑起來。看着對面表情一直在不停變化的張修霖,秦桑的眉頭始終不曾鬆開過。她從來沒有想到,她竟然會那麼快的和他遇上。
三世的孽緣,她和他竟然還是遇上了,看來這一次的她是沒辦法逃脫了。秦桑冷漠的掃視了對方一眼,出聲打斷了張修霖的笑聲道:“淵男建,你想怎麼樣?”
面對秦桑的質問,淵男建雖然漸漸的停下了笑聲,但是臉上濃濃的笑意卻始終未曾褪去。他慢慢的走向了秦桑,那股逼人的氣勢,讓秦桑不自覺的往後微微退了幾步,要不是心底一直告誡自己不會有事,那麼她現在一定已經轉身逃離了。
看着強自按壓下心底恐慌的秦桑,張修霖眼中的笑意變得更深了,體內那些復仇的因子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他慢慢的來到了秦桑的面前,伸出了一隻手,死死的扣住了秦桑的下巴,望着她那雙閃亮的大眼道:“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沒有顧擎蒼在這裡,我即使折磨你也不會太開心的。”
張修霖的話語讓秦桑的心頭燃起了一把怒火,她死死的瞪了張修霖一眼,冷哼了一聲,衝着張修霖道:“淵男建,我爲你感到悲哀。我們之間已經糾纏了三世了吧?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好好的生活下去,而不是繼續活在仇恨之中嗎?”
秦桑的話語讓張修霖不由的紅了眼,整張臉開始變得扭曲了起來。她的話語簡直讓他想要發笑,想要掐死她,但是現在的他還不能,她還有利用的價值。張修霖慢慢的將臉衝向了秦桑,衝着秦桑的耳畔道:“這一世不會再像前兩世一樣了,好運不可能永遠站在你們那一邊。這一次,我覺得會贏的,你好好看着吧!”
看着張修霖那副面目可憎的表情,秦桑便不由的縮了縮脖子,不知道爲什麼,她的心裡竟然感到了一陣強烈的危機感。正如張修霖說的那樣,好運不可能永遠站在他們這一邊,而且看着張修霖的樣子,似乎對這一世是勝券在握的樣子。
秦桑深深的看了一眼張修霖,並沒有開口。看着秦桑沉默的樣子,張修霖慢慢的放開了對於秦桑的鉗制,轉過了身子,望着天上的偶然飛過的鳥兒露出了一個純真的笑容,嘴裡唸叨着:“小云雀,我來接你了……”
還未等秦桑聽清張修霖的話語的時候,她便感覺到後背一陣劇痛,而隨之而來的便是眼前一片漆黑的樣子。秦桑不由的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
身子被兩個身着軍裝的男人給扶住了。看着陷入昏迷的秦桑,兩個男人靜靜的等待着張修霖的話語。
一陣微風吹過,掀起了張修霖的衣角,靜默的氛圍持續了很久。就在兩個男人猶豫是否提醒張修霖的時候,張修霖卻是轉過了身子,望着眼前的兩個男人道:“好了,你們把她帶回去吧。記住,不要讓她逃脫了。”
對於張修霖的吩咐,男人們自然是惟命是從的,在得到張修霖的明確命令之後,兩人便攙扶着秦桑離開了這個黑暗的角落。看着男人們離去的方向,張修霖露出了一個猖獗的微笑,之中滿是濃濃的瘋狂。
時光猶如一陣清風一般掠過,沒有留下任何的蹤跡,轉眼之間,竟度過了八個春夏秋冬。
秦桑木然的望着窗外,整整八年,她就那麼被囚禁在了這個房間之中,沒有任何人與她交流,只有偶爾伊爾木會和她聊上那麼幾句。要不是房間之中還有一些書籍,否則秦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撐過來。
像往常一樣捧着一本書,秦桑有些虛弱靠在窗沿前慢慢的翻着紙張。“吱呀……”隨着一陣開門聲的響起,秦桑微微擡了擡頭,在注意到只是平常來送飯的人員之後,秦桑便再度的垂下了腦袋,繼續翻閱着手中的紙張。
然而出乎秦桑意料之外的是,來人並沒有放下飯菜直接離開,而是帶着一個身着黑色披風的人走了進來。等到一個漆黑身影來到自己的跟前,將書本上的字給遮擋住的時候,秦桑這才擡起了腦袋,望向了來人。
這是一個非常神秘的人,整個人都被黑色的布給死死的裹住,就連臉部都籠罩着一層黑紗,只露出一雙透亮的眼睛,完全看不出他的性別。說她是女人,但是她的手卻十分的粗糙和寬大,根本和女人纖細嬌小的手有着天壤之別。但是要說他是男人,卻也不盡然,整個身子看起來十分的嬌小瘦弱,毫無男人該有的那般結實。
在這長達八年的時間裡,她總共來了十五次,而今天則是第十六次。秦桑微微勾了勾嘴角,衝着來人輕聲道:“又到……時間……了嗎?我……都快忘了,時間……可過的……真快啊,我……都……沒有一絲……的感覺……”
那嘶啞的,如同破銅鑼般的聲音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了寂靜的室內,斷斷續續的話語無不顯示着聲音的主人對於話語是有多麼的生澀。面對這樣的秦桑,黑衣人取出藥箱的手微微頓了頓,但並沒有能夠阻止他接下去的動作。
秦桑乖乖的伸出了手臂,看着銀針輕輕的扎入自己肉中,那股痛楚慢慢的蔓延全身,秦桑苦澀的笑了笑,繼續衝着黑衣人自言自語道:“這是……最後一次了吧……你說……我……還可以……活多久呢?”
