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回到學校——
穿過兩座教學樓——是足球場,足球場的後面有一間比較大的體育館,門口上有一塊牌子——格蘭特?李中學實用射擊俱樂部。
大安德烈帶我走了進去——
“砰砰砰——砰砰砰——”俱樂部的成員們都在對他們面前的標靶射擊。
大安德烈拍手說:“都過來——過來!”
成員們將手裡的手槍放到桌子上,朝我們圍了過來。
“這是霍?餘——我的——手下敗將。”他輕蔑的介紹我。
黑人聽後都哈哈大笑,白人卻一反常態的惡狠狠的盯着大安德烈。似乎,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他今天是要來跟我比試比試的。”大安德烈嘲笑着我。
“布克、傑朗斯,你們去擺陣地,就要上個月菲律賓決賽的那個陣地。”大安德烈狂妄的對他後面的兩個白人說。
兩個白人雖然憤憤不平,但卻似乎有些無奈的聽從了大安德烈的命令。
“我一定會讓你心服口服。”大安德烈依舊狂妄着。
“你不會的。因爲贏者一定是我!”
“哼,走着瞧。”
射擊場景擺放好了——
安德烈將一支秒錶交給他身邊的一個黑人,自己帶上護眼眼鏡和耳罩,從自己的揹包裡掏出了手槍和20多髮卡在全月型彈夾上的子彈。
“我先上?”大安德烈問我。
我回答他:“上唄,我看同樣的場景,你的成績會怎麼樣。”
“選手準備——”拿秒錶的黑人大叫道。
大安德烈站到了起跑線上,拔出了手槍,將槍上膛,又把擊錘放回原位——這是按照IPSC的規則,雙動手槍的第一槍必須用更大的力來扣動扳機,專業術語也就是雙動擊發——
“開始!”
大安德烈看起來比比賽時更賣力氣了——
他越過兩個障礙欄,“砰砰砰——砰砰砰——”6槍擊倒了6個鋼靶。他繼續換下子彈,用跪姿穿過一個鐵箱子,向兩邊連開6槍,擊中6個八角靶。換下彈夾,穿過3個障礙欄,“砰砰砰——”三槍擊中了他面前的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兩個八角靶——他一邊更換子彈,一邊到達最後一關——“砰!”的一槍打倒最後一個鋼靶,連接旋轉八角靶的繩子被扯斷,旋轉八角靶開始旋轉——“砰砰砰——砰砰砰——”彈無虛發的六槍擊中了六個旋轉八角靶。
“選手路德?安德烈——用時21.122秒!21個標靶全部命中!”
大安德烈卸下彈夾,向我走來。幾個俱樂部成員上場更換標靶。
“該你了。”大安德烈藐視我道。
我瞪了他一眼,將袋子打開。把子彈和手槍拿了出來。將子彈卡在“全月型”彈夾上,一切準備好以後,我走上了起跑線——
“選手準備——”
我拔出手槍,將槍上膛,又把擊錘放回原位——
“開始!”
接下來,我按照剛纔大安德烈走過的路線穿過障礙,將各種標靶一一擊中,同樣是彈無虛發,而且沒有絲毫的槍彈問題。我相信,我一定贏了。
“選手霍?餘——21個標靶全部命中!用時……20.121秒。”
大安德烈不再囂張了,這一次,我比他用時少一秒。
“呼哈——”白人們都驚叫了起來。
“怎麼樣,安德烈。你還想和我比什麼!?”我藐視他說。雖然他比我高不少。
大安德烈啞口無言。其他黑人也是如此。
俱樂部中的白人成員都朝我圍了過來。
“嘿,我是戴米樂。你剛纔表現的真棒。”
“嘿,我是傑克遜。感謝你的幫助。”
“嗨,我叫雷姆斯。非常感謝你。”
……
在他們的一番述說後,我才得知——學校的實用射擊俱樂部一直奉行自由競爭的策略。於是,因爲黑人的槍法比較好,所以白人一直反被黑人欺壓,而且這些黑人還囂張的欺負學校其他同學,只因爲他們的槍法好,他們得過很多個實用射擊冠軍,他們就受到了俱樂部管理員,也就是體育老師——前特種兵——裡恩?費爾南多的保護。而他們說,我的這一秒拯救了他們。
這也才讓我明白過來,大安德烈的槍法爲什麼那麼出色。和我一樣——他也有一個前特種兵出身的師傅。
4
從俱樂部離開的時候正好是下午課開始的時候,我帶着槍袋回到了教室——
小安德烈不知道爲何沒有回來。
唐珞丹也表現的很奇怪,她好像竭力的離我越遠越好。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
下午的代數課、生物課、政府課都是平淡無奇的。唯獨讓我頭痛的是最後一節英語課——勞倫斯先生更我們留了個作業,是關於一部小說的論文——《三個火槍手》。
結果,全班的同學,也包括科恩在內,都朝我和唐珞丹圍了過來。原因很簡單,我們來自中國。也許他們認爲曾經生活在中國的我們會更理解《三個火槍手》中的中心句——“人人爲我,我爲人人。”,但實際上,我從來都有見過這種現象。相反,當他們問起我的信仰時,我告訴他們——“我相信上帝。”
