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韓碩被推進了病房,林煥陽找到主刀大夫,詢問了番大夫有關張韓碩的病情,醫生告訴他,以往像這種情況,病人一般早都沒了生還的可能,但她還算幸運,樹枝竟奇蹟般的沒有碰到任何一條血管,但雖然如此,後期可能還需要大量治療,所以家屬要做好準備。
顏鑫被老公崔家強接回了家,醫生說她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包紮了傷口,讓回家好好休息。
其他人都走了,李宏濤本來執意要留下了,被吳清超生拉硬拽的帶走了,韓潔因爲傷心過度,被送往了病房打着點滴。
林煥陽給張韓碩換了間高級VIP病房,足有六十平方,帶有廚房衛生間,還帶一個小套間,裡面的裝修並不是想象中的素白,淡藍色的牆壁,窗簾是那種光滑的綢緞布料,不完全純白,上面零星點綴着淡綠色的楓葉,低端呈蕾絲狀,搭在地上,透明淨亮的落地窗,外面是大片的樹林,一陣風,吹落了片片枯葉,淺淺的一層,鋪在地面上,不遠處,地勢低窪處鑲嵌着一眼清泉,旁邊竟圍了一圈綠草,像是人工栽培上去的,偶爾幾隻飛鳥,忽閃着翅膀肆意翱翔,臨近窗前有張藤木座椅,就像鞦韆一樣垂在半空,這個角度正好,微弱的太陽光透過樹林的間隙散落在窗戶上,暖暖的。
落地窗竟有一片窗戶像門一樣可以打開,他踩在鬆軟的草地上,望着眼前的景色,心情突然大好,嘴角扯出一絲淺笑,回頭朝屋內走去。
牀上的人兒很是讓他心疼,原本一頭烏黑的長髮被摒棄了,光潔的腦袋上纏着層厚厚的紗布,眼睛有些浮腫,臉上佈滿了芝麻大的血口,原本漂亮的臉蛋被近似毀容,他輕輕坐下,從被子裡取出她的手,撫摸着手心泛紅的傷口,心裡被揪的生疼,都怪他,他沒有保護好她,他剛讓她喜歡上自己,他正準備想與她開始新的,屬於他們自己的生活,可偏偏也在這個時候,她竟受了這麼大的傷害,看着牀榻上躺的似乎掙扎在死亡邊緣的人兒,他心更痛,輕輕吻上手心的那抹紅,眼眶有了微微的溼潤。
“小傻瓜,你一定要好起來,我還沒有好好愛你呢。”
他陪了她一晚上,她卻依然睡的很安詳。
翌日
晌午的時候,李宏濤又來了,跟他來的還有吳清超。倆人在整個走廊裡茫然的奔走着,看見有個護士,忙上前打聽張韓碩在哪個病房,護士讓他們問問院辦主任,於是兩人又急匆匆的步上二樓。
她醒了,在他給她做早餐的時候。他端着熱騰騰的銀耳粥,邁着輕微的腳步,將手裡的粥放在牀邊的桌臺上,他挨着牀邊坐下,正要細細看她時,她的眼睫毛微顫,他看到了,卻像個孩子似的,前傾着身子,小聲呼喚着,“小碩,小碩......”
她聽到了,眼皮蠕動了幾下,終於緩緩睜開雙眼,一張溫暖的笑臉幾乎貼在她臉上,她一怔,正想張口時,“嘶——”一股鑽心的疼痛從頭頂蔓延,他看了忙輕撫她的臉,柔聲說:“疼就別說話。”
“餓了吧,我們吃早餐好不好?”說着起身正準備將牀搖高,突然響起了敲門聲,他擡頭看了一眼,思忖了會,走去開門。
門剛開,李宏濤就推開林煥陽徑直走向牀邊,“小碩!”
她醒了?”吳清朝輕輕掩上門,看了眼牀上。
“嗯”林煥陽微眯着眼,神情嚴肅了起來,走到牀尾,打量着過於殷勤的李宏濤。
“怎樣?疼嗎?”他坐在牀沿上,抓着她的手,而她用力掙脫,他卻握的更緊,她眉頭緊皺,再用力,“啊——”疼痛再次襲來。
“你做什麼?”林煥陽上前用力掰開他的手,將她的手輕輕放回被子裡。
她無辜的看了眼林煥陽,又別過頭去。他眉心一蹙,讀懂了她的意思。
李宏濤一怔,微微轉着身子,仰頭看着眼前一臉冰霜的男人,訝異道:“你是?”
林煥陽看了他一眼,視線再次回到牀上,冷冷的說:“她剛醒來,需要休息!”
站在一旁的吳清超端倪了會,上前拉着李宏濤,對着林煥陽笑着說:“我們就是來看她醒了沒,既然醒了,也有人在照顧我們就放心了。”說完用力拽了拽李宏濤,眨了眨了眼,“我們走吧。”
李宏濤一急,蹦了句,“我要留下來照顧小碩。”
林煥陽側頭,明亮的黑眸暗了暗,神情有幾分厭惡,語氣冷硬,“她有我照顧,快點出去!”
李宏濤看了眼牀上的人兒,又看着眼前像迷一樣的男人,眼神恍了恍,試探性的問:“你就是……她男朋友?”
林煥陽一臉平靜,回頭看着牀上異常安靜的人兒,眼裡盡是溫柔,“是!你可以走了!”
吳清超見他欲上前,忙使出渾身力氣將他往外拖,“李宏濤,你識相點,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