聽着秦桑看似自言自語的話語,黑衣人慢慢的抽掉了銀針,收拾着種種的器具,雙眼直直的看着秦桑。這樣的注視持續
了良久,就在秦桑以爲黑衣人會開口和她說話的時候,黑衣人便轉身離開了室內,匆匆的離開了。
看着黑衣人離去的背影,秦桑輕嘆了一口氣,終是留下了那麼幾滴清淚。八年了,整整八年,她就是那麼熬過來的。八年前的一切都恍如是一場黑白的電影罷了,只能再她的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卻再也不能接觸到其中的人物了。
秦桑慢慢的擦拭掉了淚水,心中暗暗的鼓勵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的時候,大門再度被推開了。然而這一次與之前不同的是,不僅僅是黑衣人也來了,就連整整八年都未曾露面的張修霖也出現在了屋內。
看着這麼熱鬧的屋子,秦桑笑了。真是一個難得的日子啊,竟然她的屋子裡多了那麼多人。
張修霖怎麼也想不到,時隔八年,這個女人竟然還能對着自己笑出聲。明明整個人因爲長年的囚禁而顯得十分的憔悴,身子也因爲巫醫的摧殘而變得消瘦起來,整整八年未曾和她交流,她竟然還可以笑。更讓他氣憤的是,秦桑眼底那抹堅毅竟然沒有被八年的時光摧毀,甚至變得更爲的強大起來。
越看張修霖便覺得越加的氣憤,他微微冷哼了一聲,衝着秦桑道:“這麼久沒變,你竟然還能這樣自娛自樂啊,真是頑強啊……”
對於張修霖的嘲諷,秦桑沒有絲毫的在意,只是用着眼角掃視了他兩眼,出聲道:“你……你……今天……來這……來這裡做什麼?”
聽到秦桑的話語,張修霖放聲的大笑了起來,整張臉因爲狂笑而變得猙獰起來。他快步的來到了秦桑的面前,一把掃掉了秦桑手中的書,雙手緊緊的扣住秦桑的雙肩,一把便將早已憔悴不堪的秦桑從椅子上給拉了起來。
兩人就那麼面對面的看着對方,張修霖輕撫着秦桑的臉蛋,用着近乎癲狂的語氣衝着秦桑道:“哈哈哈……我等了那麼久,我終於能夠和我的小云雀見面了。孕養了整整三世,你秦桑終於再也沒有任何價值了。哈哈哈……”
張修霖的話語讓秦桑的雙眼不由的瞪大了起來,對於這個消息她是十分的意外的,原來伊爾木是可以從自己的身體裡褪出來的。
就在秦桑陷入驚訝的時候,黑衣人也在這個時候開了口,衝着張修霖道:“首座,先別高興太早。我也不敢保證這個孕養會成功,對了,伊爾木的軀體還在冰窖裡藏着呢,請您將她的軀體移上來。”
那清潤的話語明顯是個女聲,秦桑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爲什麼,秦桑竟覺得這個聲音十分的耳熟,好像曾經在哪裡聽見過一般。
好像是感知到了秦桑的困惑,女人衝着秦桑看了看,慢慢的取下了臉上的黑紗。當黑紗慢慢的被解下的時候,秦桑的心頭掀起一陣的巨浪,她萬萬想到,她竟然就是她。她怎麼會和張修霖扯上關係呢?這一切都顯得太不可思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