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後,他才知道,她說不想吃,並不是想生個孩子套住他,而是因爲她原本就無法生育。
他傷了她,傷的很深。
可不管他如何努力挽留,屬於雪蘭的味道都漸漸淡去,連那張和雪蘭一模一樣的面孔也叫他日益乏味,雪婷,終究不是他的雪蘭。
那年七夕,安柔闖了進來,那一晚對他來說,真是如夢似幻,他纏着安柔的時候,閉着眼,身和心竟感覺雪蘭就在眼前。
他一直沒換掉門鎖,可雪蘭再也沒有回來,連動過心臟手術,死裡逃生後給他的感覺越來越像雪蘭的安柔,也沒再出現過。
真沒想到,曾經的避風港,有一天,也會冷寂到令他倍感煎熬……
三天後,安氏財團總部大廈。
人前的施洛辰,又是意氣風發的商業鉅子,端坐在安氏頂樓貴賓室的圓桌前,等着接收安氏,他倒是想看看安氏新任女ceo是個什麼形象,居然嚴密到滴水不漏。
門打開,前呼後擁的人羣裡,施洛辰第一眼就看見走在最前面的女人。
四十歲上下的年紀,貌不出衆,身材中庸,髮髻梳理得一絲不苟,戴着個無框眼鏡。
就這種平凡無奇,隨便哪個寫字樓裡一抓一大把的女人,至於保密到那種程度?
施洛辰嘴角微勾——他覺得好笑。
出人意料,這個端正嚴謹的女人走到主位後,並未落座,而是停下腳步,俯下身將懷中捧着的一疊資料整齊的擺在桌上,接着就默不作聲的站在那裡了。
施洛辰和項海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認知——這個女人,不是安氏新任ceo。
正在大家一頭霧水時,直通安氏董事長辦公室的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抹高挑纖細的身影,瞬間吸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溫婉優雅的髮髻,明豔動人的姿容,銀黑色的修身西服套裝,粉白色打底襯衫,心口的位置彆着一枚熠熠生輝的胸針。
大門敞開後,來人沒作任何停留,在大家的注目下,步履輕盈,儀態萬千的走進貴賓室。
施洛辰在看清進來的人後,驀地眯緊了深邃的眸子,目光中現出一抹玩味——安柔,好,很好!
安柔眉目間凝着自信淡然的光華,嘴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落落大方的坐在了主位上。
站在一邊的女人俯身湊近安柔耳畔,小聲的說了句什麼,安柔微笑的點了點頭。
等到那個女人退開後,安柔才轉過視線對上施洛辰,她的笑容是溫婉的,可對上施洛辰時,目光中卻透出了淡漠疏離。
施洛辰說不清此刻心裡究竟是怎樣一種滋味,但他知道,安柔的笑容無關情意,只是維持着最標準的社交禮儀罷了。
意味深遠的笑了笑,施洛辰身體後仰靠向椅背,右手搭着靠椅扶臂,玉潤的指尖有節奏的點着扶臂,左臂手肘支在另一側扶臂上,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託着下巴,目光如獵豹,透着毫不掩飾掠奪野性,審視着安柔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