放學時。我在卡片背面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和其他人一樣來到了高一年級的教師辦公室。年級主任收下我的卡片,然後詢問我第一天的生活情況。我告訴她——“嗯——挺——好的。”
放學的時間很早,幾乎所有人都去參加俱樂部了,其中也包括唐珞丹。安琪給發來短信說她也要參見俱樂部去。沒有辦法,我也只能是去參見俱樂部了。
我能參加什麼呢?顯然只能是去實用射擊俱樂部。其實說實話,我更想去自由搏擊俱樂部。但沒有辦法,實用射擊俱樂部的白人成員強烈要求我加入他們。
在實用射擊俱樂部——
“砰砰砰——砰砰砰——”這裡依舊是震耳欲聾的槍聲。
我大概掃了一眼——周圍沒什麼黑人了,正在開槍訓練的也都是白人,其中還有一些女生。
費爾南多也在場,他坐在牆角下,看着成員們訓練。
這些白人看到我來了,都紛紛放下手裡的槍械,朝我圍了過來。
“你就是餘?非常感謝你。”“我們終於可以不受黑人的氣了。”“十分感謝。”……
他們圍在我身邊不停地向我道謝,弄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費爾南多注意到我了,也向我走來。
“我竟然忘了,你就是上個月的那個中國小子。”費爾南多發着低沉的聲音。
“呵呵,那您的忘性可夠大的了。”
“不。是因爲我和大多數美國人一樣——看亞洲人都是一個模樣,所以我沒認出你。而且我也記不住你們東亞人那種奇怪的單音節姓名。”
話鋒一轉,費爾南多又對我說:“怎麼樣,你打敗了我最好的得意門生,有興趣和我比試幾把嗎?”
說着,費爾南多從懷中摸出一把史密斯-韋森M66轉輪手槍——
“老師,我是來訓練的,不是來踢館的。”我忙解釋道。
“少廢話!”費爾南多一邊往手槍裡上子彈,一邊呵斥我:“你打敗了我最好的徒弟。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再說了,誰說你是這個俱樂部的成員了!?”
說着,他給旁邊的一個俱樂部會員打了個手勢——這個會員馬上走到牆角的辦公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大紙遞給了費爾南多——
“看到了嗎,這是會員表,在場的這些人都填了,而且每月還交了70塊錢的訓練費。你要是贏了我,我不僅讓你加入俱樂部,還免你的訓練費。”
這實在是讓我爲難——他是特種兵出身,我跟他不用比都知道——肯定是我輸。可是他爲什麼還非要和我過不去呢!?
周圍的俱樂部會員們倒是對我滿懷信心——沒辦法,我只得掏出手槍了——
射擊場景還是和中午的一樣。也許是爲了讓我出醜,費爾南多讓我先上場——
我用彈夾脫殼器將彈夾上的左輪手槍子彈卸了下來,又換上新的。接着我和中午一樣——拔出了手槍,將槍上膛,又把擊錘放回原位。戴上護目鏡和耳罩,佔到了起跑線上——
“選手準備——”
我點點頭。
“開始!”
聽到命令後,我馬上衝了出去——
我越過兩個障礙欄,“砰砰砰——砰砰砰——”6槍擊倒了6個人形標靶。換下子彈,跪姿穿過一個鐵箱子,向兩邊連開6槍,擊中6個八角靶。換下彈夾,穿過3個障礙欄,“砰砰砰——”三槍擊中了我面前的懸掛在天花板上的兩個八角靶——我一邊更換子彈,一邊到達最後一關——“砰!”的一槍打倒最後一個鋼靶,連接旋轉八角靶的繩子被扯斷,旋轉八角靶開始旋轉——“砰砰砰——砰砰砰——”彈無虛發的六槍擊中了六個旋轉八角靶。
卸下彈夾後——
“選手霍?餘,用時20.115秒!21個標靶全部集中——”
看來比中午更有進步了,但是這也不會讓我贏過費爾南多的。
費爾南多站到了起跑線上——
起跑令響起,他如同箭矢一樣的飛奔了出去。雖然秒錶不在我的手裡,但我已經能看出來了——我輸了。
“21個標靶全部擊中!用時18.351秒!“
“怎麼樣,餘。”費爾南多輕蔑的對我笑笑。
“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我甘拜下風。”
“認輸就好。”他說着將一頁會員表遞給了我:“填了吧。如果你想拜我爲師。”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但我還是把會員表填好了。
“我沒有現金,能刷卡嗎?老師。”我試探的問。
“哼。”費爾南多笑笑:“你雖然沒有贏過我,但還是贏了這裡原來的冠軍。根據俱樂部的規定,第一名不需要交訓練費。”
“是嗎!?那謝謝了。”我笑着把會員表遞給了費爾南多。
突然——他把我拿會員表的手拽了過去——